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呢?我今日就想要吃你家包子。”老人露出为难的表情看着老板。
“没问题,麻烦你稍等一下,我们给你现做。”老板娘拉住还想说什么的老板,浅笑道。
“好,那我等着。”
“娘子,我们哪里还有食材?”店铺内,老板着急中带着疑惑问道。
“我那里不是还有一点,先暂时用着吧!”
“那是留给你吃的。”老板一听急了,连忙劝道。
“唉,自从那富贵包子铺,诬陷我们包子王吃死人,已经多久没见过客人了?”老板娘长叹一声,泪水渐渐湿了眼角。
“怪我没本事,斗不过人家。”老板悲由心生,怎么也忘不了当初找富贵包子铺老板王富贵理论时他的嘴脸,奈何他一个平头百姓,根本斗不过别人。
“好了好了,即便包子卖不出去了,我们还可以干其他活吧,我们有手有脚,总不可能会被饿死吧。”老板娘轻轻抱了抱老板,轻声安慰道。
“好了,这是我们夫妇俩最后一次做包子,可含糊不得,包子王最后的名声,我们还是得捍卫住。”老板娘鼓舞道。
俩人很快收拾好心情,重新投入久违的工作,你揉面,我剁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客满为患的时候,欢声细语中将包子美味的精髓人情味添加了进去。
“客人,你的包子好了,这是我们夫妇做的最后一笼包子,就送给你吃了,不收钱的。”
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很快端上桌子,老板娘面带微笑对老人说着。
“谢谢。”
老人轻轻吹了吹,将包子放进嘴里一咬,一口鲜美的汁水流入喉咙,好吃!香而不腻。
“客人,要来杯清茶解解油腻吗?客人?”老板娘端茶出来,却不见人影,桌上只剩下一个倒盖着的蒸笼。
“娘子,怎么了?”老板看到老板娘的惊呼,从内屋走了出来。
“没,就是那位客人走了。”
“这么快吗?是不满意包子味道吗?”老板疑惑道。
“不是,包子都吃完了,你看这个。”老板娘摇了摇头,将手中握着的物品给老板看。
“这是,十两银子,娘子你哪来这么多钱,我怎么不知道?”老板惊讶道。
“你傻啊,我有多少钱你不知道?这是那位客人留下的,这些钱应该能助我们渡过这次难关了。”老板娘笑道,眉头的愁容显然舒展了不少。
拐角处,老人默默看着眼前一幕,习武之人,耳听八方,他的听力远超常人,包子铺老板夫妇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而桌子上的银两也正是他所留。
见事已解决,老人转身离去。
希望村今日可谓热闹非凡。
早早的,村里便开出了一条无人通行的大道,两旁早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探头探脑的,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老人也凑了上去,看着身边不少熟悉的人,刚想要打招呼,却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装作陌生拍了拍旁边的老人家的肩膀道:“老兄,能问一下,你们在看什么?”
老人家回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问话的人,这才缓慢开口道:“老弟,你是外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今天是叶家那娃娃娶亲的日子。”
娶亲啊,那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么热闹了,记忆中村子里姓叶的人家好像只有书塾教书的那位叶老先生,叶家家风严谨,叶老先生的公子,为人也是安分守己、谦恭仁厚,村子里想跟他结亲的比比皆是,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有这个福气,老人低声呢喃道。
就在老人刚想询问女方信息的时候却见人群沸腾,聒噪不安起来,不知道何人突然高喊一声:“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
远远的,一整队火红的队伍渐渐出现在视线中,铜锣声、唢呐声以及皮鼓声相互交加,好不热闹。
队伍前面,那骑着一匹头戴红花的白马的白净书生模样的高俊新郎官,又是多少少女幻想的梦中情郎。
此时的新郎官身穿红袍,笑颜满面,不时向四周的亲朋好友以及长辈道谢。
…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圆形铜镜衬映出一道娇美的倒影,红唇皓齿,一袭简朴的鲜红的嫁衣,也难以掩藏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好一个美人,倒是便宜了叶家小子。”身后一妇人仔细端详了铜镜里的新娘子,感慨道。
“馨儿?馨儿?”
“啊?”
“怎么发起呆来?又想起弟弟了?”
新娘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开心点,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想来小毅也不希望你一直为他悲伤,好了,快收拾一下,新郎官快来了。”妇人一边安慰着一边拿起红头盖给新娘子盖上。
随着一声震天响的鞭炮声,迎亲队伍终于到了目的地。
同步回到的老人,看着停在家门口的花桥,和那张灯结彩的屋子,也是愣住了。
屋子里这时走出了一道红影,在身旁媒婆的搀扶下走进了花轿中。
“起轿!”
声落,炮仗声与铳声四起,队伍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渐渐远去。
望着离去的花轿,老人抬起手向前想要捉住什么,却又突然间放下。
那不是我的月亮,但的确有一刻月光照在了我身上。
“再见了,馨儿姐。”
沉默了一会,老人用颤颤巍巍的手摸向自己的脸庞,自言自语说道。
“小子,喜欢就去抢回来,谁敢阻,便杀谁。”这时老人身后的剑突然开口道。
“邪,你不懂,并不是所有的美好都要占有,有时候放手对彼此都好。”老人摇了摇头,带着释然开口道。
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老人存在,自始至终,只有沈毅。
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就得付出代价,而想使用红剑,就得消耗生命力,上次那一战,虽然最终获胜了,但也消耗了沈毅太多寿命,所以年纪轻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迟暮之年的老人,他没有怨恨邪剑,要不是因为它,不要说为大家报仇了,自己也要交代在那里。
走了,沈毅回头看了眼那充满喜庆的屋子,却再没有了进去的想法,对于他来说,这最后一个家也终于不在了。
与此同时,远去的接亲队伍中。
一阵风吹来,轿窗方帘微微卷起,花轿中端端正正坐着的宁馨儿突然有感,掀开红头盖,探出窗子回头望去,却只远远看见一道负剑的身影从屋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