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晚刚掀开帘帐,便看到风神医正要进来:“风老头,你怎么来了?”
风神医神情严肃的看着她:“我来看看那孩子,疫病这种事情老夫也是没想到还会经历第二次…”
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悲痛的神色,云洛晚有些疑惑:“风老头,听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经历过疫病?”
风神医点点头:“没错,那是时候我与师弟刚拜入师门没多久,我们第一次出门历练时经过一个小村庄,那里民风淳朴,村子不与外界联系,可以说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我与师弟第一次出门历练没经验,走着走着天都黑了还没有找到住所,我们路过一片树林时还在感叹今夜就要露宿了。”
“忽然,我看见山下不远处有火光,并且离我们并不是很远,有火光就代表着有人居住,虽然很好奇,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火光,但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天寒地冻的有个容身之处是重要的。”
“我与师弟也没多想就朝着那村庄走去,却没想到这个村庄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
云洛晚蹙了蹙眉头:“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
风神医沉默了一瞬,声音有些颤抖的继续说道:“我与师弟一直走一直走,大概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月莹村村口,在村口,我们正好碰到了那个村子的村长。”
“村长见到我们很是惊讶,他说他们那里叫月莹村,因为村里已经有十来年没有与外界联系了,他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寻到那里,虽说村里不与外界联系,但村长对我和师弟还是很热情。”
“听说了我们只是路过,他便热情的邀请我们去他家借宿一宿,就这样,我与师弟就进了村。”
“一夜风平浪静,第二日天光大亮时,村里都知道来了个外乡人,我与师弟原本想走,但村民们实在热情,还拉着我与师弟给他们讲外界有趣的事,就这样我与师弟又多待了两天…”
“就在第三日我与师弟准备离开时,村长他儿媳妇却突然难产了,我与师弟身为医者,又在别人家借住了这么久,总不可能袖手旁观。”
“村长他儿媳妇难产加大出血,我与师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下她们母子二人,村长见识过我与师弟的医术后对我们更加热情了,极力挽留我们留下多住几天。”
“但我与师弟觉得在此处耽误太久了,便委婉的拒绝了他们,本以为这件事就告了一段落,谁知一年后我再次途经此地时都遇见了村长的儿子阿喜。”
“那时我是在镇上遇见他的,月营村离镇上不算远,只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再次见到他时我几乎没有认出来,那时的他骨瘦嶙峋、蓬头垢面,正一家一家医馆的求医。”
“那些医馆看他的模样还以为是哪来的乞丐,不由分说便将他打了出来,走投无路的他坐在医馆门前嚎啕大哭。”
“我心生不忍,上前想帮助他,蓬头垢面的他愣愣的看着我,半晌后,他突然一把抱紧我的大腿。”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的有些愣神,直到他喊我名字时,我才认出他。”
“他跟我说村里遭了病,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村里虽然有大夫,但医术并不怎么样,那老大夫也是半路出家的,平常给人治治小病,小痛倒是还可以,但村里人不知怎么突然患上了怪病,那老大夫查了,又查也没检查出到底是什么病。”
“一开始只有一人生病,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都患上了怪病,就连他阿爹都遭了殃,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阿爹立即当机立断让他出来找大夫,他说找了很多个大夫,镇上的这些大夫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一听说路途这么远都没人愿意去。”
“月莹村外界多年不联系,都是村里自给自足,所以也没有攒下什么钱,他们把村里值钱的能换的都换了,也没凑够出诊的费用和来回路途的费用。”
“他还说他已经在这镇上呆了两天了,那家医馆是最后的希望了,可是那医馆还是无情的拒绝了他…”
“他说还好还好,老天眷顾让他遇到了我,月莹村总算有救了!”
“随后他就跟我说起了村里发生的怪病,就这样,我就跟他回了月莹村。”
“我们回到村子时,发现月莹村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场景,几乎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帆。”
“我很是吃惊,没想到时隔一年,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月莹村竟然往昔光景不限,整个月迎村犹如地狱般恐怖。”
“村子里哀嚎遍地,剩下的村民看到我与阿喜回来纷纷惊喜不已,将我视作救命稻草。”
“有村民说,阿喜走后,他阿爹第二天便撑不住了,如今家里正在办丧事,阿喜一听连忙跌跌撞撞的朝家里奔去。”
“我随着他回到了家中,发现他家中如今只剩下他媳妇一人,阿喜他媳妇跪坐在灵堂麻木的烧着纸钱,一见到阿喜回来眼中才涌现光芒。”
“她一把扑进阿喜怀中,嘴里哭喊着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再不回来连阿娘都要撑不住了,一听连他阿娘都遭了难,阿喜顾不得悲伤连忙请我去看看他阿娘。”
“当我再次见到他二娘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本丰腴饱满的阿喜娘,如今瘦得只剩皮包骨,整个人眼窝深陷陷入了昏迷中。”
“不止我惊讶,连阿喜他自己都惊讶,才两天不见他娘亲竟然变成了这样,一路从村子进来,我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想,顾不上许多,我连忙给阿喜她娘亲诊脉。”
“当触碰到她脉搏时,我心中咯噔一声,我的猜想在那一刻终于得到了验证,村子里的人不知是何原因净感染了瘟疫。”
“瘟疫这东西我只从书上和师父嘴里听说过,我第一次见到时,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但身为医者我又无法逃离,那场瘟疫死了,足足有几万人!”
“起初,人们只以为这只简简单的小病,谁知就是这小病死了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