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看我的。”
贺葵把灶下的火点着,火迅速地烧了起来。
慢慢地,下面的锅水蒸气开始蒸腾。
“娘,你注意着上面那个锅,”贺葵叮嘱道:“上面锅里面的水一旦烫手了,就要舀出来换冷水。”
“行,你放心吧。”
张秀芝擦擦头上的汗,就站在锅旁边守着。
不一会儿,忽然从细竹管里开始流出了有些浑浊的水。
水直接流到了贺葵准备的碗里。
贺芸赶紧伸长脖子看:“妹妹,这不是水吗?不是油啊!”
“别着急呀,”这个天守在锅前面确实不咋好受,贺葵也擦擦汗,笑道:“马上就有油了。”
果不其然,等水流出了小半碗后,忽然从细竹管里开始流出了黄澄澄的油.
伴随着浓烈的木姜子气味。
“真的有油哎!”
贺芸目瞪口呆。
众人也都啧啧称奇:“没想到小葵这么折腾下来,还真能做出来这什么精油啊。”
张秀芝和刘春花换着不断地给锅里加冷水。
又蒸馏了一阵子,再也流不出来油了,贺葵才喊停。
贺葵拿起那个大碗,小心翼翼地把碗里的水和油分到两个碗里,俨然一笑:“大功告成。”
“小葵,这东西有啥用啊?”
刘春花问道。
“这精油抹在身上可以驱蚊驱虫。”
贺葵回答道。
“折腾半天就是为了做个驱蚊的东西啊?”
刘春花有些纳闷:“这东西卖钱的话,卖贱了还不够费时费事的。”
“卖贵了哪有人买啊!”
贺葵笑吟吟:“大伯娘,所以我这个东西就不是卖给普通人的呀。”
“是卖给那些舍得花钱买这个的城里人。”
刘春花狐疑极了,摇摇头:“我觉得不会有人买的。”
贺葵看着自己这个装着黄澄澄油的碗,眨眨眼睛:“现在看着不好看,等我包装一下。”
贺葵先把碗放到橱柜里,然后出了门。
她准备去找找谁家有小瓷瓶,卖给她一些。
……
贺葵出了门没走几步,恰好碰到了正在回家的陆沉。
“陆沉?你胳膊怎么回事?”
贺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陆沉胳膊上的伤,出声问道。
陆沉的胳膊包着一圈纱布,纱布外面蹭上了些血迹。
陆沉举了举手中的瓷瓶:“打猎受伤了,刚去找郎中拿了点药。”
贺葵盯着陆沉手里的瓷瓶,眼睛亮了。
“陆沉,你伤的严重不严重啊?我送你回去吧。”
贺葵屁颠屁颠地走到陆沉身边。
陆沉:……?
“小傻妞,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额……”
贺葵看看天色,绞尽脑汁:“陆沉,你还没吃饭吧,我去你家给你做饭吃吧?”
陆沉:“……我在镇上买药的时候吃过了。”
陆沉一脸狐疑地看了一眼贺葵:“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葵泄了气,指了指陆沉手上的小瓷瓶:“你有多少个这种小瓶子呀,我想要三个。”
陆沉瞪大了眼睛:“小傻妞,你这折腾半天就是为了要我的瓶子?”
“对啊,”贺葵理直气壮:“要不然呢?”
陆沉看着这小傻妞,觉得牙根痒痒。
“我家这瓶子多着去了,怎么,你敢跟我回去拿吗?”
陆沉说道。
“怎么不敢?”
贺葵抬脚就往陆沉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冲着陆沉招手:“你不是脚没受伤吗?”
“怎么这么慢。”
陆沉:#@#¥*&&*&……
……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陆沉家。
陆沉走上前打开大门。
“汪——”
在家看家看了一天的乌头早就急得忍不住了,立刻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冲到陆沉怀里就要舔他。
陆沉有些嫌弃地一把推开乌头:“傻狗,走开。”
乌头被推开了就看到了跟在陆沉身后的贺葵,狗眼顿时亮的像两个灯泡。
呀,这个漂亮小姐姐来他们家了!
乌头“嗷”地一下冲上去,对着贺葵就是一顿狂舔。
“哈哈哈,好了好了,乌头……”
贺葵赶紧摸摸乌头的狗头,俯下身和乌头说话。
丝毫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陆沉,浑身紧绷地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弦。
这还是……第一次有其他人来他家里。
陆沉不自在极了。
平常怎么看都顺眼的小院和小屋,现在哪哪都看着不得劲。
昨天穿过没洗的衣服就随意地搭在椅子上。
刚在院子里剥过兔子皮,院子里还有股难闻的味道。
兔子肉用盐阉过挂在屋檐下,看着血呼拉差的。
别再吓到那小傻妞……
陆沉心里忽然很后悔,不该没收拾家里就直接把小傻妞带回来的。
陆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太好了,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屋里,然后拿出来四个白色的小瓷瓶。
陆沉从屋里出来就看到贺葵正傻乎乎地站在屋檐下,抬头望着那只剥皮兔子。
陆沉立刻有些担心。
这小傻妞,不会被这只兔子吓到了吧!
然而陆沉不知道的是——
贺葵心里都要羡慕死了!
会打猎真是好呀!
瞧陆沉一个人,每天都有肉吃。
真是好口福!
陆沉赶紧把手上的瓷瓶一把递给贺葵。
“这是我用过的药瓶,我留着也没用,送你了。”
“你快回去吧,家里人会担心你的。”
说着陆沉就要把贺葵往外赶。
贺葵不满地瞪了陆沉一眼。
她这次又没冲陆沉要兔子,就是看看而已。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看看都不行嘛!
真是抠门!
贺葵暗自运气,想着陆沉毕竟送了她几个瓶子作为创业初始设备,就没有再当面吐槽他。
贺葵转身不搭理陆沉,又和乌头说了会儿话,对着乌头一顿夸。
陆沉听着,还是夸上次乌头帮她找银子的事儿。
夸完后贺葵立马就走掉了。
留下陆沉一个人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
这小傻妞……又生他气了?
他到底哪儿惹到这个小傻妞了??
“乌头,你说这小傻妞想什么呢?”
陆沉随手从院子里拔了根草咬在嘴里,躺在院子里望着天空。
乌头一下子趴在他身边陪他一起。
陆沉揉揉乌头的狗头狗脑。
“夸狗也要看主人吧?”
“明明是我把你养的这么能干,她怎么只夸你不夸我啊……”
乌头的小脑袋一下子竖了起来,使劲嗅了嗅。
奇怪,它怎么觉得有股酸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