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除夕。
下午一家人在包饺子。
陈知鸢看着自己包出来的饺子又丑又瘪有些泄气,陈知晏在一旁哈哈大笑,终于有他妹不擅长的了。
他把自己包的饺子拿到知知面前炫耀,不得不承认便宜哥哥包饺子的水平比她高出不少。
陈知鸢洗干净手,开始挨家挨户打电话拜年。
杨素带着陈青池回娘家,刚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知知的电话。
陈知鸢趁着她妈在外公外婆家厚着脸皮的一起拜了年。
晚上陈知鸢吃了六个饺子,惊得陈知晏担心道,“知知,饺子这么大一个,不用为了外公外婆高兴吃这么多。”
“是我自己想吃且能吃,你想多了。”说完还打了个饱嗝。
“晚上街上很热闹,知晏要不要带妹妹出去玩。”梁程觉得小孩子应该都喜欢热闹的,他们在家打麻将,他们也不好玩。
两人在小区外面和张月白、张月明、严意碰了头,准备去市中心的灯会。
人这么多,晚上打车可不好打,张月明开着他爸的车,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凑热闹。
陈知鸢一个女生坐上了副驾驶,后座上,张月白安安静静的,严意已经和陈知晏混熟两人一路闲聊,他也只是偶尔附和两声。
她转头去看后座上的人,昏暗的光线下,路灯投射的光照在窗边张月白的脸上,少年的眼眸清澈明亮,像是一泓清水,没有一丝杂质。
察觉到有人看他,张月白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少女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纯真而灵动,像似外面绽放的烟花一样绚烂。
随后他勾起嘴角笑容宛如春天里的阳光,温暖而又清新,看得她心脏砰砰直跳,陈知鸢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不然为何会心悸。
她若无其事转身坐好,双手放在心口处,感受心脏的跳动。
转了几圈,张月明才找到停车位。一行人到了灯会处,两边各色各样的灯笼,还有许多卖对联和福字的摊位。
陈知鸢走在前面,每个摊位都去凑一下热闹,“教授快点来,这里还有写对联的。”她的毛笔字写得一般,看到别人写的好,忍不住在一旁羡慕的看着。
“老板,可以自己写吗?”陈知鸢问,张月白写得一手好字,要是教授写副对联等他们回去了就可以贴在门上。
“当然可以!”
“教授可以写副对联给我吗,过完年回去我就贴上。”
望着知知期盼的神情,他哪里忍心拒绝。
老板让了位置,张月白在桌上铺开一双对联,左手撸起右手的袖子,右手拿起一支毛笔,蘸了一下墨,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恣意泼洒,一行飘逸灵秀又不失刚劲的字呈现在纸上,上联: 五湖四海皆春色,下联: 万水千山尽得辉,横批: 万象更新。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嘴里啧啧赞叹着。
“小伙子字写得不错!”眼前的少年看上去也才十七八岁的模样,一手行书倒是写得行云流水、大气洒脱,老板也忍不住夸赞道。
张月白付了钱,和老板约好半个小时后后来拿晾干的对联。
陈知晏有些艳羡,他一手狗爬的字,被他爸骂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连老师私下都叫他多练练。现在吧,他的字虽然算不上丑,但是和张月白的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这小子满身的优点一时间他还真挑不出错。
他emo了几秒钟后,又恢复了往常的自信,他再怎么优秀又如何,还不得讨好他这个未来的大舅哥,陈知晏一时没发现自己已经代入了角色。
陈知鸢一直走在前面,张月白怕人丢了一直紧跟着她,来看烟花表演的人越来越多,一转眼,陈知晏和张月明就没看见知知和张月白的身影。
“没事,小白跟着知知呢,我们自己逛吧。”张月明提议道。
陈知晏点点头,张月白还是靠谱的。
“知知慢点,人太多了,等会走散了。”张月白转头没看见其他三人,叮嘱着眼前不管不顾的人。
听到人群中有人说前面有烟花表演,陈知鸢兴奋不已,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哪知道意外牵到了张月白的手,也没有注意,拉着他往人群聚集的河岸走去。
手心中冰凉的温度让他不经意地颤抖触碰到她的手指,不安分的暖流在心底窜动,使他情不自禁地用尾指去试探她冰凉的指尖。
陈知鸢拉着他一路小跑,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张月白微红的耳朵。
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人们似乎触手可及。
张月白没有看烟花而是歪着头注视着因为烟花而高兴的蹦蹦跳跳的知知,他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们牵着的手。
周围的喧嚣声似乎被他自动隔开,眼里和心里只剩下这个陪他看烟花的人。
烟花表演了二十分钟,结束后人群散去,陈知鸢才发现自己牵着张月白的手,她尴尬的收回,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是不是很凉?”
“还好。”他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的转头。
“下雪了!”洁白无暇的小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在她伸出的手上,宛如美丽的银色蝴蝶在翩翩起舞。雪,越下越大,雪漫天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他们并没有躲,而是站在河岸边,张月白看着她兴奋的在大雪中奔跑。
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如果不打伞一直走,是不是就可以一路到白头?张月白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陈知鸢拉着手腕躲到了一处屋檐下。
一瞬间让陈知鸢想起一句歌词: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与你躲过雨的屋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张月白将她头发上的雪扫落,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见她一双小手冻得通红,无奈一笑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兜里。
“谢谢!”手心的温暖让陈知鸢回过神,她和他现在的姿势真的很像一旁的小情侣。
大概是她看的太过专注,张月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轻轻一笑,逗她,“怎么,想我抱你?”
“教授什么时候学坏了?”陈知鸢用手肘顶了顶他,硬邦邦的触感,也不知道是不是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