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听了还有些情绪:“回老家?你老家有山?有水?还是有跟你青梅竹马的姑娘?”
孙阳连忙解释,说自己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奶奶把他抚养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也离开了,后来的这几年,都因为父老乡亲帮忙才挺了过来,所以对家乡的感情很深,放假的时候,想先回老家看看父老乡亲。
林依依听了表示非常的理解,答应孙阳从老家回来再一起去旅行。
孙阳的老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经济比较落后,交通也不是很便利。孙阳先坐火车回到了县城,买了很多的礼品,随后又坐上一辆出租车,回到了生养自己的小山村。
整整半年没有回来了,小山村还是以前的模样,虽然经济不发达,但是朴实无华,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
孙阳的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屋子是荒废状态,邻居家的吴婶儿人很好,以前就没少照顾孙阳,彼此的关系也很亲近,孙阳走的时候,把自己家的大门钥匙交给吴婶儿,方便有个事什么的照应着。
孙阳一直都很感激吴婶,所以回来后直接提着很多礼物来看吴婶。
刚进院子的大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只听吴婶说道:“二秃子,我现在真没钱,你再容我一阵子,等到秋后,地里的庄稼下来了,我就马上还了你的钱,你看行不行?”
孙阳听到吴婶的声音,顿觉一阵心酸。
吴婶也是个苦命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一个人拉扯一个女儿长大,很是不容易。
吴婶家的女儿名叫天香,比孙阳大几岁,前两年结婚,不知道什么原因,婚后一直没有孩子。最后被男方嫌弃,退亲离婚,成了村子里“不会下蛋的鸡”,受尽了冷嘲热讽,母女俩很是可怜。
吴婶口中的二秃子,是村子里唯一一家超市的老板,日用百货、种子化肥什么的,村里人都从他家买。
吴婶经济困难,想必是从他家欠了一些钱,被二秃子上门讨债来了。
随即传来二秃子的声音:“吴嫂子,你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但是你家的账实在是太久了,都像你家这样,我这超市也没法开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现在实在没有钱,你说怎么办?”
“要是实在没钱的话,也不是没办法,吴嫂子,我看不如你跟我……”
刚说到这,吴婶就急了:“二秃子,你说什么呢?我大半辈子都过来了,怎么会因为你毁了我的名声,你想都别想!”
二秃子憨笑说道:“吴嫂子,你误会了,要说年轻的时候,我确实对你有想法,但是现在咱们都一把年纪了,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嘿……吴嫂子,你知道你家天香在城里做什么工作吗?”
“她不是在饭店里当服务员吗?”
“呵呵……当然不是了,邻村的王大强去城里找乐子,你猜怎么着,正好让他碰见你们家天香!以前多好的姑娘啊,现在却……唉,要说你家天香在城里伺候别人也是伺候,再回来的时候,伺候伺候我,我把账给你免点,也不急着催你了,你看怎么样?”
吴婶听了瞬间火大:“放你的狗屁!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家天香才不会做那种事情!一定是那王大强老花眼看错了人!想让天香伺候你,你做梦去吧,看我不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随即就听到屋子里“叽里咕噜”一阵响,二秃子狼狈的从屋里跑出来,结果因为走得太急,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来了个“狗啃屎”,正好趴在孙阳的脚下。
吴婶从后面拿着擀面杖追了出来,结果迎面看到孙阳,猛然一惊,随即脸上表情迅速转变,灿然一笑,连忙收起手里的擀面杖:“呀,居然是孙阳,孙阳回来了啊!”
二秃子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孙阳回来了啊,快跟你吴婶叙叙旧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啊!”
说完站起来直接溜了。
吴婶看到孙阳,也顾不得跟二秃子较劲了,连忙把孙阳让进了屋里。孙阳把那些给吴婶买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吴婶,这些都是孝敬您的。”
“这孩子,现在还在上学,正是用钱的时候,我没病没灾的,给我买什么礼品啊?”
“吴婶您别客气,我现在有钱了。”
吴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人家一片心意,总是推脱也不太好,客气几句就算是收下了。
“吴婶,二秃子那里,你欠了多少钱啊?”
吴婶听了叹了一口气:“天香自打离了婚,我着急得生了一场病,在医院里花了不少钱,家里本来就有饥荒,所以平时吃的用的,只能从二秃子那里赊欠,这算下来,恐怕得有八九千了吧!”
孙阳一听,这对他来说,简直就不叫个事。
“吴婶,别担心了,你们的账啊,我还!”
“你还?孙阳,你还没毕业,我记得上次上学你的学费都是申请的助学贷款,你哪来的钱啊?”
“呃……”孙阳只想让吴婶信实,所以编造了一个理由:“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她家可有钱了,所以,我也就有钱了!”
“啊?这么说你吃软……”
那个“饭”字没有说出口,吴婶讪讪地笑了笑。
孙阳也不介意,两人攀谈了一会儿,孙阳就告辞回自己家了。
因为吴婶时常来他家收拾一下,孙阳的家不至于看上去那么荒凉,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屋子里还是有一种怪怪的发霉的味道。
打开窗户通通风以后,孙阳直接去了二秃子的小卖部。
二秃子看见孙阳,还表现得挺热情的,连忙招呼着。
孙阳看超市里没人,便直接问道:“叔,吴婶家一共欠你多少钱啊?”
二秃子一怔:“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赶紧给我对对账,我替她们把账清了。”
“你说啥?真的假的,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