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工作牌上的名字和人脸，林书亦怔住。
林海，他的…爸爸。
工作牌上的入职日期是五年前，这怎么可能，他爸爸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他亲眼看见尸体的，血肉模糊。
血肉模糊，血肉…不对，脸可以看清的，可以…看清吗？
林书亦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况了，明明一直记得很清楚的，爸妈的笑容，爸妈的关心……
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哪里出了问题？
“咸鱼…”
第一时间，林书亦叫出咸鱼的名字，咸鱼没有回答，只是站在他肩上，无声安慰他。
他已经这么依赖咸鱼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段斐斐赶过来，看到林书亦手中的工作牌，一时默然。
上面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林海，林书亦的亲生爸爸。
他记得林海是普通工人，但工作牌上，林海是研究细胞方面的博士。
回想林海的个人资料，大学医学专业，去国外做了交换生，遇到了志同道合的老婆。
但是，两人遇到一场恐怖袭击，侥幸活下来，学业没完成就跑回国。
之后辍学一个做了工地工人，一个当了保洁。
林书亦出生没几年，遭遇车祸去世。
看起来没问题。
可就是没问题才是问题，侥幸活下来，当时只说是军警赶到正好救了他们以及另外十个人。
军警是……王龙提拔上来的人。
段斐斐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王龙早就背叛人类，投身丧尸了。
那他提拔的人！
段斐斐想要联系一号首长，可是想到咸鱼说得，他又觉得一号首长未必不知道。
“咸鱼。”
林书亦叫道。
“干嘛？”
咸鱼终于回应，林书亦眼圈通红，还未说话眼泪先落下来，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问？
“你想知道你爸妈的事情？”
咸鱼刚说一句话，旁边传来惊呼声：“队长，一一，快来看。”
万永宁手上拿着一个工作牌，犹豫片刻递给林书亦，林书亦接过，看到人名和照片，双手无意识攥紧。
万永宁看向段斐斐，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书亦，去世多年的父母突然活过来，还是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林书亦轻微颤抖，寒意从身体里蹦出，如果，父母早就是丧尸那边的人，那他呢？
他算什么？
他是他们亲生的吗？
他们生出自己是什么目的？
林书亦无助地看着咸鱼，林源赶紧扶住林书亦，咸鱼从他手中拿走工作牌。
工作牌慢慢破碎，化为粉尘：“无用的东西没有必要留着了。”
咸鱼拍拍爪：“不要想了，他们已经死了，车祸确实带走了他们，活下来的不是他们。”
“你要相信，你父母是爱你的。”
想了一会，咸鱼找出一件东西扔给林书亦：“这是我找到的，在你家。你爷爷应该知道的，但是他没告诉你，唔……其实基地长也知道。”
说到这，咸鱼看一眼段斐斐：“这小子地父母是一样的，当初的真相我知道的也不多，等回去后你们可以问基地长，相信他会告诉你们。”
“那现在，他们还在吗？”
林书亦抹把眼泪，询问咸鱼，咸鱼摇头：“不在了，车祸时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是皮囊。”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皮囊是怎么活下来的，肯定不会像外面那些丧尸一样没有意识，不然做不了研究，咸鱼，你告诉我，是谁在控制他们的身体？”
“我知道你知道。”
咸鱼沉默，林书亦抓住咸鱼的两条前腿，把他直立起来，与自己对视。
“你见过的……”
“什么？”
“你见过他们的，倾芫与延黥。”
“你的意思是，控制我父母身体的是倾芫和延黥？”
林书亦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他们？
酥梨就是跟在倾芫身边的，从那时的情况来看，那个延黥是喜欢倾芫的，还有那个小女孩，叫钰钰？
不对，他什么见过？
当时他昏迷着，是林源讲给他的，他哪里见过？
“我当时昏迷，没见过他们。”
咸鱼眨眼：“我说不是那时候，是很早以前，你忘记了吗？帮你父母恢复面容的两人，在火葬场。”
林书亦瞳孔紧缩，金线在他体内快速游走，撑的他浑身发疼。
段斐斐也很惊讶，那两个人，他知道，情报上有照片，和掸国见到的并不一样。
难道那两个人可以随意换躯体，而林书亦的父母就是他们看中的身体？
想到这，段斐斐想起自己看过那两人的资料，也是当年那场恐怖袭击活下来的人，是一对白领情侣，有一天突然离职去火葬场当敛容师。
当年那场袭击，会不会是丧尸故意搞出来的，而活下来的就是他们挑中的人。
看来要查查那场袭击了。
“一一，回去后我和你说一些事情，关于你父母的。”段斐斐趴在林书亦耳边小声说道：“现在任务重要。”
“……知道了。”
劝好林书亦，段斐斐几人继续找线索，翻完一层，一共只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其他的都是食物，食物还是新鲜的，这里最近一直有人活动。
“抓紧吧。”
咸鱼走回电梯，众人跟上，下到二层，二层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房间，和酒店很像。
这里应该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房间全部上锁，无法打开，异能也没用，众人走个来回没发现有用的东西，只能回电梯去三层。
三层是一间大书房，书架直通天花板，金色的书架，白色的地面，上面放满了书籍。
随意翻看几本，众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这里不会是收集了全世界的书吧。
没有犹豫，众人一起把书全部收走了，一本也没有给丧尸留，吓到四层五层，两层和三层一样都是书籍，没有选择收手，众人依旧是一本不剩。
坚决不资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丧尸看什么书，书是人类该看的。
咸鱼都被震撼到，人类这么可怕的吗？莫名想起自己的主人第一次见到纸质书籍时的反应。
他确定，他的主人真的是古人类后代，纯血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