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简直太可怕了,又是蟑螂又是老鼠,昨夜睡着后,还有蟑螂从自己的身上爬过,半梦半醒间还被老鼠啃了一口。
她虽说不是家里最得宠的,但怎么说也是从小便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就算前段时间云家没落了,一家人挤在一个小院里时,她也没受过这种罪。
这次经历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虽说那些人并没有对她用过什么刑罚,但还是给她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一听到有人要提审自己,她早已被吓傻了,昨日刚进来时,她就亲眼见过一个彪形大汉被提审出去前还好好的,可再回来时,浑身都是伤,血淋淋的,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如今一听说有人要提审自己,她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她害怕自己也变成那副模样。
正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冥司夜、云洛晚二人面前。
冥司夜挥了挥手,便让人退下了。
云洛晚看着有些神志不清的云洛烟,有些疑惑的问道:“她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对她用刑了?”
“可我看她的身上也没有伤啊。”
冥司夜随意的瞥了云洛烟一眼,嫌弃的说道:“没用刑,不过我估计她是看到那些犯人被用了刑吓到的,像她这样没吃过苦头的,很容易就被吓到。”
云洛晚了然的点点头:“我看也是,据我的了解,她这人就是又蠢又坏又胆小,估计是被吓破了胆。”
说完她伸手戳了戳云洛烟:“哎,回回神了,你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
一听到云洛晚的声音,云洛烟猛地抬起头,对上却是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云洛烟当场愣在原地,她没看错吧,真的是云洛晚那小贱人?
一看到云洛晚那张脸,她心中的恨意立马被激起,若不是她,自己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她刚要发作,不经意间却看到冥司夜坐在一旁,她眸光闪了闪,立即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大姐姐,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烟儿就要被吓死了,昨日我听说青篱郡主与五殿下大婚你也在,我便想着进去找你,可谁知那些人竟…”
云洛晚淡淡的问道:“找我做什么,我俩之间有什么交情吗,用不用我提醒你?我跟你们云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别以为刚才自己没看到她看冥司夜的那个眼神,那眼神分明就是爱慕的眼神!
云洛烟一噎,想到她这么毫不留情面,她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怨恨,一副委屈的模样:“大姐姐,你还在记恨我吗,当初的事是我不对,经过这么多事,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得很离谱了…”
“虽说你已经和姐姐断绝了父女关系,但在血缘上,我们姐妹的关系是怎么也斩不断的呀!”
“妹妹心里一直记挂着你,就想当面跟你道个歉,大姐姐,你能原谅我吗?”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再加上她一副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疼。
呵!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看着她期待的模样,云洛晚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继而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能!”
云洛烟一愣,没想到她竟一口回绝,不留半分余地。
她又尴尬又恼怒,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云洛晚凭什么不原谅?
但碍于冥司夜在场又不能发火,她只好强忍着怒气,努力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脸:“大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也有气,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这番话说得好是自己的错似的,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自己刁难她呢!
云洛晚嗤笑一声:“你说错了,我对你既没有怨,也没有气,因为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所以何来原谅一说?”
“哦,对了,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说你是我妹妹了,娘子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云霆我也断绝了关系,所以你并不是我的妹妹,记住了吗?”
云洛烟神色一僵,竟不知如何反驳。
她抿了抿唇,委屈巴巴的看向冥司夜,见对方不理自己,竟挪动着小碎步朝冥司夜走去。
扭捏的低着头,伸出双手想要拉住冥司夜的衣袖,就在将要触碰时,整个人跌坐在地。
屁股上传来一阵痛意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冥司夜,想不通明明自己已经很可怜,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
云洛晚挑了挑眉抱臂坐在一旁,又有好戏看咯,好端端的去招惹冥司夜做什么?
该!
冥司夜皱着眉,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嘴唇轻启:“离本王远点,别动手动脚的!”
云洛烟睁大了眼睛,眼泪要落不落的看着冥司夜:“六殿下…我…我只是想让您帮我跟大姐姐求求情,我没别的意思…”
“是烟儿不对,是烟儿太心急了,这才惊扰了殿下,求殿下原谅…呜呜呜…”
说完便低声抽泣了起来。
她自以为自己现在肯定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殊不知在云洛晚和冥司夜的眼里,却像个疯婆子!
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似的,衣服皱巴巴的,脸上还脏兮兮的,再加上天气闷热,又在昏暗的牢房里与老鼠蟑螂关了一天一夜。
如今整个人都是臭烘烘的,与大街上的乞丐并无多大的差别。
哭了老半天了也不见有人安慰自己,云洛烟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却发现冥司夜不知何时走到了云洛晚身边。
两人还靠得很近,云洛烟嫉妒的快要发疯,刚刚自己只不过是想拉一拉他的袖子,就这么大反应。
转头却离云洛晚那小贱人这么近!
正嫉妒得发狂时,又听到冥司夜说:“晚晚,咱们快走吧,这里臭烘烘的多难闻啊,可不舍不得你受这种委屈。”
“而且那女人竟然还差点碰到我的衣服,真是恶心死了!”
恶心?六殿下竟然说自己恶心?
一听到这话,云洛烟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会这样,从前自己装出可怜的模样时,很少有男人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