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伴随着洞外滴滴答答的雨声,睡梦中的虞娇棠在一股肉食被炙烤的香味中醒来的,她睁开双眼,就看到不远处温庭玉的背影。
他盘腿坐在火边,脊背挺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发尾靠近腰窝的地方,用一段鹅黄色系带束着。
虞娇棠看着那根鹅黄色系带,愈发觉得眼熟,她起身查看,才发现自己外衫一侧的系带被他拽断,用来束发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温庭玉回过头,神色清冷的看向她,轻启薄唇,“醒了?”
虞娇棠顿时失去了质问的勇气,小声回道:“嗯。”
他缓缓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木柴,木柴的顶端插着一只炙烤的焦香四溢的……油亮金黄的……
虞娇棠强忍着吞口水的冲动,睁大了双眼询问道:“这……这是什么?”
“不是兔子。”
看出了她的疑虑,温庭玉把手中的木柴递给她,并在稻草堆中摸索一番,便将那只浅灰色的幼兔翻找了出来。
他提着兔子的双耳,兔子睡得正香,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四肢软绵绵的耷拉在空中。
待虞娇棠亲眼确认过后,温庭玉重新将它塞回了稻草里。
“温大人,你吃。”
虞娇棠说着,便将手中的肉食递到他嘴边。
温庭玉别过脸,态度依旧冷淡,“你吃便好,不用管我。”
虞娇棠心中开始犯嘀咕,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边咀嚼边思考他为何如此反常。
她时不时的掀起眼皮偷瞄他,只见他的衣物虽有脏污,却仪容端正,腰带与领口整理的一丝不苟。
他眉眼冷峻,通身矜贵,就连往火中添置柴火的动作,也文雅的像是在提笔作诗。
虞娇棠知晓这种环境下食物的珍贵,她很克制的吃了一小半,便重新将东西递到他的面前,“温大人,你身上有伤,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
他垂着眼睫用木柴拨弄火焰,“我倒也……没那么娇贵。”
虞娇棠小声道:“温大人,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温庭玉冷漠的回答:“没有。”
虞娇棠顿时明白:果然生气了。
她盘腿坐在火边蹙眉凝思,实在想不通她的什么行为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两人都不言语,一时间,偌大的洞内陷入安静,只有火焰燃烧木柴发出的细微响声。
沉思良久,她也想不到其中缘由。
索性慢慢的凑近他,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她的触碰下略微僵硬了些,她抬起手,牵住了他置于膝上的手。
虞娇棠将他的手在自己掌心摊开,仔细打量,愈发觉得他的手生的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的全身上下,无一处是不美的。
她的双臂揽上他的脖颈,想要索吻,却又被他别过脸躲开了。
她颇感诧异,“温大人?”
“我在生病。”温庭玉冷声斥责道:“昨夜还没玩够吗?”
她尴尬的坐直身子,弱弱的为自己辩解:“温大人还记得昨夜之事?”
温庭玉冷哼一声,他当然不记得,可今晨一起来,他衣衫半褪,胸膛布满了青紫淤痕,面颊酸胀不堪,不难想象昨夜发生了何事。
平日由着她胡闹,可在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她还却只惦记着对他做这等事。
他无奈的背过身不去瞧她,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