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青雨山又如何,从此以后,宁氏一族永远没有踏下青雨山的可能,相当于被平武王朝软禁了!
“哈哈…”
沈长溪口中突然传出诡异的笑声,笑声之中包含了诸多情绪。
为父母枉送性命感觉到可悲,为宁氏王族感觉到可笑!
更是在嘲笑自己,看错了宁王!
嗡!
发出笑声的同时,看着从眼前经过的平武王朝大王子,从腰间抽出软剑,直指对方咽喉而去。
拥有踏足后天的武学修为,在如此近的距离,沈长溪有把握一击必杀!
“住手!”
“长溪,莫冲动!”
剑影浮光,还没有落在平武王朝大王子身上,两道惊惧的声音响起。
一道是来自于宁王,另外一道则是来自于宁道师!
对于两人惊惧的声音,沈长溪充耳不闻,既然都亡国了,还有比这更糟糕的结局吗?
眼看着诛邪剑即将落在平武王朝大王子咽喉之处,沈长溪已经有了手刃仇敌的错觉。
可让沈长溪有些疑惑的是,在对方的眼中,并没有见到任何的惊恐,对于剑光更是视而不见,还带着些许嘲讽…
发觉不妙的沈长溪神色骤变,恍惚之间,见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闪烁,对方的速度,已经快到了让自己看不清样貌,唯一可以看清的,是对方伸出两根手指,在诛邪剑上轻轻一弹…
叮!
清脆的声音响起,对方弹指之间的力量,巨大到让沈长溪握不住手中长剑,直接脱手而出,换了一个方向。
咻!
诛邪剑直接钉在了勤政殿的柱子上,不仅如此,在巨大的力量之下,整个剑身都没入了柱子当中,就连剑柄也不例外。
受到巨力冲击,沈长溪也是直接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另外一根柱子之上。
噗!
从柱子上滑落的沈长溪,忍不住喉咙发甜,一口鲜血喷出,能够清楚感觉到五脏六腑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已经受了重创。
“怎么可能?”
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坐在首位的那道身影,沈长溪神色惊骇:“先天?”
“不,父亲也是先天,可先天做不到如此!”
虽然没有看清对方样貌,可沈长溪非常确定,阻拦自己偷袭平武王朝大王子的人,正是下方首位那位白衣男子…
并且,从对方起身,出手,弹指,回到座位,整个动作连一息时间都不到。
在沈长溪的理解当中,武道最强就是先天,可自己的父亲也是先天,击退自己的剑很简单,毕竟自己才踏足后天门槛,可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根本就不可能。
更让沈长溪惊骇的是,对方只是弹了弹手指,通过剑身反震的力量,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这般神仙手段,世间真的存在吗?
毋庸置疑,真的存在,并且刚刚才亲身经历了…
“仙长,不可!”
见到沈长溪还有一口气,宁王立即从座位走出,对着坐在首位的青年躬身一礼:“仙长,我那姐姐就剩下这个独苗,请仙长高抬贵手!”
说完之后,宁王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态,不敢起身,他怕…
他怕没有等到回答,对方一怒之下直接斩杀了沈长溪!
别说他一介亡国之君,哪怕是新月王朝国运昌隆,也不敢与其作对!
对方真要是对沈长溪动手,那沈长溪就相当于白死了!
就连宁道师见到父亲躬身,也是有样学样,弯腰不起!
至于被偷袭的平武王朝大王子,则是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即便是作为受害者,他知道自己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力。
已经重伤恍惚的沈长溪,见到这样的局面,变得更加恍惚了,一度认为自己伤势太重,出现了幻觉。
难道下方首座那位,并非平武王朝之人?
还有…
“仙长”又是什么称呼?
勤政殿之中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沈长溪的认知…
从新月王朝与平武王朝如此平静的谈判,就决定了两国的命运,到那位白衣青年出手,恍为天人…
再加上“仙长”的称呼,沈长溪已经完全懵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位下方首座的白衣青年,能够一言决自己生死,甚至连舅舅宁王都不敢反抗!
整个勤政殿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站着的都不敢动,坐着的神色平静…
躺着的?
躺着沈长溪倒是想动,想站起来或许能够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动不了!
白衣青年弹指之间留下的伤势太重,没有直接被斩杀,还是因为多年锻体,筋骨不错,若非如此,那一指反震之力,足以让其饮恨当场!
“呵呵…”
坐在下方首位的白衣青年,良久之后,口中传出轻笑之声:“我就那么可怕吗?”
“我可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随着白衣青年口中传出声音,宁王和宁道师才松了一口气,慢慢起身…
虽然白衣青年在笑,但是宁王和宁道师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都回去坐着吧!”
白衣青年对着两人挥挥手说道,然后看向平武王朝大王子:“回去告诉你老子,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不得有悔!”
平武王朝大王子的老子,自然就是平武王了,很难想象,仗着兵锋之利,覆灭一国的平武王,在白衣青年的口中,却是一句简单的“老子”?!
沈长溪也不敢多问了,今晚发生了许多超出认知的事情,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件罢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
自己快死了!
白衣青年虽然没有继续动手,留了沈长溪一口气,可如此严重的伤势,根本就没得救了!
作为武者的沈长溪清楚自己的伤势,如今的情况,传御医来都没用!
“是,拜谢仙长!”
平武王朝大王子得令,躬身一礼,随后直接转身离去,整个过程根本就没有看沈长溪一眼!
作为平武王朝大王子,当然是一点就透,对方既然让自己直接离开,没有追究沈长溪的偷袭行为,说明接下来的事情,自己没资格参与了。
随后,便见到白衣青年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沈长溪躺着的地方走去。
见此情况,原本真打算回去坐着的宁王和宁道师,立即紧张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根本就不敢坐下,只能够跟着白衣青年走到沈长溪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