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剑来到代玉的床边坐下,看到代玉面容憔悴,就说道,“你这次折腾的面色很不好看,憔悴了不少,我给你到一楼小超市买点补品吧,说说想要点什么?”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云剑哥,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听你说话,你给我讲个故事吧。”代玉此刻有种爱慕的情愫在她的内心滋生,她用温情的目光看着云剑。
云剑看向南面的病床,有一个床上铺着被子,却没有人,不知道那个病人今晚去哪了。另一个病床上有个女孩躺在被窝里,耳朵上戴着耳麦,闭着眼睛在听音乐或听。她听得很认真,根本没看云剑这边。
原茵也回头看了那个女孩一眼,然后转过身来,对云剑说:“云剑哥,不碍事的,你讲吧,我也想听你讲故事。”
今天这是怎么了,两朵金花同时改口叫上“云剑哥”了,云剑听起来心里特别舒坦,有种甜蜜的味道。
“好,我就给你俩讲个故事。在离这里约八百公里的一个小山村,这个小山村名字叫九陇村,村里有个小女孩,长得特别可爱,聪明伶俐。她有个哥哥,比她大五岁。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就在家养几只鸡和种点菜园子。爸爸身体单薄,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就靠在山上种的二十几颗果树,秋天产些苹果卖钱维持生活。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就这样的贫困家庭,却摊上了几乎让家人绝望的灾难。在小女孩的哥哥十一岁那年,由于一次重感冒在村卫生所扎针,可能是药的问题,哥哥被扎成小儿麻痹。去了好多医院看病都没有治好,最后落了个左腿残疾。父母跟村里讨说法,而村里只给了一些经济补偿就了事了。这些经济补偿都不够还饥荒的。在小女孩高中要毕业时,爸爸说什么也没有让她考大学,看到家里的困境,女孩辍学回家了,帮爸爸管理果园。”
“在女孩二十一岁那年,父母看到同村人家的孩子都娶妻嫁女,他们的儿子却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于是父母整天愁眉苦脸。这天,女孩的表婶来找她爸爸,说她娘家石里河村有个踮脚的女孩,人长的还挺俊的,她想给撮合撮合。女孩的爸爸听后非常高兴,就答应表婶让两个孩子哪天见见面。不长时间,表婶就带女孩的哥回她娘家,两个年轻人见面后印象都不错,也都表示同意。就是在女方要五万块钱彩礼的事情上没有答成。让女孩家犯愁了,五万块,家里是难以承受的,别说五万,就算一万块,家里都拿不出来。可是,这门亲事又很难遇到,亲事黄了真有点舍不得。最后,表婶和女孩的爸爸就把主意想到女孩身上了。他们的意思是让女孩先定婚,把要的彩礼给女孩哥哥相中的那个女方家,也就是彩礼转让。”
“那后来呢,那个女孩同意了?”代玉问道。
“女孩的表婶和她爸爸的想法都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女孩根本不知情。”云剑说道。
“那后来呢?”原茵插话问道。
云剑继续讲下去,“后来,女孩的表婶就开始行动了,就像过去的地下工作者一样四处活动,最后她给介绍了九陇镇副镇长的儿子,人长的还可以,年龄也相当,就是文化少了点,初中毕业,没有工作。妈妈在镇上开个饭店,效益很好,家里在镇上盖了别墅,他家有好几辆车,小伙子还开个宝马轿车。听说女孩是高中毕业,他们特别满意。当时就要求见面,说见面时,就先给三金,等订婚时给五万红包,半年后登记结婚,结婚当天再给彩礼十万块。女孩的爸爸闻言后,就做你好工作,女孩没有办法就答应了。见面后男方家就给了三金,不长时间,两家就定亲了,女孩的爸爸收了人家的五万块彩礼,马上就将彩礼转让了出去。”
“女孩得知情况后,心里难过极了,他心里埋怨着父亲,可又不敢说。在农村,爸爸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说一不二。女孩哪敢去抗争啊,她只能默默地流泪。后来女孩的哥哥结婚了,在结婚的当天,女孩都没有参加哥哥的婚礼,她一个人跑到后山,站在没人的山顶,女孩哭了一天,她感觉自己被卖了一样。没有人心疼她。”
“后来呢?女孩跟那个副镇长的儿子结婚了没有?”代玉关心着女孩的命运。她问云剑。原茵也盯着看云剑,想听下文。
“后来,那个副镇长来女孩家跟女孩的爸爸说要国庆节前让女孩和他儿子完婚,就这样,两家开始筹办婚礼。定下阴历九月二十六那天到镇民政办理结婚登记,结婚的正日子定在阴历九月二十八。可就在定婚的前一天,女孩的高中女同学找到她,跟她说那个副镇长的儿子有严重的癫痫病,那个女同学差点跟他结婚,为了不让女孩受骗,她才前来告之。”
“那就逃婚,跑的远远的。”代玉想出个办法。
“对,女孩也是这样想的,她当天晚上就跑了,从山区搭车跑到离家一百多公里的市内。”云剑说道。
“后来怎么样了?”原茵问道。
“后来,女孩遇到了好心人,一个开公司的老板,把她收留到自己的公司,干起了润滑油经销。”
“那家副镇长没找女孩的爸爸要人吗?”代玉问。
“副镇长哪能善罢甘休,他找人把女孩的爸爸打了,限期交人。后来,女孩的老板带女孩回了老家,出钱把事摆平了。女孩把三金也退回去了。”
“女孩总算自己做回主,要不后悔一辈子。”代玉抹着眼泪说道。
“现在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原茵有问云剑。
“那个女孩现在有男朋友了,是我一个好哥们。”云剑讲到这,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代玉看了看云剑,“肯定是你给撮合的,你竟做好事,是个心地善良的男人,是个乐于助人的男人,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
“好了,该休息了。”云剑说完就来到了走廊,他怕代玉再往下说,必须躲开那样的话题,他躺在折叠床上盖上了被子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