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睨视着面前这群跪倒在地、形容枯槁的司家人,兰因眼里满是讥诮和不屑。
她收起一根手指:“二:我妈嫁进你们司家以来,任劳任怨、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你们这群畜生。”
“怎么着也得给点儿补偿吧?你说呢老逼登?”
司正富吞咽了一下口水,忐忑着问出声:“多、多少?”
兰因笑呵呵的狮子大开口:“不多,你们全家拿两千块出来给我妈当精神损失费就行了,怎么样?这要求不过分吧?”
司家人倒吸一口凉气,远处的围观群众亦是差点儿被惊掉了下巴!
这时候谁家能随随便便拿出两千块哦!!!去偷去抢也来不及吧!
果然,此话一出司家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异常难看!
司正富抖着一张老脸,服软道:“我们、我们没有这么多钱,你、你看看能不能少一点,五、五百,不不,六百,六百行不行?”
兰因眼睛危险的一眯,弯腰低头对着老逼登耳语:“这可是买命钱啊,你确定不给么?两千块,少一分都不行哦!拿不出来你们全家就等死吧!”
“等你们死了之后,哎呀!”
“剩下几个几岁的小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哦,啧,也是可怜!”
司正富崩溃了,老泪纵横的准备给兰因磕头:“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多,真的没有啊!两千块就算是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求求你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少一点,少一点吧!”
兰因冷笑着摇头:“我不管你们是去借去偷还是去抢,一分都没能少!”
她可是提前找377问过的,司家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外加一堆亲戚,凑一凑借一借是能凑出两千块的,这一手也是为了直接把司家掏空。
不是喜欢钱么,那就背着外债过日子吧。
而且她之所以把司家掏空、也是为了后续的计划,为了逼司家人铤而走险,毕竟省城还有一窝畜生没收拾呢。
这该挖的坑、还是要挖的呀。
要钱还是要命,这样的抉择其实一般人都会做,能活着谁想死呢,这可是全家多少口人的人命啊。
他们要是继续夜夜不得安寝、夜夜都要被拖到梦境里受刑,就算侥幸不死也得变成疯子傻子!
为了活命,司家人最终还是认下了这笔巨款。
只是要求宽限些时日。
兰因却没有给出半点儿通融,眼神冷冰冰,说出的话同样冷冰冰:“哦,反正你们什么时候把钱给我,你们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
钱都不拿就想睡好觉?这可真是……想什么美事儿呢!
司家人脸色灰白,可也总算咬着牙认命了。
兰因估摸着为了得到解脱,司家人这两天一定会疯狂的筹钱借钱,不过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她只负责拿钱。
“三:你们全家得给我妈磕九个响头赔罪!”
对着这个要求,司家人不情愿的情绪没有那么强烈,实在是这些时日他们已经被那恐怖的梦境折磨的快要疯了。
只是受点儿折辱而已,他们愿意的!
别说只是磕头赔罪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兰因逼着他们去吃屎,他们也得强迫自己咽下去、还得违心的夸一句好吃!
兰因见他们没有反抗争辩的意思,就冲着房子那头喊了一声:“妈,您出来一下!”
霍清秋对于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知情的,毕竟司家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就算想装没看见都不行。
其实在她内心的想法里,司家人道歉不道歉的、真就没那么重要了,她现在就只求早日离婚,然后和女儿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过去的那些苦难她是真的放下了,也不想再计较了。
可是霍清秋宽宏大量不想计较,兰因却必须要跟司家人计较到底,因为这可是两世叠加在一起的恩恩怨怨啊,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呢。
就算是这次道歉过后,某几个人的罪孽也是弥补不了的。
但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得按计划一步步来。
霍清秋这些日子、跟兰因一起窝在屋子里看看书说说话,没什么烦恼,不用劳累干活,吃的又不错,所以脸上的肉养回来了点儿。
看着气色不错,站在兰因身边虽然不像两姐妹那种程度,也要比前些天看着年轻。
再加上穿着时髦,真就让那些围观的群众看了个大吃一惊。
有人在那窃窃私语:“别说,还真别说,司老三还真就有点儿配不上人家……”
“谁说不是呢,可惜了,就是生不出儿子……”
“嘘!别说这话,小心被揍,前些天张婆子就因为嘴贱白挨了两个大嘴巴子!难道你也想挨打啊?”
“错了!错了!我嘴贱,我嘴贱!……”
兰因现在正好整以暇的等着司家人给霍清秋磕头,没时间理会那些人说什么。
抬脚踢了一下老逼登:“来吧,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歉,不诚心就重磕!”
说实话,司家人选择在晚上来认错服软求饶。
就是因为不想被别人看了热闹,可是没想到农村人看热闹的天性就是这样,就算是天都快黑了。
还能聚集这么一大帮子人在这看。
司家人觉得难为情,但与自己的命比,脸皮显然就不是那么多重要的事情了。
从老逼登开始,司家人开始排着队的给霍清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歉。
这边正上演着磕头的戏码。
另一边,首都清大异常空旷,这里没有学生,只有些被请回来的学者,在各自的办公室里整理些什么东西。
为一个多月后恢复的高考做着准备。
林荫路上,树叶枯黄,在石板路上洒下了厚厚的一层金黄。
忽然一阵急催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来人头发白了大半,是个老头儿,看着将近六十岁,带着一副圆边眼镜,一身利落的中山装,身材消瘦但背脊挺拔。
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那宝贝的程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怀里抱着的、是大一摞子钱呢。
这人正是国家中科院的院长时学文。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怀里抱着的可不是钱这种充满铜臭味的东西,他怀里抱着的可是他们国家的未来啊!
时学文脚步匆忙,一把年纪的人了,脚步飞快,身后跟着的两个年轻人都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临近一处教学楼,还没等走进去呢,他就先中气十足的喊起来了:“老郁,老郁,你在哪呢,快快,在哪呢?”
三楼的一扇窗户被打开了,一个和时学文同龄的老头儿探出头来,对着楼下招招手:“在这,三楼,快上来吧!”
显然楼上的老头儿同样等得心焦。
他的来头同样不小,正是清大此时的校长郁永丰。
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在三楼办公室汇合,办公桌上,摆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牛皮纸袋子,厚度都差不多。
封面上的字迹笔走龙蛇,那字上的锋芒锐气似乎随时都要脱离纸面、冲出来伤人一样。
光是这一手字就已经够让两个位高权重的文化人感叹了!
至于里面的内容……
都快把他们吓出了心脏病来!
时学文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粗气,缓过来之后才转头问对面:“你看了没有?”
郁永丰严肃的点头:“自然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