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金娣这几个月,几乎夜夜都能梦到邵军伟,他和她说各种甜蜜的话,然后慢慢的远去,他胸口冒出一朵红色的玫瑰花,玄幻而美丽。
叶金娣每天早上醒过来,都闭着眼仔细回想邵军伟梦里的样子,她怕自己忘记他。
徐慧看自己孙女这几个月慢慢瘦下来,以前胖胖的脸不见了。
她既着急又无奈,看着孙女每天都小鸡啄米一样吃一点点。
魏国峰每周都来看她,只是她不愿意看他,每次见到他转身就走,像不认识一样。
魏国峰有口难言。
院里李爱军和李文雨来看过叶金娣几次,都是由徐慧周旋着应付过去的。
徐慧觉得照这样下去,孙女以后都不会和人交流了。
好在,徐慧得到一些消息,少年军校要招人,京市警校也在招人。
她之前听到叶金娣说银娣特别大力,也有从军或从警打算。
马上又要到暑假了,她得多多跑跑腿,把银娣接过来陪陪金娣。
叶银娣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她的体考和成绩都很优秀,很快的就入了少年军校。
徐慧原本想去接的,不过那边部队说人一起带过来,不用家属来接。
让徐慧失望的是,人一来就进了部队,她连影子都看不见。
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京市的街巷多了很多烟火气,有不少小商小贩走街串巷的卖东西。
在大洋的彼岸,邵军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哎呦,这是醒了,总算是醒了!”
一位佣人跑了出去,一会功夫,门口来了一大堆人。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好好休息!你啊,是个命大的,如果不是被子里的钢板,你只怕没命了哦!”
一个八十多的老爷子拄着拐走过来,看了看邵军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这个小伙子,一会说普通话,一会说家乡话,一会叫叶金娣,一会又说:
“你若相依,我必相惜;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邵军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好像什么都忘记了。
他只记得梦里有一个小女孩子向他跑来,他伸开双手想拥抱她,可是转眼她就变成了又黑又丑的熊!
可是他还是舍不得放开,抱着抱着梦醒了。
“我……我……”
邵军伟记不起来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
“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一个中年男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邵军伟看着中年男人,很是熟悉的感觉,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啊,掉到海里,被我们捡起来了,发现还有一口气!
你背着的被子里有钢板,被打进了两颗子弹,能活下来,算是命大的了!”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痴痴的笑,“我说你醒了肯定记不得事了,哥哥还不信我,看吧,脑子进了水不好使了吧!”
徐谦明忙制止自己的妹妹乱说。
“海婷,别说了,兄弟,对不起,恕我妹妹无礼了!”
“好了,让他好好休息,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吧!”
徐老爷子发了话,大家都陆续出去了。
这一大家子不是别人,正是徐慧的娘家人。
当初他们逃到港城,发现港城特务太活跃,还有他国人盘踞,所以就带着全家人到了M国。
没想到一到M国就和女儿失去了联系。
再加上这些年华国政策,他们几次想回来找女儿都不能,两个老人日渐古稀,思念女儿的心越发激烈。
去年听到华国打开国门,他们想要回来,可是儿子让他们等等,现在去国内也是两眼一摸黑,他先托人打听打听。
还有现在去只能坐船,如果能坐飞机就好,这样省得两位老人遭罪。
还有更重要,父母是想落叶归根的,如果真的回去了,那么也意味着这边的事业中心要挪到国内。
国内现在环境真不是太好,最好是两边都发展,哪边好以后着重在哪边发展。
叶金娣还独自沉默在自己的悲伤中,她不想去想邵军伟不在了,她只知道他说了,等我。
邵军伟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醒后又躺了几天,才起得来身。
他慢慢的开始康复训练。
他还是想不起来什么,但是他心里很着急,他想回家,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他一使劲想,就脑袋疼,满头汗。
“放松,放松!”
刚进来的徐谦明见邵军伟这个样子,赶紧过来安慰:
“你别急,医生说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邵军伟一把抓着徐谦明,说:
“多久,多久能好?”
徐谦明想了想,“两年吧!”
“不,不…… 太久了,太久了,可以快点不?”
徐谦明扶着邵军伟坐下,他看这小子太着急了。
“尽量,你要自己多运动,暂时不要那么着急想那么多,慢慢来!”
就这样,一年半时间匆匆过去了,邵军伟已经行动自如,可是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
军区大院里,杨淑英再次找到了叶金娣。
她已经承包下了一个药厂,但是她不是要做药品,她要做药妆。
她从来没有放弃叶金娣手里的祛斑药粉。
叶金娣还是之前的打算,不卖配方,她要以药方入股,药方签商业保密协议,她要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
杨淑英听到她所有的想法,表示认可。
她现在要去港城考察一个月,一个月后再说具体的事宜。
杨淑英还建议叶金娣研究几款去青春痘的,美白的,去皱纹的,她想做美容护肤一个系列的。
徐家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其中在港就有几家企业。
化妆品,服装都有。
其中徐家还有一支运输队,以前在跑别的线路,最近跑了两次华国,赚得还算不少,徐老爷子打算长期走这条线路。
徐谦明看邵军伟天天伸长脖子盼着,他嘴里经常念叨叶金娣,正好,爷爷让他先回国内探探情况,要不带上这小子。
可是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这小子非得带上一块金属板子,上面还有两深深的子弹印。
“不行,我说NO!”徐谦明坚决不允许。
“必须带!”
邵军伟死死的抱着钢板不松手。
徐谦明知道带上这东西是上不了飞机的,只能走水路。
走水路也得小心藏起来,徐谦明各种伤脑筋中。
邵军伟可不管,他只知道,他的板板得跟着他走,他走哪里,板板跟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