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太跟孟浪妈去加工厂跟孟季凡要股份,不仅被他义正严词地拒绝了,还被强逼着签了断绝关系证明,甚至最后被孟季凡的人赶出了加工厂。
孟老太太受的打击有些大。
她在孟家作威作福惯了,自以为将孟季凡拿捏地死死的,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孟季凡都是装的。
被孟季凡这么突如其来地撅一顿,可谓颜面尽失。
所以,她跟孟浪从加工厂出来回县城,路过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孟浪,而是直接回了孟家庄。
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因为孟老太太觉得太丢脸了。
她在孟家呼风唤雨,孟家从大到小哪个不听她的话。
威严也是这么积攒出来的。
孟浪挺混,有时候连他爸妈的话都不听,却听老太太的话。
不仅仅是因为老太太最喜欢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只要孟浪提出来的要求,甭管有多无理,老太太最后一准儿能给他办到。
这次,她食言了。
孟浪让她跟孟季凡要加工厂的股份,她没办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浪,所以孟老太太直接回了孟家庄。
对于孟老太太人生第一笔败绩,孟浪妈自然不会主动去揭短儿。
所以没告诉孟浪结果,先跟老太太一同回村,等想出办法再说。
这两天她们过得十分煎熬。
除了被孟季凡撅一顿的挫败,还有几分无力。
她们软的硬的都上了。
结果对方软硬不吃。
还能有什么法子?
孟老太太这两天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法子。
但孟季凡如今软硬不吃,手里还有钱,她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只能在家里恨得牙痒痒。
“谁的电话?”孟老太太坐在炕沿上,啪嗒啪嗒地抽着烟杆子,见孟浪妈进屋,眼皮撩了一下。
孟浪妈也不敢瞒着,“浪浪对象打来的,说是看到林知瑜跟孟季凡还有一大帮人,去百货大楼里买了好些东西。
听说林知瑜的大哥快要结婚了。
应该是给他置办的结婚礼。
林知瑜还承包了一个首饰柜台,说是要做啥小饰品买卖。
反正孟季凡挺上心。
另外,听说他们买了一辆卡车,专门给加工厂送货。
哎,咱们孟浪这么惨,结果那两个凶手倒过的十分舒心。
浪浪他们还不知道咱们失败了,看到林知瑜跟孟季凡那么潇洒,他们自然疑惑,所以才打电话来问。”
林知瑜跟孟季凡那么不好对付。
反正她是没法儿了。
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过好日子,孟浪妈又不甘心,就跟打翻了调料瓶子一样。
啥滋味儿都有。
浑身都不怎么舒坦。
孟老太太吊三角眼滴溜滴溜转了一圈儿,咬牙切齿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孟季凡给脸不要脸,那咱们索性就给他弄一次大的。
争取一把彻底治服他。”
孟老太太说的胸有成竹,孟浪妈却没什么信心。
之前去加工厂要股份的时候,孟老太太也是信心满满的去,结果狗屁没要到,灰头土脸地回了村里。
如今的孟季凡早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
以前他是个软绵绵的柿子,是人都能随便捏几下,可现在孟季凡就是一块儿又臭又硬的石头。
捏不动还挺硌手。
孟老太太不以为意,“嗤,如果孟季凡是一块儿又臭又硬的石头,不好拿捏,那就把这块儿石头给弄回来,禁锢在家里。
回头让他签个协议,让他把加工厂的股份转给孟浪。
他最好是乖乖签了,不签的话,就将协议写好了,逼着他签。”
孟老太太上次吃了亏,却也从里面得到了教训。
孟季凡不是让人绑着她,逼她签什么断绝关系证明么。
那她想办法将孟季凡弄回孟家庄,将他绑了,逼着他签字把股份转让给孟浪。
孟季凡不签,就让人按着他签。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还是同孟季凡学的。
孟老太太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了。
孟浪妈兴奋地一拍大腿,“哎呦,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妈,您老人家就是主意多,我们这个家若是没了您,估摸着早就散了。
不过,法子是顶好的法子。
就是怎么才能把孟季凡绑来呢。
那小子已经同咱们撕破了脸,这心里警惕着呢,咱们就算陪着笑脸好声好气去请人家,他也不能听我们的啊。
说不定还会像上次一样,让人将我们给轰出来。”
孟季凡如今住在加工厂,厂里又有好些个凶悍的打手,一个个的都特别凶悍,手脚又粗。
上次那些人把她们从加工厂里扔出来,她就感觉肩膀位置特别疼,回来洗澡的时候一看,果不其然上面都是青紫的淤青。
就她们这些软胳膊软腿的人,哪里是那些青愣子们的对手。
孟老太太将手里的烟杆子在炕沿上磕了磕,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事儿只靠咱们两个也解决不了,所以我打算请村长出面,让他请孟季凡去县里谈谈大房的坟。
别看孟季凡那个生瓜蛋子表现的六亲不认,好像什么不在乎了。
我要是将他父母的坟迁走,他还能无动于衷?
到时候,你就找点儿人,让他们提前埋伏好了,等合适的机会就动手将孟季凡抓起来。
放心,村长请孟季凡吃饭谈事,孟季凡不会带人过去。
我了解他,他父母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道坎,他不愿意让很多人都知道。”
若是事情进展的顺利,她们不仅能出口恶气,还能得到很多好处。
孟浪妈看着老太太沉沉的笑容,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对老太太又佩服又惧怕。
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吧?
要不怎么说,论狠谁也比不过老太太。
短短两天,就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
孟浪妈也知道自己不是啥好人,但老太太这纯纯的恶毒,她还真比不上。
就算恨屋及乌,因为讨厌大儿媳,所以连她生的孩子一并讨厌。
但该说不说,孟季凡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孙子。
有句话说的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话在老太太身上一点儿都没有体现出来。
估摸着老太太只爱她自己。
谁若是对她言听计从溜须拍马,她倒是能给几分好脸,若是不听她的话跟她唱反调,那注定要被收拾。
……
宋屿川这几天也没闲着。
因为孟浪一家小动作不断,总是不停地去加工厂找麻烦,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将孟家连根端了。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让他们没完没了地蹦跶,不仅耽误生意还影响心情。
而且他早就打听好了。
孟家人特别记仇,一点儿小事儿就能记很长时间,平时也没别的事儿做,整个脑袋都在琢磨着怎么报复人家。
不出他所料,上次报纸的事儿差点儿把加工厂给搞破产了。
幸好电视台的人及时澄清。
这才让加工厂死里逃生。
该说不说,这孟家人下手真挺狠的,招招往人家的痛处招呼。
孟家人凭什么这么嚣张呢。
当然是因为孟浪父母还有孟家的亲戚都在机关单位上班,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岗位,但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她们能利用自己手里小小的权利最大限度地去为难别人。
随便找个理由耍点儿手段,都能让人心里膈应的不行。
她们存了害人心,若是不及时把她们给扼杀在摇篮里,以后家里没法儿过安生日子。
宋屿川才不会让自己媳妇儿不痛快呢。
他早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林知瑜,让她开心快乐地生活。
他有自己的方式守护她。
所以这几天他主动跑去陪江勇应酬,江勇是单位里的一把手,他认识的人大多都是同他一个级别的。
时间长了,跟那些相处的还不错。
有的甚至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所以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他总会隔三差五地出去跟他们小聚一下。
厂里对宋屿川十分重视,有意培养他当下一任总经理,加上江勇也挺待见他,所以每次出去跟朋友们聚会,觉得对宋屿川有利的江勇都想将他一块儿带去。
这年头,光闷头干活儿可不行。
想要坐上总经理的位置还能坐稳了,除了要同工人们搞好关系,有稳定的群众基础,还要维护好跟其他厂家之间的关系。
这就像一张保护网,有事儿的时候是真能用的上。
关键以后办事儿不用那么费劲儿。
好多看似特别难的事儿,只要有这层关系网在,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
宋屿川的人缘还挺好的,跟工人们之间的关系也还不错,就是不喜欢出去跟他应酬。
江勇为此还苦恼了好长时间。
人家不愿意跟着出去,他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将人敲晕了生带出去吧。
关键宋屿川也不是他能敲晕的人呐。
江勇觉得宋屿川什么都好,就在这方面上的事儿上不开窍,他拿宋屿川是真没法儿。
不过这几天也不知道宋屿川搭错了哪根筋,不仅主动提出跟他出去应酬,还一连去了好几次。
对此,江勇十分乐意。
宋屿川这人很优秀,是京大毕业生,手里的技术过硬,说话办事儿极有分寸,这些平日在单位里就能看出来,江勇原本以为宋屿川不愿意出来应酬,是因为他不擅长这些。
但事实证明他大错特错。
宋屿川一进入这样的场合,如鱼得水,不仅表现的十分自然,还能掌控全局,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说什么话让人心情好,面对不怎么友善的对话怎么挡回去,又不会让人当众失了面子。
这些宋屿川都处理的特别好。
江勇忍不住感叹,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代更比一代强。
优秀的人甭管到哪里甭管干啥都优秀。
他自然乐意带着这样的宋屿川,不仅省心还特别有面子。
江勇甚至有几分遗憾,他闺女要是年纪再小一点儿就好了,若是能跟宋屿川结成好事儿,他们岂不是亲上加亲。
当然,江勇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诞,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万万不敢说出来,不然也是让人笑话。
说实话,从宋屿川刚进单位的时候还没这么耀眼,都是在平时一点一点的释放优秀。
技术过硬做事儿认真还乐于助人,又有自己的底线,不当烂好人,就这些难得的品质可不是人人都有。
关键宋屿川长得好看,个子又高,别说女人稀罕,就是他们这些男人也愿意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好的人或事物不仅养眼还特别养心。
尤其是最近半年,宋屿川比以前更耀眼了些,枯木逢春,浑身的青春朝气。
不用多说,肯定是心情好日子过得顺遂才会这样。
江勇带单位里的小辈们参加聚会。
他那些朋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所谓的人际交往,他们可不会傻傻地只知道喝酒,自然也带一些自己单位的小辈过来。
这样气氛更轻松些。
宋屿川这几天已经跟那些年轻点儿的混熟了,所以暗理从那些人嘴里套出不少话来。
他们这些人里面还真有几个同孟浪妈打过交道。
孟浪妈在工商局上班,又是出了名的不收钱不办事儿。
所以有些事儿就不能由基层的员工去跑。
只能由他们这些人去处理。
有好几个为了办事儿,没少给孟浪妈送礼。
他们也不想送,按理说,那是孟浪妈的正常工作,她拿了公家给开的工资,就应该好好上班做事儿。
凭啥让大家买礼物给红包像对待祖宗一样供着她?
而且最恶心的是,送一次礼还不行,就得办一次事儿送一次礼。
不送礼孟浪妈是真不办事儿啊。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只知道傻乎乎任人宰割只知道送礼的傻子,每次送礼都知道留证据。
好多人现在已经不送现钱跟礼物了,开始送银行的现金支票,每次的额度还不小,有的一两百有的三百。
那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他们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孟浪妈牵着鼻子走,不然由着她要钱,她只会一次比一次过分。
从二三十到五六十再到二三百,若不是他们想法子拦住,以后多半儿会发展到千八百块。
孟浪妈这边会变成一个深渊巨口。
他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去填这个窟窿?
孟浪妈一开始挺谨慎的,她也知道如果只收现金跟礼物,就算别人看出来问题,没有切实的证据也不能拿她怎样。
但留下没法儿抵赖的证据,那可就说不清了。
所以她只愿意收现金跟礼物,不愿意收支票。
但她可弄不过这些人。
一个个的都可以有理呢,给单位办事儿自然得用单位的钱,不能总让他们自己掏腰包,单位出钱那可不就是支票么。
孟浪妈让他们把支票里的钱取出来,然后再将现钱拿给她。
次次妥协的人却不干了。
他们给支票就是为了牵制孟浪妈,让她克制些,别狮子大开口,没完没了地往上加码。
若是都按着孟浪妈所说的那样操作,他们不是白折腾了么。
一人这样,孟浪妈还能拖一拖他们要办的事儿,借着机会好好拿捏一番。
可好些人都这么干,她就没法儿了。
那些人要办的事儿拖的时间太长,将他们惹急了眼,会出大事儿。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所以不能拖很久。
再说也容易被上面察觉。
但如果真让她不收钱,给他们免费办事儿,她心里又十分不得劲儿。
收钱收惯了是改不了的。
孟浪妈经过了一番权衡,最终还是把那些支票收下了。
有一有二就有三。
收支票的口子一开,现在已经没什么人送现钱跟礼物。
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全都开始送支票。
孟浪妈对此颇为无奈。
她怕上面查出来也怕有人举报她。
所以这支票的金额一直也提不上去。
提起孟浪妈来,有人愤愤不平,“亏她还在机关单位里面上班,是个公职人员,简直就是给公职人员脸上抹黑。
她这哪儿是给老百姓服务啊,纯粹是想着法儿的祸害老百姓。”
宋屿川沉默了一刻才开口。
“你们手里有实打实的证据,为什么不向有关部门举报她?
上面查清楚之后,自然会让她坐牢。
她那岗位换了人,又有了忌惮,应该不会再像以前似的大肆收钱。
不然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总不能大家辛辛苦苦挣点儿钱都孝敬了她?
而且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些事儿一旦东窗事发,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也逃脱不了关系。
所以还不如先发制人,主动揭发她。
就说是她强迫你们的。
不给钱不办事儿。
大家都统一口径,又有实打实的证据,不怕将人拉不下来。”
那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看老领导们说说笑笑注意力没在他们这边。
这才如实说道,“我们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收受贿赂违法,向公职人员行贿也违法。
所以我们才不送现金跟礼物了。
改为送支票。
就是怕有一天东窗事发,我们这手头上没有证据。
那女人红口白牙,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到时候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我们身上。
我们也想过去主动举报她。
这事儿不太好操作。”
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受制于人。
更不愿意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活。
挣那么一丢丢的工资,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不安生。
有什么意思?
宋屿川挑眉,“为什么不好操作?”
那不是写封信,再把证据一交就行了吗?
有人郁闷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大概对孟家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孟家好多人都在机关单位上班儿,虽然都不是什么重要岗位,但架不住人多呀,这些人就像个蜘蛛网一样。
县里出名儿的单位里,几乎都有孟家的人。
我们就算举报了那个女人,上面真的能秉公办案吗?
他们若是忌惮孟家人,到时候吃苦受罪,承担一切苦果的只能是我们。”
原来是这样啊。
宋屿川眉头舒展开,“我跟公安局的陈局长关系还不错,他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我可以帮你们把证据交给他。
陈局长眼里不揉沙子,一定会将这事儿一查到底。
说实话,我这么积极,是因为我个人也同孟家有些私人恩怨。”
那些人一愣,这宋屿川倒是直白的很,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
他这么爽快坦诚,又有陈局长给撑腰,他们又有啥好扭捏的。
错过这村没这店。
机会来了,就得好好抓住。
宋屿川有一点儿说进了他们的心坎上,能主动出击的时候便要主动出击,主动权只有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生活才有踏实可言。
不然以后等着被孟家人泼脏水么?
孟家那些人盘根错节就跟一堆猪下踹一样,让人看着就膈应。
再加上这段时间,宋屿川跟他们也算混熟了,他们也知道宋屿川是个可靠的人。
不然最开始他聊孟家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接这个话茬儿。
更不会把这些隐秘的事儿都透露给他。
宋屿川若是包藏了坏心,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仅要背上污名,手上的工作还会搞丢。
以后甭管去哪里上班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好在,宋屿川过了,他同孟家也有私人恩怨,这就好办多了。
一个个的也挺真诚,不仅当场写了举报信,还将随身携带的证据交给了宋屿川。
江勇跟宋屿川回单位的路上,特意绕道去了一趟陈局长家里,把拿到手的资料交给他。
陈局长看过证据之后,脸上十分严肃,“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妥了。”
如今上面鼓励个体经济发展,形势这么好,大家都在挣钱搞事业过好日子,孟家这点儿害虫们竟跑出来膈应人。
虽然他跟孟浪妈没在一个单位里,但这天底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
孟浪妈受贿一事儿,他早就略有耳闻,不过他知道也没法儿,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他没法儿抓人。
这下好了,证据就摆在眼前,要是让那些害虫继续蹦跶,他这个局长也不用当了。
江勇沉默了一路,快到单位大门的时候,他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神色清冷的宋屿川若有所思道,“我咋不知道你同孟家有私人恩怨,啥时候的事儿?”
宋屿川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单位里,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
所以,他啥时候跟孟家结了仇?
宋屿川也没在瞒着,“有个跟瑜瑜一块儿开加工厂的合伙人叫孟季凡。
孟家人觉得有利可图,处处方方地找加工厂的麻烦。
瑜瑜为了保护加工厂,跟孟家人起了些冲突。
孟家人揪着不放,一天到晚没事儿净找麻烦。”
跟瑜瑜过不去,就是同他过不去。
江勇:……
原来所谓的私人恩怨就是这么来的,他倒是心疼媳妇儿。
这是好事儿。
年轻小辈重情重义,对家庭负责,他也乐见其成。
毕竟大后方稳定,这心思才能全部放到工作当中来。
不过江勇笑着笑着就笑不动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是,你以前从来不跟我出去应酬,就算我嘴皮子磨破了,说出大天来,你也不为所动。
最近这几天这么积极地跟我出去。
你说实话,是不是为了拿那些证据才去的?”
宋屿川点头,“是。”
江勇:……
都这么坦诚的吗?
有时候撒个善意的小谎也不是不行。
江勇的心拔凉拔凉的。
亏他还以为宋屿川开窍了,或是被自己的真诚打动了。
没想到人家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