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谷的人死有余辜,他们残害了那么多人,就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重言对于青玉控诉的话语有些怒意,想转身就走,却被青玉紧紧的抓住了。
“放手。”
“你告诉我,祁峰懿是不是死了?”青玉紧紧的抓着他,眼瞳微张。“祁峰懿她是景世子和小姐的舅舅啊。你们怎么下的了手?”
“我说了,我不知道,在雪原我们遇到了雪狼群和一只似龙似蛇的巨大怪物,蓝姑娘似乎认识,跟狼王很熟悉,后来他跟着蓝姑娘进了一道光屏里面,我们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他了。至于你说的死亡谷的其他人,他们是被雪狼群分了食,怪不得别人。”
重言说到那三人,一脸鄙夷,要不是他们贪得无厌,想着去冰川下搜寻那些天材地宝,也不会被雪狼围堵,更甚是为了躲避雪狼,点燃了祁峰先生准备的秘密武器,引发了雪崩,差点连他们都要葬身雪原了。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青玉抓着他的手一缩,有些理解不了他的话,那时他们在雪原边界也看到了雪原上空翻腾着的怪物,那一声声怒吼似乎想要穿透人的耳膜。
“你想知道就去问蓝姑娘,那时我们都晕过去了,知道真相的人,只有她一个。”重言说完,直接拂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他真是疯了,怎么让这疯女人在他面前动手动脚。
青玉被他一推,直接坐到廊椅上,口中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
“娘,你保重身体,小欢下次回来看你。”落日城明家,日落西斜,明欢告别了家人,抄着小路走到后门,城主府有门禁,下人超过戌时就不得出入,她明天一早就离开,耽误不得。
一进后门,明欢便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寒风袭来,她利落的躲过,一脚登了墙壁,从那人头顶越过,落地,抽出自己的短剑,警惕的对战着,蹙眉看着背对着她的人,只觉得她的背影熟悉,然而等那人转身过来时,明欢的眼神一缩,手中的短剑落了地,惊呼道。
“青玉姐姐,你怎么在这?”
随即慌张的转身,却听到青玉冷然的声音。
“我知道你是景世子的人,小姐不知道你在这。你过来,我有些话想问你。”青玉脸色冷然,声音绷得紧紧的,看着明欢的眼中闪着厉光,转身往一边的假山走去。
熟悉的地点,不一样的人,明欢脸色惨白的站着,低着头,猜想到青玉应该是听到了她跟哥哥的谈话,她想要问的,应该就是蓝家的事情。
“香湘她没事吧。”对于这个同病相怜的人,她的心中有些疼惜,但是进了刑部大牢的人,能有几个人能活着出来,再说她只是一个替代的下人。
“暂时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青玉姐姐,你见得到小姐,能不能跟小姐说说,求她救救香湘姐姐。”明欢听到她问起香湘,立马说道,云先生说会救蓝家,但是香湘姐姐是主事者,即便是冤枉,可能也没有几个将她放在眼底。
青玉闻言嘴角一弯,香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自然清楚,但是雪芽似乎还不知道,她一直等着雪芽去救,恐怕……
“好,我知道了,你明天就要回烨城,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放心吧,小姐不会不管蓝家的。”青玉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青色的玉佩,直接放到明欢的手中,说道,“你回去烨城之后要是情况不对的话就去黑云巷23号找一个叫柳强的男人,我对他有恩,他可以帮助你们出城。”
明欢看着她,接过玉佩,看着青玉离开了房间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她刚才怎么觉得青玉姐姐有些不对劲,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书房内,重言跪在地上说着今天在西苑走廊上遇到青玉的事情,他的脸上明显是心虚了,头上冒着冷汗,心中苦不堪言,这次又要受罚了,真是嘴贱啊。随着他的话,坐在主位上的宋倾脸色越发的冰凉,等他话音一落,却听到他的一声娇笑,顿时让他毛骨悚然。
“你是说她问了祁峰懿的事情?还认为是雪芽把他杀了?”宋倾听到重言的禀告冷笑一声,冷冷的看着他,“下去领罚,五十军棍,让你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是有下一次,你的嘴既然都不会说话了,那么也没必要留着了。”
“……是,属下知罪,属下告退。”重言颤巍巍的站起,离开,嘴角苦笑,五十军棍下来他得在床上躺半个月,真是没事找罪受。
青玉回了景城苑,就看到站在院门口的宋倾,心神一提,嘴角微微一勾,走了几步,离他有三步远,行了礼,淡声说道,“景世子可是有事?”
宋倾转过身,狠戾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听说你去找重言了,还问了他祁峰懿的事情,本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要不是看在你和她从小一起成长的份上,本王是不会放一个有威胁的人在她身边,机会只有一次,管好你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座说你很清楚,你好自为之。”
“下去吧,近期不用你伺候了。”宋倾说完,直接进了院门,看到雪芽已起身坐在桌子前,手中拿着一对匕首,那是他之前送给她的及娣礼。
“你回来了。”雪芽听到推门声音,转过头,便看到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轻轻的应了声,“嗯,我回来了。”
顿时臊红了一张脸,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继续拿着湿帕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宋倾只觉得岁月静好,当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柔和的光晕中,照耀出她的小半张脸,添了几分柔美,让他觉得很是温馨。
听到她说,‘你回来了’这四个字,他心情十分的局促,甚至不敢靠近她,怕打破这种静谧的美好。但是却止不住自己的脚步,直到他坐在她身边,浅笑的回答着他。
一种只属于家的感觉悠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