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百里清晨之后,花清尘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收拾行李,此时莺歌前来冲他甜甜一笑:“清晨哥哥,我和爹爹决定带着班内的人员回香江生活,能一起走吗?”
花清尘微笑回应:“正好顺路,那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来得及吗?”
莺歌急忙说道:“我本早就准备好了,我去通知其他人!”
花清尘叫住他:“这样的话,我叫药童将你和你爹爹送到江府先去通知他们,我和花月午时驾车一起把你们接走。”
莺歌笑道:“好,那就先走一步了。”
江府,听见外面有人来府的消息后,房间里的江渝心中慌乱连忙推动轮椅向窗外望去以为是他到了,此时身边的荷叶见状解释道:“公子,刚才是府中表演歌舞的莺歌和他的爹爹,来府中是为了带领班内人员离开前往别处,听说他们打算带着班内一群人回老家生活。好啦,不是他们,现在时辰还没到,公子还是在等等吧。”
似乎是被猜中心思一般,江渝羞得低头转动轮椅回房狡辩:“我哪里是在等人,就算不等他他也会来接我的。”
荷叶伺候主子多年哪能不知道公子这是口是心非的举动但还是顺着意思说道:“虽然知道午时会有人来接我们,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派人去门口蹲守查看,一旦有马车停靠在门口就会第一时间过来禀告,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将自己打扮得令人眼前一亮些才好,最好美得让某人移不开眼!”
江渝听后也觉得有些道理,虽然能挡不住脸颊悄悄爬上绯红但还是转动轮椅看向镜子询问荷叶:“你快来看看我今天还需要哪里装扮一下?”
常年充满病气的脸颊虽然还是白嫩些却因为这些天草药的滋养下红润许多同时也长了些肉,看起来很是精神,荷叶仔细打量一番:“主子,您今天简直是美极了,就是嘴唇稍稍有些干涩,先喝杯茶水润润可好?”
江渝摇头:“今天好不容易上的胭脂,若是喝水之后就白上了。”
荷叶也听出其中意思夸赞道:“这样的公子最是好看,真可谓是天仙国色!”
江渝莞尔一笑,就在此时外面有人通报:“公子,外面有人驾着马车刚到门口,来人叫花清尘。”
江渝听后故作淡定吩咐荷叶:“打赏她些银子。”
荷叶点头将一个荷包交到那人手中:“赏你的,下去吧。”
那人走后,果然一张日思夜想的脸快速来到门口,荷叶默契的关门出去。
江渝见对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不由好笑道:“怎么看我许久不发一言,难道今天哪里装扮的不好看?”
知道花清尘平日最爱红衣,江渝连夜叫人赶制出一件红衣只为今日给他带来惊喜,现在看到对方上下打量的眼神还以为对方不喜欢,有些委屈正准备转头不见他却听见对方轻叹一句:“渝儿,倾城绝色一词都不配用来形容你,答应我以后不要特意打扮给除我之外的别人看,我怕你会被他们偷走,好吗?”
江渝瞬间明白这话中之意,抬头与之四目相对带着几分挑逗:“若是我对别人装扮成这样呢,又当如何?”
花清尘慢慢走近江渝在对方眉间落下一吻,郑重的说道:“若是那般……”还未说出口就被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捂住,江渝收起逗弄之意:“我答应你,只给你看。”
两人紧紧相拥,之后听到门外荷叶的声音:“公子,该去主厅见主君主母了。”
花清尘松开怀中人温柔一笑:“我们一起。”
主厅众人看到花清尘推着江渝一同前来,坐在首位的主君洛辰发现往常偏爱素衣的孩子一反常态的穿着一身红衣不容置疑的是今天的江渝明显比平时精神很多,再加上旁边同样一袭红衣的妖艳男子不禁眉头一皱,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什么但一想到两人都是男子就打消了念头,嘱咐江渝:“到神医谷一定要好好疗养,我们等你回来!”
江渝点头:“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配合治疗的!”
江城关心道:“从这里到神医谷也有很长一段路,我会暗中派人跟着,若是路上突发意外也会有人帮忙照应。”
花清尘连忙起身:“多谢江家主,时间不早我们就出发了。”
众人将三人送到门口,其间兰轻语一言不发的人望着骑在马上的花月,只见他仍旧一脸淡漠的望向前方,直到离开也不曾回头看她,等到马车走远兰轻语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众人见状连忙将兰轻语抬到屋内叫来大夫诊治,诊断后大夫讲道:“小姐最近睡眠不足,过于劳累从而引起的,我稍后给她开服安神药睡一觉就好,放心吧。”
洛辰一脸心疼:“看来这段时间还是累着她了,吩咐下去这段时间谁都不要前来打扰。”
江城点头:“也好,反正这边我和轻珊都能应付的了,大家都分散开回去休息吧。”
众人走后,三皇子还有些犹豫不决直到紫枫上前劝道:“给主子一些时间,她一时间还难以接受失去一个亲人的事实,就像当初失去哥哥那般,这次受到的打击有些严重。”
三皇子百里清晨也知道现在造成这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她和花月之间的往事斤斤计较,他承认若是前世的他确实会介意而且会因此不在打理兰轻语甚至因此恨他,可是现在看到她陷入两难尤其是在自己还没有真正给她一个确定答复前,对她来说无论如何抉择都是要伤害一方的感情,兰轻语,你竟然肯为我做到这等地步,那我考验你什么。嘱咐紫枫:“若是她醒来,记得托红玉转告。”
紫枫点头,轻叹口气,闪身不见。
路上,花清尘骑马追上前面拼命驰骋的花月真诚的劝道:“如果自己舍不得,又何必急着离开?”花月冷漠:“你不明白!”之后又加快速度。
看到弟弟性格变得如此冷淡,也只能加快速度继续开导:“兰轻语又不是讨厌你,你为何不理她,你这样离开只会把她越推越远,这是你想要的吗?”
花月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她给不了我想要的喜欢,我想先让自己冷静一下,不想自己越陷越深之后让她看到我阴暗狠毒的样子,我不要!”
花清尘回想那天晚上两人之间的谈话想到若是江渝也同样如此对他,安慰他一句:“花月,忘了她吧,重新开始,我会陪你。”
花月一言不发挥舞手中马鞭加快速度离开,此时花清尘并没有在追上对方,他知道此时花月的心中很不好受,今日就随他吧。
晚上,花清尘带着一众人停下,走到归去来客栈找店小二订好房间,安排众人两人一间,他和花月一间。走进房间洗漱之后,花清尘见花月面朝床内侧背对着他一言不发,晚上饭菜一筷未动不由开始担心起来坐到床边开解道:“还是多少吃点饭菜吧,今天你一直在狂飙,外面的马都累的吃的不少,听哥哥的话好吗?”
花月仍然不做回应,花清尘继续哄道:“吃完饭,我可以充当你的倾听者,帮你好好分析一下这其中谁对谁错,若是那个兰轻语辜负了你的感情我定不饶她!”
花月还是没有动作,花清尘便继续往下说:“向我弟弟这样品行良善的人,定是那个叫做兰轻语的女人辜负了你,你放心等这次出谷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替你教训她的!”
见他还没反应,只好硬着头皮说:“等我见到她,我先是给她下毒,让她疼上个七天七夜再给她解药,之后再告诉那个什么三皇子,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让他知难而退,之后……”还未等他胡编完,花月起身问他:“那天晚上的话你都听到了?”
花清尘不知所措的点头:“抱歉,我当时一不小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花月点头:“谢谢你,不过你说的惩罚她的话就算了,她是个好人,以后不要找她麻烦。”乖乖拿起碗筷吃起饭来。
看到弟弟终于开始吃饭,花清尘也是觉得自己真是不容易摊上这么一个叛逆的弟弟。
花月吃完饭,坐到花清尘身边:“要不然你帮我分析一下,我之后该如何面对兰轻语才好?”
花清尘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花月没有说自己具体是如何来到潇湘馆的,只说自己是被人贩子卖到潇湘馆的,之后把自己与她相遇、被她保护之后直到现在的事情都讲述了出来,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也明白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不该那么残忍的对她。
看出弟弟有些懊悔,花清尘轻拍他的后背:“其实在这段故事中谁也没错,你作为潇湘馆的头牌因为她买下你初夜并且一直守护在你身边而春心萌动,她因为渴望哥哥的关爱选择你之后也得到独你一份的疼爱而渐渐对你产生依赖变得离不开你。花月,你想要兰轻语把你放在心上,经过那晚的谈话你已经做到了,我看到兰轻语为你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你挽留你的样子说明你在她心中已经占据很重要的地位,是一般人轻易代替不了的。至于她的婚姻,你应该明白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选择都是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做正君,与其迎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还不如迎娶的那个人就是他喜欢的人,比如三皇子。你们之间隔着太多规矩,比如家族讲究的门当户对,你们之间的年龄差。因此想开点,能够住在喜欢之人的心中就好,这样对你和她都好,你觉得呢?”
花月听后如梦初醒,开怀一笑心想‘对呀,她有她的活法,我有我的难处,兰轻语,我释怀了,我们在错的年纪遇见对的人,不求此生白首,唯愿来生你我不被束缚,到时我不会再轻易放手!’不知怎么的,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眼泪却像决堤的潮水波涛汹涌般的滑落,滴滴点点都是对那人的真挚情意,也许只有局中人才懂局中意,一旁的花清尘看到弟弟如此也只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些接纳和调整的时间。
走出房间,腿脚就像不听使唤般的来到隔壁江渝所在的房间,看到房间只有江渝一人不由得惊讶:“你身边伺候着的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此?”
江渝勾唇一笑:“我故意多算了一间房,这间满了。”
花清尘对着他说:“胡闹!我说的两人一间,你怎么算的。”
江渝坦然:“加上你不就是两个人嘛。”
花清尘刚从弟弟那边出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现在得知这是江渝故意留给他的半边床心跳不由加快几分,刚想去隔壁房间跟弟弟说一声脑海中又想起弟弟泪流面面的可怜样儿,心想‘我也想留在这里,可是弟弟的状况实在堪忧,一会儿见机行事吧。’坐到床边对着江渝打着商量:“一会儿我要去隔壁告诉弟弟一声,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有些失控。”
江渝体贴的想床内侧挪动几下,面向对方询问:“是不是他和兰轻语之间的事情?”
花清尘点头:“是,弟弟喜欢兰轻语,兰轻语把他当哥哥。”
江渝也觉得花月今天情绪不太好,考虑到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的原因,于是一路上都没有跟花清尘询问具体缘由,现在正好有机会和他好好商议此事于是安慰他道:“那你这几天还是尽量不要提到兰轻语有关的事情了,否则到时候花月好不容易努力调整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回到原点,到时候痛苦的还是他自己。”
花清尘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弟弟之前过得实在太可怜以至于我都能感受到兰轻语的好,兰轻语真算是他的贵人,但是兰轻语注定会是他的过客之一,因为她喜欢的是三皇子,一旦以后迎娶三皇子过门后,以皇家的威严绝对是不会让兰轻语纳妾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平民,这样只会害了所有人。江渝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事情会是这样的时候心里很难受,但是毫无办法,只能努力劝他想开点。”
面对眼前流露出脆弱神情的男子,江渝将他拥入怀中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把一切交给时间,时间一长花月自然就会淡忘。”
花清尘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花清尘打算去隔壁看一眼弟弟的情况,发现屋内已没有华月的身影,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哥哥,等我一天时间,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