太子殿下不过十岁刚满就上了战场,军队磨练意志,磨练心性,不过三年就带军打出了胜仗,五年就组建了玄甲军。
紫幽国上下无不称神,一身荣誉的背后是鲜血,汗水累积起来的。
那年与东黎的一场战役中他发现了身体内的毒,每逢十五便会四肢僵硬,寒气入了骨髓般的疼痛也非常人无法承受。
“老夫给这小子解毒解了六年,更确切的说是蛊毒,不过刚好一年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蛊毒虽解,却不能再中毒了,哪怕药效轻点的毒药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
“好在老夫这次来的及时,回去就抽那小兔崽子,怎么搞得让他每日炼制解毒丸,就怕出这种事。”
瞅瞅…没他就不行了,真是愁坏他一把老骨头。
蛊毒!
慕容娇急忙拿出纸翻个面接着写,“那不能根治吗?”
不能中毒,每日都吃解毒丸,终究不是办法,是药三分毒。
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感慨万分,“老夫四处寻找良方,还有一味药未凑齐。”
拿起笔给她写了上去,“老夫无缘要靠太子妃了。”
*
慕容娇一直在喝水,一直在去茅房的路上。
茅房回来一人便立于门前,呆愣了一瞬就跑到另一边大力的敲着窗户,门。
门陡然被拉开,黑胡子,黑眉毛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嘴里冒出了一缕黑烟。
“太子妃!我在忙,我很忙,这已经是你打扰的第三次炸了。”老头气的跳脚。
浪费药材,可耻啊——
慕容娇合上他骂骂咧咧的嘴,让开给他指了指门口的人。
“醒…醒了!”老头僵硬的愣了一下,转头就回了屋。
半分钟再出来已经恢复如常。
“醒了好,终于醒了。”大步走向门口之人。
谢千尘披了件外袍站在门口,稍微刺眼的阳光还能勉强适应,看着自家丫头活蹦乱跳的松了口气。
没理会一直打量他的老头,皱着眉委屈的看向那边的慕容娇,声音沙哑的叫她,“小丫头!”
慕容娇这才上前,握住他的有些凉的手,指了指屋里,拉着他进屋。
老头无语的看着他们,他瞅了半天怎么就不搭理他。
“小丫头怎么不说话?”
慕容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老头,喉咙痛,老头不让她说话。
拿着被子给他裹在身上,捂着暖和。
谢千尘拉着她的手不松,摩挲着她的手腕,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睫微敛。
“她可不能说话。”老头扯出他的胳膊,“有什么跟老夫说。”
谢千尘:“有劳孟老了。”
原来姓孟啊,孟老头。
“哼!”孟老头气的哼了他一声,“告诉你,这次没老夫你就没了,还有你这太子妃。”
救你们真难。
慕容娇拍他,不许凶我家太子殿下。
孟老头在伸手在空气里晃着手,“行,没啥事了,养几天就好了。”
“想死可以再经历一遍,也别找老夫啊,想救也救不回来。”
从衣袖中拿出两瓶解毒丹递给她,他这个碍眼的该离开了呦。
……
世空寺。
净尘住持诵经完刚刚起身,要来的人就到了。
孟老头看他一副等他的样子,语气轻松的登堂入室坐在了椅子上。
“办妥了。”
喝着他的凉茶,真是透心凉。
“你这里的茶就能是热的吗?”
每次来都是凉的。
净尘住持坐在他对面,盘着手中的念珠,“你每次来都是偷偷摸摸的晚上,惠普都睡了哪里来的热茶。”
他都没有,你还挑上了。
“啊呀呀!”孟老头都要抓狂了,“你是不知道那小丫头多烦人。”
“你都算到哪里能救他们了,你怎么不自己去。”每次都算那么准,直接出手不就好了。
算到他在哪给他叫回来,又告诉他地点在哪让他去救人,这么一整不麻烦吗。
“愚人!”净尘住持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孟老头:“我说你个老和尚怎么还骂人呢。”
他这么忙上忙下的,怎么还得被你个老和尚骂呢,别以为我们很熟就可以骂他。
净尘住持:“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说的都是实话罢了。
“诳语不打你就不错了,又开始了。”孟老头嘀咕他,“你说的那药材太子妃那小丫头真的能拿到。”
净尘住持盘念珠的手顿了一下,睁眼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出家人不打诳语!”
愚人!
渡不了也。
“保太子妃无忧,紫幽便无忧。”
紫微星总得相伴在帝王星身旁的。
孟老头:“听不懂也~”
说的文邹邹的,说的神神叨叨的,大师就是会装样子。
他明天也开始装。
*
一个月后。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依旧毫无音信,皇帝心力交瘁称病罢朝已经很多天了。
瑾王摸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舌头顶了顶脸颊,眼神变得幽深,真是越来越疯了。
呵!
刚走出宫门就晕倒了,大戏才刚刚开始。
“每日必问,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找到了吗?”
“每日必问,皇上上朝了吗?”
“又是想念太子妃的一天,没有太子妃的京城简直无聊死了。”
“是啊,都没八卦了。”
“哪里没八卦了,热乎的八卦,太子殿下失踪,皇上病了,瑾王今早晕倒在宫门口,朝里就剩下安王了。”
“……”
月透着初秋的韵致,夜风吹暗尘,几处箫管声,难尽心中意。
安王府。
“王爷!”安王妃沈月婵敲响了书房的门,匆匆的步履停顿,在一声进后进门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浅浅的一礼,“王爷,他们又来信了。”
安王背手站在窗前,凉意的风吹进不禁让沈月婵打个寒颤。
“婵儿可是冷了?”
沈月婵点了点头,并未回他,一双手伸到了她的眼前,一瞬她就和安王并立在窗前。
安王轻轻打理着她的碎发,眼中的柔情尽显,“委屈你了。”
“只怕接下来的路太过血腥,害怕吗?”
“不怕!”沈月婵莞尔一笑,坚定的告诉他,“月婵信王爷,荆棘丛生我陪王爷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