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都是你的干儿子啊!你敢说你所得之金银不是他们所孝敬的吗?”朱由检道。
“这……”魏忠贤一下子语塞了,这么多银两除了别人孝敬上来的,真的是没有别途径了,就算是有,那也只能说是直接从皇帝的金库里拿了,那不更惨了吗?
朱由检见魏忠贤没说话了,就继续道:“本来朕已经打算放过你了,毕竟人都已经死了,而且先皇兄也曾叮嘱朕要善待于你。但朕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沿途征集粮草,收集流民地痞,据报所收之人已达万人!别说群大臣,就算是街上三岁小儿也知道你意欲不轨。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的罪行罪证。”说罢,就将一叠奏章摔在魏忠贤面前。其实朱由检说的大多都是冤枉了魏忠贤了,试想一下,魏忠贤四十九辆大车当然要雇佣人来推车和保护,雇佣这些人就必须要吃饭,吃饭就要买粮食啊!说魏忠贤所收集之人上万,也不过是那是言官的一贯作风夸大言词而已。这可把魏忠贤冤枉死了,不过魏忠贤冤枉了就这么多忠臣,现在只不过是天道好轮回罢了。
“皇上,老奴不识字啊!老奴只不过是雇佣了一些佣人而已,哪可能有万人?皇上年少聪敏,定能明辨是非,要为老奴申冤啊!”魏忠贤疯狂叩头,道。
“那朕读一封奏章给你听,魏忠贤被押回京途中,其余党纠集招募之众万余人,所带之刀枪剑戟无一不全,甲胄盾牌全然在身,欲在小县官道上劫掠钦犯,有揭竿造反之意。”朱由检读完后直勾勾看着魏忠贤。
魏忠贤被吓得全身哆嗦,瘫痪在地,颤巍巍道:“皇上,皇上,此乃狂生污蔑。皇上,老奴冤枉啊!其实是半途遭一群灾民围堵,幸得曹文诏将军迅速解决了危局。”
朱由检惊讶道:“哦!?当真如此?那你给朕细细道来!”
魏忠贤马上将自己从出京时雇佣车夫,又怕中途有贼人惦记着自己的财物,于是沿途招募了一些打手,以壮声势,后来曹文诏奉旨抓拿自己,自己束手就擒并没有一点抵抗的经过一一道出。
朱由检早已让人做了笔录,在魏忠贤把事情交代清楚后,拿起笔录仔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错之后,让魏忠贤签名画押。
“朕会让大理寺细审曹文诏,若真是如此,朕自会让你沉冤得雪。”朱由检道。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魏忠贤拼命道。
“只事暂时不提,待开审再说。现在再说另外一件事。”朱由检又拿起一本奏折,有些玩味道。
“呃!?皇上,请说!”魏忠贤突觉后背发凉,道。
“有人弹劾你暗通奸细,两次致使皇嫂流产,让先皇兄无后嗣,之后又暗害先皇兄,使先皇兄年少崩殂,可有此事?”朱由检道。
“皇上冤枉啊!先皇对老奴信任有加,恩宠备至。老奴对先王可是感激涕零,老奴为报先皇之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来不及,又怎会暗害先皇呢?老奴每天祈求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才能保住荣华富贵,又怎会暗害仙王?老奴虽愚笨,但此道理还是懂的。东林党皆是阴险小人,他们只不过是为区区个人小利而日夜争吵之徒。为求名利可以凭空捏造事实、歪曲事实打击有功之人。东林党最不可信!懿安皇后流产之事应与客氏有所关系,老奴一点也不清楚。老奴可是非常希望先皇有后嗣,能陪伴皇帝的孩子长大可是天大的机缘。不然老奴也不至于……”魏忠贤说到此不敢再说下去了。
朱由检听后竟觉有点道理啊!试想一下,如果朱由校有子嗣,那魏忠贤就可直接扶持一个小孩子当皇帝,不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吗?魏忠贤的话说得有道理。朱由检不由暗暗点头,但转念一想:“我怎么就忽略了一个人呢?张皇后还在啊!张皇后一定会垂帘听政,而东林党必定会全力支持张皇后,魏忠贤末日将至。好家伙,我差点就被魏忠贤给骗了。”朱由检不由后背冒出一!汗。
“好啦!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朱由检不想再与魏忠贤说半句了,直接让人带走魏忠贤。
魏忠贤见状,心知一定要打动皇帝的心,大声说道:“皇上,请您想一下,辽东是何时屡屡丢失的,是叶向高执政内阁,王化贞和袁应泰等东林党人手中屡屡丢失。后来还是在老奴手中稳定下来的。皇上,东林党不可信,东林党不可信啊!皇上……”
随着魏忠贤的喊声远去,朱由检难得安静的端坐起来,心中却暗自冷笑起来:“哼哼!东林党不可信,难道你魏忠贤就可信了吗?”
“马卿家,你觉得魏忠贤之话可信否?”朱由检对执笔写供词的人道。
那人虽瞎了一只眼但依然英气逼人,正是马祥麟。他恭身道:“臣一直领兵在外,与魏忠贤素未谋面,难下定论。但臣路过一些县城时,所见之百姓贫弱,仍要为魏忠贤起生祠每年祭祀,官员纷纷巧设名目,增收赋税,百姓生活本就苦不堪言,现在雪上加霜。”
“是啊!”朱由检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有了魏忠贤的供词,就去诏狱将曹文诏放出来吧!”
不久,曹化淳带道圣旨去诏狱放了,同时因曹文诏押解魏忠贤的途中处理突发事件有功升迁为三千营统领。
魏忠贤看着曹文诏因自己的供词而无罪释放且还得到升迁,一时之间肠子都悔青,满腔憋屈无处释放,想当场与客氏来一发释放一下,但发射器又被自己亲手毁了,唯有暗骂当今皇帝又卖了他一次。
……
孙承宗终于回到京了,向朱由检复旨。
朱由检从案桌上拿起一叠奏章给孙承宗,道:“孙老,您老帮朕看看,他们是几个意思?”
孙承宗疑惑的接过奏章,仔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