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的李恒,正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柳若香,丝毫不在意两人被绑匪关在了这屋子里面。
柳若香却是急得满头冒汗,忽然见李恒李恒眼睛放光,心头不禁一愣。
该不会是这二流子设的局吧?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秘密?
用这骗局,将我、柳家村、郑家庄所有的人都给骗了?
世间哪有这般如此劫财不劫色的劫匪?
为何这些劫匪如此听他的话?
难不成是这二流子指使的外面那群人来绑了自己吧?
怪不得他一点都不害怕被绑架了,反而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们就是一伙的!
柳若香啊柳若香,亏你还如此信任他。
柳若香啊柳若香,亏你还是柳家出来要掌事的人呢。
人家把你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竟然被一个二流子耍的团团转?
这二流子骗你,不就是为了得到和你独处的机会?
就是为了捷足先登,先得到你?
可恶的二流子,真是阴险狡诈,还好我及时想到了这一点,差点失身于他。
太可怕了!
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想到这些,柳若香只感觉到自己后背发凉,心头怒意冲天。
伸手去抓所携带佩刀,却才发现,佩刀早已经被外面那群人收了去,顿时更觉得自己所猜不错,立时万分警惕起来,注意着李恒的一举一动。
李恒本来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正看着自己这意中的美人,见她忽然变了脸色,又伸手摸刀,警惕性十足。
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紧张?”
话未说完,就准备抱她一抱。
用男人的臂膀,先给你一些安全感吧!
不料,柳若香如同惊鸟一般,“啊”的一声,慌忙躲开,“你……你个二流子,你不要过来啊。”
“这……柳姑娘,你是怎么了?”李恒不明所以,还想上前询问,却被柳若香一把推开。
又想上前安慰,却见她快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最长不超过一拃,做工十分精良,小巧而精美,放在她一个小女子身上用来防身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见柳若香拔出匕首,指着李恒,颤声说道:“你、你、你个二流子,你不要过来啊,否则我定会杀了你。”
李恒刚想上前一步,就换来她的一番胡乱刺划,还不住地朝自己脖子上比划,“你个二流子,不要过来啊,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眼前的一幕完全将李恒惊住了,刚才还如此甜美的一个小女生,怎么突然间如同发疯了一般?
李恒怕伤着自己,更怕伤了她自己,情急之下,只能无奈说道:“你、你、你不想嫁给我也就算了,可不能伤住你自己了啊,不值得……”
柳若香听闻李恒这么一说,顿时就恼羞成怒。
疯了一般,边骂边挥着匕首朝李恒扑了过来,“啊,果然是你个二流子设的圈套啊,可恶,可恨,你个天杀的,竟然设局骗人家。”
卧槽。
不会是以为这绑匪是我安排的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李恒顿时觉得如同过山车一般,从山顶跌落谷底。
就在这时,只听哐当一声,那木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
“这木牌是从何而来?”领头大汉,一声大喝。
但等他进了门,他才发现,这画风实在是惊奇,原本一对打情骂俏的活宝鸳鸯,为何此时如此狼狈模样?还动起手来了?
后面跟着的五人,一看这情境,顿时也是惊呆了,这不对啊,刚才两人还在腻歪呢,现在怎么打起来了?
那瘦猴小三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哈哈,没想到这对小鸳鸯还真会调情啊,嫌腻歪不过瘾,竟然动起来手脚了,莫不是打是亲骂是爱?啧啧,你们有钱人,可真会玩儿啊。”
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没边儿,听得柳若香怒气冲天,“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说完就用刀子对着瘦猴小三比划了一下。
那瘦猴小三满不在意,“哈哈,这小妮子,竟然还藏有匕首防身?只是你这匕首有个鸟用啊?小心伤了你的情郎的小鸟啊……”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让柳若香更是气急败坏,这些污言秽语,让她更加坚信,他们就是和李恒一伙的。
不禁朝李恒投去怨恨的眼神,看得李恒头皮发麻,只能用一脸无辜的表情回应。
这事儿与我无关啊,他们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也管不住啊,再说了,人家说的这些,我听着也很好玩啊。
“好了,别在这里瞎吵吵了。”领头大汉说着将手里的木牌在李恒面前,晃了一下,一脸怒气地问道:“说,你这木牌是哪里得来的?”
李恒一愣,一个木牌子而已,为什么如此紧张?难不成这玩意儿是方恪守偷人家的?
方恪守啊方恪守,看你也算老实人啊,难不能为了你娘的医药费,你还去偷人家了不成?
那我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不行,我可不能说这是你方恪守给我的,否则我就替你背锅了。
眼看领头大汉一脸怒气,李恒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是我大哥给我的。”
只要我不说方恪守是怎么得来的,我也不清楚,你也不清楚,谁能说得清?
这就是一笔糊涂账!
李恒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是他话音一落,那领头大汉便如同发狂了一般,上前扼住了他的咽喉,怒声说道:
“小贼,我看你油嘴滑舌,不说实话,这木牌分明是我那大哥的。”
“我那大哥家里就他兄弟一人,哪还有其他兄弟,分明是你谋财害命,偷了他的。”
“快说,我大哥在哪里?是不是被你们这些地主老财谋害了性命?”
“我大哥是忠厚憨实之人,没有那么多心机害人,倒被你们这些地主老财给害了,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替我大哥报仇!”
李恒哪会想到这些突变,想解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乱讲。
但是此时他被扼住了喉咙,说不出半句话来,不一会儿便憋得满脸通红,心里一声叹息,莫不成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穿越之旅?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一旁的柳若香看在眼里,越看越是心惊,怎么?难不成不是演戏给我看?还是因为被我看穿了?想故意给自己加戏,好表演的更加真实一些?
真是一个戏精,演戏都如此逼真。
不对啊,就是演戏也没有必要将人往死里整啊?
眼看李恒满脸通红,就要咽气,柳若香内心也慌了,赶紧说道:“你这大汉也不讲理,演戏也就算了,为何非得将人往死里整?”
演戏?什么演戏?
领头大汉也是一脸懵逼,“这贼人害了我家大哥,杀人偿命,我杀了他,有何不可?”
说着,手上力道竟又狠了一些。
柳若香一看,完了,这二流子算是死翘翘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杀了他?你是不是弄错了?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领头大汉一声冷笑,“一伙的?笑话,此人害了我家大哥,不杀此人,我也誓不为人!”
他说话的语气甚是冰冷,让人听起来就好像随时要捏碎李恒的喉咙。
这下子,他的那群手下可不愿意了,眼看要闹出人命,纷纷劝道:
“二郎二郎,莫要冲动?”
“冲动是魔鬼,谁动谁后悔!”
“我们就是种地的,真杀了人,可就真的是绑匪啦。”
“二郎,我可不干啦,人命官司,我可吃不起啊,你家婶子还等着我回家给他们弄吃的呢。”
“二哥哟,松手吧,我们不干了,走吧。”
此时的柳若香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不是一伙的?
是?
不是?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李恒盯着她的渐渐闭上的眼睛,那是满眼的不甘,满眼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