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金娣不理解邵娜的想法,如果妥协可以保留完全的婚姻,她也不建议她留在于家的狼窝,更何况,人家都要谋害她姑娘的命了!
在这个年代离婚是要被人耻笑的,可是那有命重要吗?
正在说话的几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刚刚送走娘家人的金夏菊到底还是把大致的内容给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一把搂过自己的二姑娘,“娜娜,你告诉妈,发生了什么,于德凯他打你了?他妈动手打你了?”
叶金娣也没有再管这母女俩,直接去外面院子找到于姗姗,说外婆找她,把孩子带了过来。
“妈,你自己看吧,这就是那家子狼心狗肺干的事!”
说完就一把拉开了小姑娘的衣服。
稚嫩的背上带着刚刚结痂的印子,还有没消肿的淤青。
背上两个被火钳烫过的疤痕,至少都有一个月以上。
“畜生,畜生,我可怜的姗姗!”
金夏菊一把搂着外孙女,嘴里骂着,眼里的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可是一想到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自己落泪不吉利,赶紧强忍眼泪。
“外婆不哭,我不疼的,只要不打妈妈就好,别让妈妈离开我!”
金夏菊一听外孙女的话,止住的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小女孩子的怀抱里,呜咽得不能自已。
“这天杀的,天杀的,我明天就去找他们算账去!“
邵娜跪在金夏菊面前声音颤颤的说:“ 妈,妈,我回去提离婚,我带着姗姗离开他!
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照看好姗姗!”
金夏菊气得直捶胸,“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软蛋,你还念着以往的感情,那他呢,姗姗呢?”
邵娜边哭边摇头,“我只想要离婚,妈,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要疯了!”
瘦弱的邵娜把自己缩成一团,跪坐在地上。
叶金娣看到情绪崩溃的她,知道今天不能再继续谈这个事情了。
叶金娣和邵军伟一左一右的把她搀扶到她的房间,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
两人出来后,金夏菊把两人带到了自己的卧室,从里面插了门。
“说吧,把所有的计划说一遍,离婚的事,我们去处理,让你大姐过来看着她几天。”
邵军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说了,目前只能举报于德凯作风不正。
他那父亲下放多年才给平反回去了的,后来升了官,按说有这样经历的人,要想逮到贪污之类的证据,难!
于德凯这个事,只能让他和那女的失去工作,然后去农场做几个月,如果他老爹在背后使点劲,估计农场都不用去。
而那个该死的老虐婆,没有逮到现形,她是不会承认的,就算邵家去告,只怕到时人家反咬一口,邵娜到时连姑娘都要不回来。
把于姗姗带回去让那老虐婆再打一次好逮现形,别逗了,是个人都不会让她再受一次身体上和心灵上的伤害。
叶金娣想把事情最大化处理,可是邵娜想大事化小,小事放下。
邵军伟看两个女人都沉默,他想了一会说:“无论怎样,二姐不适合呆这里,我回北京把她和姗姗带走!”
叶金娣心里早就这么想了,连连点头。
“那边找工作不难,住的话,我家有个大院子,可以住得下的!”
几人把事情理了一遍,决定明天就去镇上拿东西,
再去找于德凯,把事情敞开了说。
金夏菊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事情一定下来,该干嘛干嘛去。
而邵娜躲在房里伤心到了晚上才出来勉强吃了口晚饭。
本来邵军伟留王嘉栋在这边住几天,结果鬼迷心窍的王嘉栋跟着叶银娣到叶家去了。
叶龙山也很喜欢王嘉栋,长得好看,还是财大的高材生。
虽然他帝属于军部,但是财政里的老朋友也不少,据说财政部里为了抢这个高材生都快打起来了。
看着他跟自己家几个孩子都亲近,他自然是高兴的。
王嘉栋和银娣,金阳金燕都很合得来。
金燕不想走路,都是王嘉栋驮着回的牛棚那边。
徐慧本来打算回去就三审叶银娣,无奈王嘉栋跟了过来。
姜晓梅知道自己婆婆要收拾叶银娣,她也不吭声。
这几年把两个孩子交给婆婆,她管得很好,叶银娣比前好多了,论学识,眼界,徐慧甩她八百条街,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要是两个小的,婆婆要给管就更好了。
等到下午,金燕金阳把王嘉栋带到后山去挖春笋,徐慧才逮着机会让叶银娣“招供”。
房间里就三人,已经醒酒的叶龙山,半靠在被子上。
徐慧一脸严厉,手上还像模像样的拿了一根一手指大的竹棍。
“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拉了一下他的吊颈绳!”
跪在垫子上的某人试图解释。
“那是领带,不是上吊绳!”徐慧气得直翻白眼。
“好吧,领带!”
“说皮带的事!”
“啊,那是好多年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再说,形势紧急,不得不为!”
叶银娣现在是大姑娘了,她可不想说这么丢人的事情,一想到王嘉栋那白白的,光溜溜的腿,她就有点脸红,顺便咽了一下口水。
徐慧眼可尖着呢,一看孙女那反应,真想给她一个大巴掌。
叶龙山看跪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小丫头,开口说:“好啦,好啦,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不说了!”
叶银娣一听爷爷给她解围,两只杏眼笑成两弯月牙,还是爷爷好啊。
“不过,我们要说说现在的事,现在呢,你也大了,十八了,今年就谈一个朋友吧,二十岁结婚!”
叶银娣一听瞬间被雷击中,听着听着就瞪大了眼睛。
有没有搞错,她是特训人员,任务都没有完成两次,就要回家结婚生娃娃啦?!!
“爷爷……”叶银娣瞬间觉得爷爷和奶奶比,真是太不可爱了。
叶龙山看孙女撅着小嘴,像泄了气的皮球跪在那里。
他拼了一辈子,九死一生的活着,他不想自己的后辈得到多么高的地位,只要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好。
叶银娣知道,虽然爷爷怕老婆,但是这种大事是一拍板就没得改的。
要不,找个人假装一下,谈个情说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