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段斐斐愕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真......能屈能伸啊。
林书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趁着没人看到，他悄悄地把鼻涕抹在大长腿上。
“林书亦！”
段斐斐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人！
他猛地抽腿甩动，嗯？没甩动。
“松开！”
“哦，大哥，我是好人。”
林书亦听话的松开手，顺嘴替自己辩解一句。
在他松手的瞬间，段斐斐嫌弃的跳开好远。
“先把他押我车上。”
段斐斐吩咐完，转头去处理王山等人。
这次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早在很多年前，国家就发现陵城的粮仓有问题。为了查清楚，就派了段斐斐来当卧底。
那时的段斐斐才十几岁，初中时因为一些原因被特招。
在王山的队伍里待了几年，眼瞅着就要完成任务，末日降临了。
国家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运作，并且通知段斐斐行动。
所以，第二批的检查员比第一批来的还要早，他们提前埋伏起来，就等王山等人到场。
段斐斐也是第二批的一员，就是出了林书亦这个倒霉蛋。
在得知这次的背锅侠是林书亦时，国家就已经把他查了个底朝天。
林书亦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之后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退役很久的林爷爷找到了林书亦，并在他的哀求下收养了一位男孩，取名林源。
四年前，林爷爷暗伤复发去世。
家里负担不起两人的学费，林书亦便辍学外出打工。两年前，林书亦来到了陵城，机缘巧合在陵城食品厂当了保安。
因此，段斐斐第一时间联系林源，以军绿色云景牌打火机为暗号，让林书亦知道他是林源的同学。
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林书亦对这个牌的打火机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是他爷爷最喜欢的打火机吗？
连个眼神都没波动一下，太CD了啊！
??????
解决完王山等人，段斐斐回到车上。
包扎好伤口的林书亦坐在后座上，眼神涣散，神情麻木。
“林书亦？”
段斐斐坐在后座后在林书亦眼前晃了晃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书亦瞳孔一震，哇哇大哭。
“林书亦！？你......”
段斐斐刚想再说什么，就呆楞在那。
八爪鱼般的林书亦把鼻涕眼泪蹭到他的身上，双手环抱住他不松手。
“段警员，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死在你手下手里了！”
说着，林书亦看向他旁边的女警员，眼神恐惧又绝望。
“她！她想杀了我啊！”
“我脸上的伤，嗝——”
“她不像个医生，她是恶魔哇！”
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林书亦的痛苦面具戴的更深了。
那个女警员哪里是在包扎，那是在制造噩梦！
漂亮的女人都手狠哇！
如果说，没包扎之前的的伤口是被掐一下，那包扎时的伤口就是被360°无敌螺旋拧着掐不松手。
换个比喻就是不小心咯着那玩意儿与被踢爆那玩意儿的区别。
段斐斐？？？
段斐斐望向女警员，女警员偏过头，不与之对视。
湿润感传来，段斐斐脸一僵，也逐渐戴上痛苦面具。
他的衣服！
“松手！！！”
“哦。”
林书亦默默的移开手臂，挪着屁股靠近女警员，远离段斐斐。
段斐斐表情扭曲，飞速的脱掉满是鼻涕眼泪的上衣就要甩到一边。
忽然看到林书亦的动作，他的手一顿，“ｂｉｕ～”的一下衣服盖在林书亦头上。
“啊！”
林书亦一阵手忙脚乱。
女警员早在衣服飞过来的前一秒就跳下了车。
听见林书亦惊慌的叫声，段斐斐心中暗爽。
......
三分钟后，粮仓前面的空地上。
“你真是小源的同学？”
林书亦围着段斐斐转圈圈。
“是的，千真万确。”
“你可以别转了吗？”
段斐斐面无表情，面对林书亦时，他莫得感情。
了解了前因后果后，段斐斐知道了是林源没有讲清楚，或者说，根本就是忘了。
果然，不提危险度，林源眼里就只有他哥没有别的了。
林书亦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有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只不过，他一直惦记着大红包和越野车。
踌躇片刻，林书亦问道：“段队长，我的红包和车......”
“什么红包？什么车？”
段斐斐装傻。
“王山和李姐承诺的......”
段斐斐正色道：“林书亦同志，那些东西要交公的，那都是脏钱赃物。”
林书亦脸色讷讷，可他想要啊，特别是那车，他一眼就爱上了。
“段队长，我......”
苍蝇的嗡嗡声持续不停，段斐斐的痛苦面具还没有摘干净就又戴得更紧。
段斐斐的队友们早就躲得远远的，一边聊天一边看热闹。
“够了，你闭嘴，你别以为你是小源的哥哥我就......”
段斐斐怒目。
“等我回家了，我就告诉小源他同学想害我，还扣押我的东西......”
“你......”
算了～
段斐斐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噗”一下没了气。
大约半小时，林书亦抛着车钥匙，兜里揣着两万的大红包笑容满面的装军用干粮。
足足装了半车他才停下。
这个食品厂就是做这个的，只不过为了牟利，王山等人利用职务之便用粮仓里的粮食做原材料，贪墨了材料钱。
离开前，林书亦把段斐斐叫到一边，他直接问道：“段队长，你不会打我弟弟的主意吧。”
段斐斐秒懂，他翻了一个难看的白眼，解释道：“我是男的。”
“知道啊。”
“我性取向很正常，谢谢。”
“再见。”
林书亦快速跑远开车离开。
段斐斐站在原地，注视着越野车背影。
女警员走到他身边，不解的问：“段队长，你就把车还有干粮给他了？这事不合规矩吧，不会出事？万一上面......”
“不会的。”
段斐斐神色轻松的说道：“上面不会追查这件事的。”
“为什么？”
又有人过来发出灵魂中的疑惑。
“因为......”
段斐斐语气一顿，侧目看一眼身边围过来的警员们。
“现在是末日了，哪怕国家反应再快，再怎么维持秩序，也不可能像末日前一样了。”
“你们还没有发现吗？”
段斐斐苦笑道：“以前的法律道德正在崩溃，他们已经不适用于末日了。”
“你们也准备准备吧，花国，快乱了。”
段斐斐没有说的更详细，因为没有必要了。在乱起来之前，所有不适应新法则的人都会被淘汰。
另一边，林书亦已经来到了超市，他准备把他今日的份额花完。然后回出租屋收拾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至于离职，已经办好了。新上任的安保领导在段斐斐的电话下一分钟不到就走完了所有流程。
超市门口，人山人海。
人们并没有拥挤，也没有口出狂言。所有人都乖乖的排队，像是被猫教育过的狗，缩着脑袋，低眉顺眼。
而在不远处，几具新鲜的尸体挂在那里，随风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