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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落雁坡乡众落户将军府(1 / 1)


柳林得了林沁雪的吩咐去找落雁坡的三个族老商议。

那落雁坡的姜姓族老已然发须皆白,这逃荒之路多有艰辛,好在家里有些家底,儿女孝顺,加上路上有些城镇靠着柳林的功名可以进去买些口粮,这才坚持到河间府静海县。他本就是个通透无比的老人家,又经过如此一遭,遇事就越发想的开,自己年纪轻时家里还是大族,人多也有产业,但族里内斗严重,旁支做大出了能人,反倒把嫡支逼得返乡定居。

然而世上的事福祸难料,自己一支和姜家旁支改了姬姓的一支族人相约回乡后不久,听闻剩下的旁支各怀鬼胎又没有能够服众的,一众人斗的天翻地覆,反倒不如自己和姬家两支日子过的安稳,所以世上的事若无力抗争,顺势而为也是智慧。何况如今年景不好,灾荒不断,明日不知今日事,谁知道在哪能平安度日呢。

如今听柳秀才的意思,将军府有意要将一村人买下种地,眼看此地难民越来越多,朝廷赈灾粮又迟迟没有动静,即便朝廷有安抚之策等到轮到他们手中不知还要多少日子,前无去路,后无退土,再这样下去就只有饿死的命。如今天降贵人,不要说只是给人当奴仆,就是些腌臢地界如果能活命他们也想给孩子留条命。

姜家族老当下表示愿意全体族人卖身到将军府,只求两餐一宿,两位姬家的族老也无异议。

柳林看着几位老人家面色蜡黄,腰背伛偻,这一庄子的人命压在他们身上,不可谓不殚精竭虑,想当初自己一路南行,几乎无人施以援手,不难理解,如今灾年,自家尚且不能安生哪有余力接济他人,唯独在路过落雁坡时受到村民无私的帮助让他感念至深。

他那日路过落雁坡时已经两日水米不进,只麻木的向前迈腿,活像个行尸走肉,一步又一步世界仿佛没有尽头,太阳在头上晒的人发晕,明明大亮的天色在他眼里黑的无边无际。他完全无力想像自己还能走多久,走多远,仿佛下一分钟便会栽倒,他知道当自己迈不开腿了,倒下了,就不会再起来,如果没有遇见落雁坡的村民,只怕自己不知道在哪发烂发臭。

所以柳林真心希望村子的人可以活命,于是诚恳向姜家族老言到:“姜家爷爷放心,我知道你们族里有几个小子念书,那是族里的希望和将来,这将军府的小姐是个心善的,我向她表明此事后她说留你们十年为将军府效力,十年后若你们想走,不要卖身银子就放你们身契。这期间几个小子依旧可以念书,若我得空也会教他们,有朝一日或许也能求个功名,您看如何?”

老人闻言不禁大喜过望,自己虽然豁达,但读书的后生姜姓和姬姓两支都有,村里人相信自己,自老族长去后一路追随,如今要全部村人卖身为奴,自己心里是不好受的。但现在主家施恩,如此再无不妥,如此心中大定,几人议定就去告诉族人。

这两日落雁坡的人都惴惴不安,不知道出了小黄庄自己这些人该往哪里去,又能往哪裡去!如今听闻族老的决定心中大定,反正族老威望深厚做出决断,他们只需跟随即可。

之后柳林便和武重信、庄头黄五在当地请来的中人作保下将卖身契内容给村民一一讲明,并表示全凭自愿,如果有人不愿意绝不强求,但此人就不能再留在小黄庄了,落雁坡的村民表示全无异议一一画押。

武重信见事已了,面向乡众高声言道:“如今世道一个壮劳力也不过十几斤粟米的事,十七八的丫头不值一串钱。我林府言明十年后如果诸位要赎身不要赎身银子,所以按理是不该再给卖身银两的,但我林家是圣上亲封的三品宣威将军,上沐皇恩便有惠泽百姓之责,不敢随意轻慢。

我家小姐有命,人命宝贵不愿苛待,因而给落雁坡村名每个壮年男子十两,妇人孩子老人各五两作为安家钱。日后每年也会有岁银,四季衣裳发给你们,如果做事勤勉将来还会给予奖励,若诸位能以忠心相报,将军府绝不亏待。”

村民闻听意外之喜,竞相欢呼起来,主家如此宽厚,不少人觉得做个官宦人家的奴仆好像还强过做自耕农,起码不用担心各种苛捐杂税。想他们辛辛苦苦多少年家里的存项也不过三、五十两,一路上早就花尽了,如此一来真正是安下心来,于是喜笑颜开去领银子。

之所以在签完卖身契后再宣布银子的事是林沁雪吩咐的,不过是玩了个欲扬先抑的把戏,给了这些村民意外之喜,如此最快获得他们的好感和忠诚。武重信此时看着落雁坡的村民们心中不禁感慨林二小姐小小年纪如此善谋人心,既敬也佩。

而此时心中最复杂的恐怕是小黄庄原来的佃农了,自己上一秒还在同情流民悲惨,下一秒就开始羡慕他们。卖身到将军府也不过才十年,做的事依旧是种地和他们并无不同,如今的年景居然每户还能得上数十两银,这样好事他们也想要,有的人口多的人家开始打起算盘是不是也能求求主家卖个丫头、小子换些银两。

林沁雪可不管这些人心中所想,看事已落停,便又着人去叫黄五、柳林和黑山庄头、小梨庄头,接下来的安排还需要和他们交代一番。

庄头黄五眼瞅着主家将落雁坡乡民全部买下后就有些发愁,闷不吭声的踱步回家,手里拿着烟枪也不抽,只捏在手里背在身后敲着背,一旁老妻看不下去言道:“你要一直转圈就把家里的驴子替下来,还省牲口。”

黄五也不恼,老妻和自己少年夫妻最是相知便向老妻叹道:“我也是白发愁,看主家的意思要买人种地,而小黄庄出名的就是土地肥沃,现下庄子刚从户部放出,原来佃农手里的租契也成了废纸。若是主家要把买下的人放到小黄庄种地,那小黄庄原来的佃农岂不是要迁出,这对于他们来说岂不是天降横祸,本来这年景就缺吃少粮再要没了土地真真要人命。”

老妻闻言也默了片刻问道:“主家真要把佃户全部迁走吗,一样是种地为什么要换人呢,生手还能比熟手更好?”

“这主家的想法谁能猜到,不过庄子里的人也不是傻的,这不刚刚老耿头就带着几个人来求我,希望我去求情,让主家万万不可收回土地,若主家需要他们也可卖些人口。”

“这话说的荒唐,好像将军府是做人牙子的,那样的门户要多少奴仆没有,如今买那么多人口做甚,哪里缺他们几个泥里打滚的!”

“谁说不是呢,就算我去求主家,可我如今在主家有什么脸面,这不也头一次见,怕是求了也没什么用的。”

“老头子,你可别犯浑,我们才安稳几天?”黄五家的哀哀戚戚说道:“前头主家出事那会儿,家里的管事和几辈子的老嬷嬷们,被抄家的官爷拿绳子串着沿着街的溜,那衙役骑着大马在前面拽,后面的走的慢的就得栽跟头,偏那打头的差役使坏,时快时慢的戏耍。卖人那会儿,东市口那木头架得高台子上把人挨个上去展示,像卖牲口似的给人挑拣,那些被卖的人披头散发破衣烂衫,哪还有从前的体面,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怕的紧。”

黄五家的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要安抚自己似的。接着说道:“你别忘了,那时我们这一大家子胆战心惊窝在庄子上,生怕哪一天就轮到我们也架到那高台子上,一家子骨肉怕是要四分五裂,晚上吓的整宿不敢闭眼。孩他爹,那时小孙子才一岁啊,还好我们一直在庄子上,不曾知道主家的事,那些户部老爷才开恩让暂时呆在庄子上做事,和庄子一起赐给这新主家,我们这一大家子才得以保全。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我们不过是做奴仆的,能有什么体面,能保的住谁,你可别操那份心了。”黄五媳妇说着眼里便不自主的流眼泪,拿衣袖按在眼角,想起当时的日子心里依旧咚咚打鼓。

黄五见自家婆娘如此也不忍心拿大掌轻怕她的背,之前主家出事自己一家人都吓坏了,如今也是惊弓之鸟,经不起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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