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有的事,也不知道谁造的谣!”
于德凯刚一说完,崔秀春赶紧跳着脚说:“谁知道你家邵娜回家乱说些什么!
我们家德凯每天上班哪有那个时间,该不是你家邵娜看上别人了吧?”
崔秀春故作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叶金娣真想上去抽这个伪娘一顿,颠倒黑白,信口胡说。
“我倒不知道你们于家厉害成这样了,青天白日的都敢瞎说!”
金夏菊早就知道这两黑心烂肺的玩意会往自己姑娘身上泼脏水。
“既然你们没有诚心来谈这个事,那么,我就把东西贴到镇长办公室门口,哦,我还要弄些往上头寄,寄到哪里好呢?”
邵军伟故认真思考状。
“报社,好不好?这等大事,报社曝光最好了,让全国人民看看奸夫淫妇是个什么样!”
叶金娣故做惊喜状。
于德凯和崔秀春两人听到这些话,脸黑了,可是他们心里也不敢肯定他们手上有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不管怎么样呢,我家邵娜是不肯再回来,既然如此,那些个嫁妆……”
叶金娣可不想把这些东西搬回去让邵娜看着堵心,还不如折成钱,拿回去买新的呢!
“有重要的东西,值得纪念的东西带回去,其它就不要了,看着堵心!”
邵军伟缓缓的开口:“我记得二姐出嫁的时候,妈给她陪嫁的一对银手镯子,如果没有看错,是你手上这一对吧,还请物归原主!”
邵军伟那凉凉的眼神扫过崔秀春因洗衣服挽起的衣袖,一对透亮的镯子戴在那黑粗的手腕上。
“好你个老货,我陪嫁我姑娘的东西,你竟然敢私吞?
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婆婆,儿媳妇的嫁妆也敢霸占,真是臭不要脸了?
还城里人呢,比我们乡下人还不懂规矩!
你家八辈祖宗知道有你这么个眼皮子浅的婆娘,都要从地底掀开棺材板来捶死你,丢人!”
金夏菊一把上前把两只银镯子从她手上撸了下来。
“当时我姐陪嫁了三百块,一辆自行车,一辆缝纫机,一只手表,可是这些东西我一件也没有看到。
那就是你家拿去做了别用,真是好笑,拿着自己儿媳妇的陪嫁去给自家姑娘当嫁妆!
我见过脸皮厚的,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家!”
邵军伟进来打眼一扫就明白了,每次问姐支支吾吾不肯说,他猜也猜到了。
崔秀春被臊得满脸通红,这事自己家知道就好,要是给街坊四邻知道了,那就不要做人了。
“于德凯,这些少说也有六百块吧?还有你下乡时可从我家弄了不少粮食,你们对姗姗做了什么,你们自己知道!”
邵军伟说完顿了顿,理了理自己的情绪,“一千八,少一分,你就给我等着,只要三天,我就会让你全国闻名!”
“走吧,多待这里一刻,我都觉得脚难受,这地儿太脏了!”
叶金娣嫌弃的说着,挽着金夏菊的手往外走。
于德凯一看人要走,就着急了,万一他们手上真的有自己的什么把柄,那不是……
“等等……”
他见三人转身回头,才尴尬的开口:“怎么保证,我给了钱,你们不会……?”
虽然他没有说完,但邵军伟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拿了钱,下午就可以带着我二姐来和你办离婚手续。
离了婚,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没有用了,当然你要怕,可以早点再婚!”
邵军伟在院子外等了几分钟,屋里母子两一阵嘀嘀咕咕,然后崔秀春拿着一千八百块恨恨的摔在了地上。
“拿着滚蛋,下午让那个丧门星到街道所办离婚!”
邵军伟并不在乎她的态度,在地上一一捡起钱来。
人心向左,财向右。
既然得不到爱,那就得财好了,好歹有一点补偿不是。
于德凯听到几人离开了院子,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床。
崔秀春则在门口朝着几人的背影使劲吐口水。
邵军伟带着两人去了相馆,老板娘一见人来,就把东西拿出来递给邵军伟。
“可别太感谢我,底片专门给包好了,以后想要多少洗多少!”
邵军伟和叶金娣感激一笑,因为钱之前就付好了,拿着相片就走。
金夏菊眼睛转了转,看儿子直接把东西塞进了衣服里,猜到了是什么。
“走,回家,下午还要把二姐送到镇上,上午车多,下午不好坐车,骑个自行车来!”
几人刚走几步,就看到前面一辆大货车停在了路中间。
司机急得团团转。
邵军伟一看,这不是县城运输大队的黑子吗?
“黑子哥,这车是怎么了?”
黑子见到邵军伟,犹如看到了天神。
“哎呀,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车不知道怎么坏在路中间了,我也查不出个名堂来!要不,兄弟,给我倒腾倒腾?”
黑子乐呵呵的说着就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红牡丹,想给邵军伟来根香烟。
“不抽,我试试吧!”
“妈,你和金娣要不先回去,下午把二姐带到镇上来,我得帮着干活!”
叶金娣点点头,邵军伟背着人,把钱和相片拿出来放在了叶金娣的手提袋里。
“收好喽,这些东西可重要了!”
叶金娣点了点头,和金夏菊去坐公交往家赶。
回到家的时候 ,邵娜正不知所措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看到金夏菊回来,快走了几步上去。
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叶金娣看她那样,哪能不明白,这种事是能躲避着就解决的吗?
“下午金娣带你去街道办,你和他离婚吧!
补偿,你小弟替你要回来了,一千八,以后你娘俩自由了!
跟着小弟去京市,好好的重新开始新生活!”
邵娜听着她妈的话,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原来于家不是没有钱,有钱,相当有钱,可是她的姑娘生病的时候,他们却省不得掏一个子,这么小的孩子就这样熬过来。
邵娜哆哆嗦嗦的接过这些钱,磅礴的泪像祭奠那死去的爱情。
叶金娣扶着她去了卧室,“想开点吧,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是。
像他这种烂心烂肺的东西,不值得你的眼泪,好好振作起来,姗姗需要妈妈!”
想起可爱的姑娘,邵娜抹了抹眼泪,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