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喜乐对视了一眼然后沉默的跟在了云洛晚的身后。
别人可能不知道夏染的行踪,但云洛晚不可能不知道,毕竟在她与冥司夜从云梦城回京前,夏染早就提前一步回来了。
正巧,夏染刚出院子,便看到了朝自己而来的云洛晚,她笑着招了招手:“比娘亲想象中回来的还要早呢,我正打算去寻你呢。”
云洛晚笑了笑,一步并做两步上前搀住她的手:“安顿好了那些将士们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娘亲,事情办得如何了?”
夏染笑了笑:“有娘亲出马你还怕搞不定?”
“放心吧,事情我都给你办妥了。”
云洛晚激动得一把抱住她:“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娘亲您,还好有您在,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今一切已安排妥当,就等着鱼儿入网了,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后,咱们总算不用在这么提心吊胆着了。”
两日后。
久不露面的梁王突然入宫了,说是皇帝重病,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总不可能连探望都不去,自从皇帝病重后,宫中便加强了守卫,就连大臣们想进宫都不是易事,所以,梁王自然也遭到了阻拦。
他坐在轮椅上,沉默了一瞬突然轻笑出声:“本王如今连进宫探望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还是说你们是看不起本王这个残废之人?”
侍卫们一惊,连忙下跪求饶:“王爷明鉴,我等从未有过此大逆不道之心,我们不过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行事,任何人想要进宫都必须得到...”
话未说完,便被梁毅给粗暴的打断了:“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梁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其他人,他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哥哥,太后娘娘的亲外甥,如今不过是听闻陛下重病想要入宫探望罢了,尔等敢拦?”
两个侍卫一听这话不禁面面相觑了起来,再看了看此时依旧淡笑的梁王,最后彼此对视一眼,各自往旁边退了一步:“是属下冒犯了,王爷请!”
梁王勾了勾唇没说话,反而是身边的梁毅冷哼了一声:“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
这句咒骂并没有避着旁人,两个侍卫自是听到了,不由得捏紧了腰间的佩剑。
宫内的气息有些沉闷,宫人们一个个的皆是神色各异,梁毅看着身边匆匆而过的一波小太监哼了一声,愤愤不平的抱怨着:“是越来越不把主子您放在眼里了,这些个宫人们往日见了您虽说没有很恭敬,但起码的礼数总没有少了,如今您看看他们连个眼神招呼都不打,简直岂有此理!”
梁王勾了勾唇轻笑一声:“不过是一些看人脸色过活的小角色罢了,你何必与他们动怒呢?”
梁毅撇了撇嘴,还是有些不服气:“属下不过是为您打抱不平罢了,既是看人脸色过活的小角色,就更应该懂得尊重您、讨好您,您是主他们是仆,这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梁王沉默了一瞬,扭头定定的看着他:“有些话该不该说你自己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走吧。”
看着他灰暗幽深却面带微笑的模样,梁毅不禁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连忙躬身说道:“是属下僭越了,以后定会多加注意的!”
看他一脸诚惶诚恐,梁王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这么紧张做什么,本王不过是随口一说,咱们走吧。”
梁毅沉默着点点头,继续推着他的轮椅往嘉禾帝的寝宫而去。
奉天宫里,装病躺在床上躺得头晕眼花的嘉禾帝如今正大口大口的炫着云洛晚给的螺蛳粉,又辣又过瘾,吃的他满头大汗。
刚准备想喝点冰镇可乐呢,郑闲便只匆匆的闯了进来:“还吃着呢!快别吃了,来了来了...”
说着一把抢过嘉禾帝刚打开的可口罐咕咚咕咚的就往嘴里炫,嘉禾帝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愣了愣,下一瞬便一巴掌拍到了郑闲屁股上:“你这缺心眼的玩意儿,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着急忙慌的做什么,朕往日里不是太宠你了,竟然还敢从朕手里抢喝的!”
刚缓过气的郑闲白了他一眼,随手将罐子往桌上一扔:“喝你点东西怎么了,小气得嘞,好了好了,先别说这么多了,那个人来了!”
嘉禾帝身子一僵,神色复杂:“真的来了?”
郑闲看他表情复杂,也不由得叹了一声:“真来了,等过了御书房就到咱这里了。”
嘉禾帝沉默了一瞬,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溜烟的就跑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这些东西就说是你吃的,拼演技的时刻到了。”
郑闲看着摆烂的某人,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罢了罢了,这么多年自己给他背的锅也不少了,再多一件又何妨。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太监奏报的声音:“梁王殿下到~”
郑闲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摆烂的某人,便一屁股坐在了方才嘉禾帝坐着炫东西的座位上。
梁王一进来便看到这副场景,不禁愣了愣,旋即轻笑着开口:“郑公公好雅兴啊,不是说陛下病重了吗,您怎的还有心思吃这...”说着还用手在鼻下轻轻扇了扇,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郑公公则不慌不忙的起身朝他行了一礼:“王爷来了,要不要一起吃点?”
“陛下说他如今身子不适不能吃这辛辣之物,但实在想念得紧,遂让奴才在这里吃着,让他闻闻味也能开心点儿。”
梁王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这事好像真的是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弟弟能干出来的事。
所以也并未多怀疑,他朝郑闲点了点头,便示意梁毅将自己往嘉禾帝榻前推了推:“陛下,臣来看您了,不知您身子如何了?”
嘉禾帝眼皮颤了颤,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梁王时满脸惊喜:“二哥...咳咳...咳咳...您...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