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他做不到将北越毁灭,那么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你去寻姬无双,他知道南疆之地的入口在哪,城中人你不必多管,想走的自然会跟着,但是这段时间你多加注意下城中的陌生面孔,一旦有异常情况,马上告知与我。”
“是。”莫渊点头,却没有离开,踟蹰原地,看了宋倾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事?”宋倾稳住了心神,见莫渊还未离开,疑惑的问道。
“主子,之前在城主府的时候,属下收到一封信,是被人用箭矢射道书房的门上,属下追出去的时候,那人影飞得很快,府中暗卫也没有一人发现那人的踪迹,属下怀疑是死亡谷的人……”莫渊说着,手中紧紧的握着一封信,怪异的看着宋倾,不知道该不该给。
宋倾眉间紧皱,心中不由得怪异起来,看到他手中的信,“拿来吧。”
“这……是。”莫渊无奈,只好上脚,看到宋倾拿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脸色急变,还未想明白,便听到宋倾的声音。
“这信还有谁看了?”他的声音有些颤动,似乎压抑着某种异样的情绪。
“只有属下一人看了,其他人不知。”
“你们都下去吧。”良久,宋倾才说道,捏着手中的信,呆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眉宇间满是疲惫。
“是……”莫渊和重言离开了,关上了门,静谧的房间只有他一人的呼吸,平静的让人心悸。
宋倾怔怔的看着信,眼泪随之落下,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是庆幸,他将信纸紧紧的贴着脸,口中呢喃着,“琦儿,我的女儿……”
“唉,主子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啊。”
重言和莫渊离开房间,用肩膀撞了下他的,想到宋倾的脸色,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莫渊的脚步一顿,看了重言一眼,嘴唇抖了抖,最后无奈离开,留下重言一脸莫名。
烨城太子府。
“太子殿下,此次前往落日城,不知太子殿下如何做想?”公孙明坐在下首,手中拿着一把羽扇,看着焦躁不行的宋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这个就是父亲大人让他誓死效忠的人,这般的急躁,不安于心,有勇无谋,岂是明君之选?
“有何做想?本殿能做何想?那女人如今又有了孽种,就恨不得让我去送死,父皇这次让我去落日城解决融冰灾害,明知道那是有妖孽作祟,却依旧让我去,怎么不让老六去,他不是一样没事做吗?不就是因为他是那女人的儿子,而我就是个养子,呵,父皇被戴了绿帽,却依旧如此,替别人养孩子,难道他觉得以后就会给他养老送终吗?”
宋趋气急败坏的来回踱步,一想到莫月冉,他的心中便涌出一团的火气,更是气恼自己的父亲,明明他的母后是被皇上亲口赐死的,就是因为他的母后当了皇后,挡住了莫月冉的路,现在他挡住了宋琪的路,也要给腾位置了吗?
不,他不甘心,他为了那个位置努力了这么久,他怎么甘心将触手可及的皇位拱手让人。
“太子殿下请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公孙明闻言,心中更是忍不住的失望,再次为自己的父亲的眼光感到无奈,听宋趋吐槽完,他才出声喝止,他知道宋趋的性子,无力改变,但是不让他吐出心中的不快,迟早出事。
“慎言,去特么的慎言。怎么,莫月冉那贱人要做还不让人说吗?”宋趋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茶壶茶杯掉在地上,碎片砸的到处都是。
最后公孙明只是扇着羽扇,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也不说他,也不看他,微眯着眼,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要是宋驱将来坐不上那位置,他的下场是不是也是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良久,宋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公孙明才说道,“太子殿下可知晓落日城百里雪原为何会出现冰川融化?为何会派蓝家二爷与您一起去,而不是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父皇的旨意另有意思?”宋驱眼眸一缩,不由得问道。朝中武将众多,但是真的能派得上用场的没有多少,除了蓝家二爷,还有就是宋倾和傅家军,傅老将军早年闲赋在家,虽说有两个儿子,但是一个早年战场失利,落得残疾,不能在上战场,还有一个随着睿王的覆灭也失了踪迹,朝中真正使得上力的人,只有宋倾和蓝潜。
宋倾一直都是父皇想要对付的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饶是再无知的他,也知道北越要是没有了宋倾,这江山失了勇将,即便不是灭国,也要元气大伤。
蓝潜……又是谁的人呢?
“没错,落日城本是睿王的封地,但是后来变成了景世子的城府,难道这其中真的没有关系吗?早年虎符沉寂消失,而后便是景王府的崛起,年仅八岁的他,如何御兵,如何制敌?即便是天资聪颖,但是殿下别忘记了,当年是您将宋倾推到冰池中,后来他高烧不退,被烧坏了脑子,又怎么会兵法之道,甚至是治国之道?”比起宋趋,公孙明更加看重后期崛起的宋倾,大智若愚,宋倾比北越皇朝的皇子强太多了。
“你说的对,小时候是我把他推到冰池的,后来被烧坏了脑子,父皇才暂时放松了对景王府的监视和控制,没想到宋倾居然是装的,景王府果真是居心不良。”
听公孙明这样一说,宋趋也想起早已被遗忘的回忆,想到宋倾扮猪吃老虎,装疯卖傻的将他们这些人外弄于鼓掌之间,早就对宋氏的江山虎视眈眈,原本对宋倾的一点点惋惜,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公孙明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眼宋趋,却没有打乱他的思绪,宋倾的改变是不是装的,他不知道,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宋倾真的是睿王的徒弟,还是另有隐情?
南疆继王殿下的话,他该相信几分?宋趋他是指望不上了,宋霄将他视为弃棋,他也该另谋出路,父亲,不是他不想辅佐宋趋,而是宋趋实在是难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