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周真道长在教花音他们如何画符咒,“画符咒讲究的是一气呵成,中间不能停顿,若画到一半力竭,符咒效果会大打折扣。”
大家按照他的方法,用毛笔蘸了朱砂在黄纸上龙飞凤舞。
等他们搁下笔后,周真道长逐一检查三人画的符咒,轮到史秀婉时,不禁赞叹。
“秀婉天资聪慧,一点就通,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啊。”周真道长满意的捋了捋胡子。
史秀婉谦逊有礼,微微一笑,“是师父教得好。”
卫康阳看着自己画的符咒,暗下决心得更努力才行。
花音则是佛系学法,不急不躁,当成是一门兴趣爱好来学。
周真道长把这三人的态度看在眼里,笑道:“你们大师姐画的符咒看似十分随意,但里面蕴含的法力是最纯净的,秀婉你虽然画得跟为师的一模一样,但终究太过刻板,你得多跟你大师姐学学。”
史秀婉点头,“好,我一定多跟大师姐学习。”
突然被夸的花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四人正说着话,司巧走了进来,“花音老板,外面来了很多租客。”
“嗯,我这就过去。”花音说完,转头对周真道长道:“师父,我离开一会。”
“去吧,安置租客要紧。”
史秀婉一听人很多,连忙道:“大师姐,我去帮你。”
“行,走吧。”
卫康阳也想凑热闹,被周真道长一把按住,“康阳你画的符咒最差,没有半点法力在里面,你留下来继续画,最起码得做到一气呵成才行。”
卫康阳顿时苦瓜脸,“是,师父……”
花音抱起黑猫,跟史秀婉笑着离开了。
前台接待处,一群人乌泱泱的七嘴八舌讨论着农场里的设施。
“我还以为会跟乡下一样呢,没想到这么整洁宽敞。”
“可不是嘛,一说起农场就会联想到乡下。”
“这街道,这店铺,还有那些公寓楼,比我们S市还要漂亮。”
“主要是安全嘛,我刚刚问了一位在这里住的租客,说僵尸真的进不来呢。”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那这样看来,我们几乎倾家荡产的跑过来是明智的选择。”
“就是、就是……”
花音带着史秀婉来到前台就看见这群人跟在菜市场似的说个不停,她把黑猫放在前台上,接着用力拍了拍手掌,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好了,大家安静,相信你们已经在进来前就办好农场手镯了,那么现在,请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我这签租房合同。”
“姑娘,你是?”人群中,有人疑惑的提问。
“我是这个农场的老板,姓花,单名一个音字。”
“农场老板这么年轻?”众人又是一阵惊讶声。
花音再次拍了拍手掌,“赶紧排队,不要浪费彼此时间,要是再吵,我可就要送客了。”
都是背井离乡,花了大价钱才来到农场的逃难者,当然怕真的会被赶出去,花音话一说完,众人就乖乖排起了长龙。
花音这边在跟客人签合同,史秀婉就在一旁维持秩序,让排队的人稍安勿躁,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期间有客人不满租房合同里的条约,甚至见花音是个年轻女子就想耍无赖不给钱,花音当着众人的面将实木的接待台一只手举起来扛过头顶后,他们瞬间老实了。
有人在签合同时,试着悄悄往上托了下接待台,结果接待台纹丝不动,确认花音是真的有神力后,他们就更不敢造次了。
“大家千万不要插队,也不要在农场里打架斗殴,一经发现会被拉入农场黑名单,所以请大家遵守农场定下的规则。”史秀婉每隔几分钟就会喊一次,确保所有人都能听见。
“婉儿?”
忽然,人群里有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史秀婉望过去,怔了下。
黄母让黄应朗帮她跟黄父先排着队,她和黄父走出了队伍,来到史秀婉面前。
“婉儿,你不认识姨妈了?”黄母亲切的握住史秀婉的手。
史秀婉有些生疏的把手挣开了,淡淡喊了句,“姨妈、姨父。”
黄母和黄父不解的相互看了眼,“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生疏了?是不是应朗惹你生气了?晚点我好好说说他。”
史秀婉摇了摇头,“姨妈,黄应朗没告诉你们,我们分开了吗?我现在不想跟黄家扯上关系,你们就当没我这门亲戚吧。”
黄母皱眉,“说什么傻话呢?你从小就喜欢你应朗哥哥,我们家也很喜欢你,早就把你当成是我们的女儿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应朗找了个野女人的事情?姨妈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把她赶走了,你看在姨妈面子上,再给应朗一次机会好不好?”
史秀婉还是摇头。
黄母和黄父很是头疼,“你爸呢?让你爸来跟我们说,这件事关系重大,可不能由着你们这些年轻人胡来。”
史秀婉看了眼在排队的黄应朗,黄应朗一直在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见史秀婉望过来,立即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来。
史秀婉收回目光,对着黄母和黄父平静道:“我爸没了,他生前也跟黄应朗说过这件事。”
“什么?!你爸他……”两人十分震惊,黄父连忙问道:“他是怎么走的?”
“那晚我们遇到了僵尸群,我爸他为了保护我……”史秀婉低垂下头。
黄母心疼的握着史秀婉的手拍了拍,“好孩子,这些日子过得很辛苦吧?你小梅姐一家也是被这些天杀的僵尸给害了,可怜我那外孙才两岁啊……”
说着,黄母眼角又泛起了湿意。
史秀婉面色复杂的说了句,“姨妈你们节哀。”
“你现在就一个人,我们更不能不管你了,以前是应朗不懂事,但现在姨父在,他要敢再拈花惹草,不用你开口,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黄父收起悲痛的情绪,叹了口气后严肃道。
“姨妈,姨父,你们就不用再劝我了,我是不可能再跟黄应朗在一起的,至于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去问他吧,我不想解释。”史秀婉顿了下,又继续道。
“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农场现在也算是我的另一个家,师父和师兄都在这里,还有大师姐,这个农场的老板就是我的大师姐,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