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银娣跟着叶龙山去了单位后,就被安排上活了。
翻译,还是和之前一样,英文杂志翻译。
当然这个单位不是没有相关人才,不过领导老是觉得翻出来的东西少了些什么,可能是因为请来的翻译并不是出自部队的原因吧。
叶银娣尽管不是专业人士,但她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一点都不虚。
拿上领导发给她的杂志和字典就开始了。
两个小时过去,翻出了近五页。
领导在她面前晃了一眼,很是满意,光从速度上来看就不错,是个好苗子。
叶银娣累了,起来找水喝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她的稿子上已经被人改过了。
从头到尾的改了,改得面目全非。
“这是谁干的?”
她气得头顶都在冒烟。
旁边的老编辑,戴着个厚厚的眼镜,穿着板正的中山服,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是我!”说完还推了推眼镜。
“谁叫你改我的?”
叶银娣如果不是看他那么老了,一定要揍他一顿。
“以前翻译完,我都要过目一遍,有什么不对吗?我改完了才能拿到领导桌前去!”
叶银娣告诉自己,别生气,能动手,绝不瞎BB。
她从桌上拿上翻译稿,一手提着老学究的后领子,往领导办公室去了。
“你……干嘛, 放我下来!”
叶银娣任由他在空中转圈圈,顾自走自个儿的。
老学究个子小矮,叶银娣提溜他,一点压力也没有。
领导看到一个孕妇提着自己的老翻译走进办公室,嘴里的茶水一下就唝出来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叶银娣生气的把自己的稿子扔到领导面前,顺势把老学究扔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
“看吧,问也不问我一声,就直接给我改了,你自己看吧,我可不管了!”
叶银娣转身欲走,被领导叫住了。
“慢,别走,别走!”
领导把叶银娣的稿子从头看到尾,虽然老学究修改了很多地方,但是原来的稿子还是能清楚的能看完。
领导很是满意。
“老张啊,这位小同志呢,我要留下来做特殊用,以后她和我一个办公室!你出去忙你的吧,
我会好好说说她,让她改改性格,以后不再这样!”
叶银娣翻翻眼,他不改我的稿子,我才懒得动手呢!
老张当然生气了,自己是被借调到部队的,结果遇到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真是气死他了。
正好这个时候叶龙山过来了,他来得晚,看到二孙女提着一个中老年人进了办公室。
他想阻止孙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面的事也听到了。
“叶银娣,给这位张老师道歉!
你的英文知识就个半桶水,哪能和张老师比,还不给老师道歉!”
叶银娣皮是皮,但是很分得出轻重,她知道爷爷是不想她惹到麻烦。
“对不起,是我手贱,张老师,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张老学究看在叶龙山的面子上才不和一个孕妇计较呢,他气哼哼的走了。
“叶首长,你怎么来了?请坐。”
叶龙山把银娣支了出去,两人静静的对坐。
“小叶,说实话吧,我这孙女翻出来的东西可用不?不用说看我的面子,我们需要的是能用的资料!”
叶领导打心里觉得叶银娣翻出来的资料很好,他毫无压力的点点头。
“叶首长,我们的那份资料……”
叶龙山摆了摆手,他拿了桌子上的资料,“你是专业人士,至于其他的,我要找几位领导一起开个会再决定!”
三天后,叶银娣就被接到了保密处,要在里面保密工作一个半月。
徐慧很着急,眼瞅着这肚子一天天跟吹气球似的,谁不能干的活啊,非得叶银娣去?
王嘉栋一下觉得很苦逼了,叶金娣是老公封闭研究,他呢,是老婆封闭研究。
他突然就想泪崩,想要朝朝暮暮怎么就这么难呢!
对比王嘉栋的难过,姜晓杰就欢乐太多了。
他拿到了孙师傅画的那本家具图册,两人同为木匠出身,一看就能把实物呈现在眼前。
两人在病房从早上讨论到傍晚。
他们有一种感觉,惺惺相惜,还有另外一种感觉,那就是相见恨晚。
姜晓梅收了弟弟带来的不少干货,她也准备了不少东西要给他带回去。
叶金娣提醒她妈,舅舅要照顾病号。
姜晓梅不得不把一些吃的喝的挑出来,衣服布料书包还有叶金娣之前买的一些书全部走邮局。
姜晓杰带着人于一个星期后从京市出发了。
他知道,有了这位师傅,他的厂子不仅可以扩大,还可以走高端路线。
孙良兵回到大青山镇,那眼神里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姜晓杰也听叶金娣说了他的事,算了,好人做到底吧。
当车往石板村方向去的时候,孙良兵眼睛有希冀。
这是他自小走到大的路,虽然现在小路改成了大道,但是家乡的样子犹如一幅画刻入了他的脑子里,在他梦里不知道拿出来描绘了多少次。
妻子嫁到给本村的一个男人,是谁呢,儿子叫了别人爸爸。
当他到了自己的家时,原来破烂的土屋没有了,成了砌着红砖的平房。
姜晓杰上前敲门,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等个子的壮实男人。
“柱子,怎么是你?”
孙良兵吃惊的看着自己小到大的玩伴。
他心里怒气横生,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戏。
可是自己的好哥们却和自己的原配妻子重新组合了家庭。
他眼里有一团火,怪不得支着他走,说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再细想那孩子的面容,不说有五分和柱子相似,至少也有三分。
原来,自己才是被算计的绿毛龟。
他想扑腾着起来,但是腿因为坐久了火车还有点浮肿,更是站不起来。
姜晓杰赶紧推着他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两人也不是人家两父子的对手,从长计议!”
孙良兵一个大老爷们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
这些年的心酸自不必说,一心想着抱着钱回来给儿子盖大房子,结果呢,老婆是人家的,连儿子也是人家的。
他真想问问老天爷,这是为什么?
“别气,等我们赚钱了,要弄他,有的是办法!”
孙良兵沉默了几天,终于有一天想通了。
他开始教姜晓杰雕刻的手艺,自己也帮着干活,不到半个月,就雕了不少大小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