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会长赶紧应声，顾不上脸上的划痕，大声指挥着学生会的成员维持秩序，此时卡片已经落完了，卡片当事人有好几个，除了林焱之外，其他人在学校里的名声都不太好，喜欢调戏和偷拍长得好看的同学，听说他们还建了个地下社团，叫“采花联盟”，现在也算是被人连窝端了。
卡片上虽然没有印蒋震涛的照片，但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这波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在校园暴力欺负同学这条路上变着花样走，这段时间与蒋震涛还有蛮多金钱上的牵扯，再加上林焱，是他亲口承认的交往对象，可以预见同学们看他的眼神会多么有趣。
蒋震涛怀疑是钟景哲干的，但他担心钟景哲今天不出席动员大会，从跟他说完这件事情之后就一直盯着他，何况他连门都没有进，就算再有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
蒋震涛在地球这头焦头烂额，蒋东在地球那头头焦额烂。已经提前计划好了的时间和路线，被一批游行示威的人挡住了路，他非常烦躁，今天与他约谈的沃尔顿先生是出了名的守时，如果他无法准时到达，沃尔顿先生大概不会与他合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还被游行的人挡在原地无法前进。蒋东摇下车窗，游行的人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像是万圣节提前开始一般，有的人化妆成了大象，有的人打扮成了犀牛，边走边喊着“No buying, no killing（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一群蝼蚁穷逼！你们是买不起！没有享受过这些利好！你们懂个屁！”一顿咆哮输出之后，他恨恨地盯着游行队伍。游行的人并没听懂中文，他的翻译当然也不会给他翻译。
车流终于缓慢移动了，等蒋东抵达约定地点的时候，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等待他的除了桌子上半杯咖啡，什么都没有。
“刚刚这里的先生已经走了吗？”蒋东拉过服务员问道。
服务员点头：“这里的先生大概二十分钟之前离开的。”
蒋东有些挫败地耙了两下头发，拿起电话打给沃尔顿先生，他的秘书公事公办地表示沃尔顿先生不接受临时约，如果想要见他，需要再次预约。
蒋东挂了电话之后，一脚把沃尔顿坐过的凳子踢飞，朝着跟在身后的副总张煜咆哮道：“你是怎么选择的路线？不知道把游行示威的因素考虑进去吗？要你何用？今晚你别吃饭了，在酒店房间里反省！”
当着一众人的面，张煜被骂得狗血淋头，他喏喏应了，其他人也不敢说话，生怕怒火烧到了身上。
张煜是蒋东亲自提拔上来的人，是他在公司推行反省政策的忠实拥趸，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已经是他的副手，听到他这么说，他只能用实际行动继续拥护这项政策。
“你去给我联系泰勒先生，这是你将功折过的机会，如果这个也办不好，你今年的年终奖就别想要了！”蒋东发完脾气，还是得继续解决工作上的事情。
张煜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在唇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泰勒先生的名声不是特别好，属于喜欢打擦边球那种，但是如果现在想要再约沃尔顿先生，明显时间上来不及了，而且经过今天的迟到事件，沃尔顿先生大概率不愿意再跟他们合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师野过得很悠哉，除了焦念礼时不时地跑过来骚扰他，美其名曰追求。蒋震涛连面都没有露，一来是狗化期还没有过，钟景哲身上的伤还没好；二来是林焱等人的小卡片事件，他也需要处理一下。蒋东在澳大利亚谈合约也不顺利，几乎每天都会被游行示威的人耽误行程。
“师野！蒋东进口的东西到海关了！要被查了！他们申报的报关单涉嫌伪报！”时刻关注情况的037，扔下了爪子上的哈密瓜。
“使用一张屏蔽卡，把他们集装箱屏蔽掉，不让查验关员看到他们进来的羽毛。”师野说道。
“哈？”037还以为他让它监控进口情况，是想要他们被查，没成想是想要帮他们进来，“师施主，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我说的伪报不是报鸭毛进鸟毛，是报鸟毛进鸟！”
“报鸟毛进鸟，事情更好玩了。助人为乐嘛，也算是我回报蒋震涛的照顾。”师野拿过一块哈密瓜，咬了一口，“不错，很甜，休息了这么久，我也应该上学去了。”
办理出院的手续很顺利，没有蒋震涛的干预，他的恢复也达到了可以出院的标准，师野愉快地办理了出院并直接打车去了学校。
当他进入教室的时候，课间无比喧闹的教室一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齐刷刷地看向门口胸上打着绷带坐着轮椅的钟景哲，再齐刷刷地看向坐在林焱旁边的蒋震涛，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位于垃圾桶前的一张桌子上。
师野也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了他的桌子，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他的桌子别说垃圾，可以说是一尘不染，连之前被画得五颜六色的桌面都清理干净了。
“呦？没想到这个学校还有人良心未泯，我要不要去送个锦旗啥的？”师野啧啧称奇，跟037分享被校园暴力后突然被善待的心得。
“是不是良心未泯不知道，但有人童心未泯是真的。”037指了指门口。
焦念礼献宝似的拿了一束棒棒糖组成的超大花束，不由分说地把糖花束塞进了他怀里，从推着他进来的护工手里接过轮椅，就要调转方向，把他往外推：“小景，恭喜出院，本来想要出去接你，但门卫死活不让我出校门，我翻墙出去的时候被校长抓了个正着，他只肯替我买一束糖花，不肯让我出院，我只能在这里等你，你不会怪我吧？”
“他只吃大白兔奶糖，不吃你这些杂牌的。”蒋震涛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按住了轮椅，把“杂”字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