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恪守催促他们赶紧出城,李恒不禁一愣,忙又施礼,“还望方捕头赐教。”
“此处人多眼杂,一个时辰后,城南二里斜柏坡相见再说。”
说完,方恪守转身离去。
李恒知道,他这是担心和他们接触太多,让人们说了闲话,所以也不再勉强,而是对二柱他们说道:“走,赶紧收拾一下,去兑换了金银,尽早出城去。”
李木桶早已经想走了,听李恒这么一说,忙招呼人收拾摊铺。
李恒领着众人,先去兑换了金银,又去买了一辆马车。
路上还趁机买了一袋米、一袋面、三十斤肉,二十斤油饼,十只烧鸡,可把一行人给高兴坏了。
李恒本来还想着去给一行人置办一身行头,但是感觉时间来不及了,便招呼众人,赶紧坐车出城。
……
收了三年的二成商税,就这么一朝被李恒搅和了,韩霸天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一边生气,一边暴走,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给朱县令解释呢?
收入减半,这本身就是问题啊,本来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商税减半,还怎么逍遥快活?
他韩霸天今天受了这样的窝囊气,总要想法找时机报仇的。
想到这里,韩霸天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他的那些手下,不禁又有些火冒三丈。
只见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垂头丧气,犹如斗败了的公鸡,还有那王大锤,本就肥头大脸,现在又满脸的血迹,嘴巴还在乌啦乌啦地喊叫着。
“你个畜生,坏了老子的好事,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蛋?”
韩霸天一声怒斥,那王大锤赶紧夹着尾巴而走,断了胳膊,掉了牙,本想再讨好一下韩霸天,现在听他如此一说,若要是再不赶紧闪的话,恐怕还会拿他发泄怒气。
哎,落了个两头不是人。
哎,狗腿子不好当。
“看看你们,一个个犹如丧家之犬,真是给我丢人现眼。”韩霸天用手指了指他的这些手下,“不就是一个卖蚊香的贱户吗?怕什么?等我汇报了朱县令,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韩霸天与其是说给他的这些手下说的,倒不如是给他自己说的,毕竟,县令也不会吞下这口恶气的。
又伸手指了指中间的一个叫做王一的手下,“你,过来。”
王一平时就有些圆滑,刚才一看韩霸天吃了亏,他跟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哎,你说我们是丧家之犬,不还是因为你丧了?!
王一心里虽然如此想着,嘴上可不敢如此说,只想着赶紧上前,听他安排,乖乖听话,现在可不能触了霉头。
“你和王二一起去给我跟踪那卖蚊香的小子,好好打探他们是哪里人,家住何处。”韩霸天此时说话,牙齿咬得依然咯咯响,恨不得要把李恒也给咬碎了似的。
“韩头儿放心,我们这就去。”
王一说完拉着王二一溜风跑开,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剩下其他人跟在韩霸天后面瑟瑟发抖,他们眼热王家兄弟有了别的差事而躲开了正在发脾气的韩霸天,却不知道,去跟踪李恒,或许情况更糟糕。
……
众人在马车上,一边吃,一边笑谈,唯独李恒不言语。
“恒哥,今天你实在是太威风了。”
二柱啃了一口鸡肉,“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拿下一个捕快!”
“是啊,我到现在都还晕乎呢。”李木桶接过话,“现在我都不明白,这方捕头是怎么突然出现了?为何又会帮着咱们?”
李仁也憋了好久,现在终于插上了话,“这个还用说吗?你忘了那韩霸天说了,定时恒哥儿给了人家方捕头好处。”
李仁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一般,纷纷点头,向李恒投来钦佩的眼神。
果然厉害,二流子办事就是狡猾,原来都已经提前打点好了,怪不得一出手就那么猛,直接打断了王大锤的双臂。
“金桶叔,马车放慢一些。”
众人一看李恒半天不说话,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禁一呆。
还是李仁反应快,回头朝远处一看,正见有人也赶着一辆马车,正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当下一惊,问李恒道:“恒哥儿,这是跟着我们的?”
“八九不离十,今天我们在城里面得罪了人,自然容易被人盯上。”
李恒边说,边来回打量着的路。
“是韩霸天的人?”二柱一听有人跟着他们,也警觉起来。
李仁分析了一下,说道:“这个就难说了,今天我们在城里面赚了不少钱,钱多,也容易惹人羡慕。”
“李仁说的不错,赚了钱,也会招来麻烦,不过,要想知道到底是韩霸天的人还是打我们钱财主意的人,也不是很难!”
李恒这时候,已经想到了办法,“金桶叔,到前面树林拐角的地方,放我们几个下来,之后,你只要照常赶路就行,但是要装腔作势一般吆喝赶路,动静越大越好。”
李金桶应了一声,一甩马鞭,马车飞快来到拐角处。
一行人拿起扁担、镰刀等家伙下了马车,钻入一旁的树林,静等后面跟踪之人。
不消一会儿,后面那马车便也来到了拐角处,一看前面的马车上就剩下一个赶车的,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就在这时,李恒等人从树林中跑了出来,二柱领着李木桶、水桶在后面堵住后路,李恒则是领着李仁、李义在前面堵住前路。
那架着马车的小厮一看自己被发现了,慌张之下,就挥鞭打马,想冲出去。
李恒哪会给他机会,扁担横扫,朝车上的人砸去。他力道生猛,瞬间将驾车之人从马车上给扫了下来。
剩下的一人则是被李仁用扁担给扫了下来。
刚一落地,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已经被用绳子给困住了。
从李义手中接过镰刀,李恒来到那被李仁扫下的人跟前,将镰刀在他跟前来回晃了几下,“老实点,小心脑袋给你割了去。”
他如此恐吓,就是想知道对方的目的。
“说,到底是谁让你们跟踪我们的。”李恒此时阴沉着脸,觉得有必要展示自己凶狠的一面了。
没想到,对方听他这么一说,根本就不理他,反而是将头一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了。”说完,已经挥下镰刀,刀尖不偏不倚,已经扎进那人的大腿。
瞬间,血流如注,再也忍耐不住,大叫起来。
“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再来一下。”李恒收起了自己阴沉的脸,反而是一副乐呵呵的摸样。
但就是这模样,看起来实在让人生寒,一个二流子要是发起狠来,太可怕。
“这次我要是再扎进去的话,我就不拔出来了,我要在里面多拧它几下,我看你能否忍耐的住?”
说着露出了一些看起来竟然有些迷人的微笑。
可他的手已经拿着镰刀,要往那人腿上戳下去了。
“啊,我说,我说。”那人再也坚持不住了,“我叫王春,赶车的那人叫王夏,我们是见你在城里面赚了那么多钱,所以心生歹意,想劫个道。”
哦!
二柱等人一听,原来就是劫道的,并非是韩霸天想跟踪报复他们,不禁松了一口气。
“想劫你爷爷的道,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能耐!”
说着话,二柱便朝那人脸上扇了两下,众人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