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是我蓝翔的孙女,自然是对你好。你也别怨恨你祖母,这些年她也不好受,洛儿是她第一个孩子,你是洛儿的孩子,她认为是你害死他们的,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谅她,但是也希望你体谅一下她。”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发顶,浑浊的眼神有些歉意和愧疚。
“嗯,我知道的。爷爷,我也答应你回了蓝家,入了族谱,我想百花宴之后离开烨城。”雪芽松开了蓝翔的手臂,抬起头,大大的水汪汪澄澈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满是坚定。
老爷子一惊,“怎么突然决定要走?可是你祖母的原因,你放心,这次之后绝不会有下次,我不会再让你祖母伤害到你了。”
“孩子,别离开好不好,就当老爷子我求你。”老爷子抓着她的肩膀,浑浊的眼眸闪着泪花。
“老爷子,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坐下慢慢谈。”云泽看到雪芽一闪而过的痛意,连忙上前安慰道。
老爷子想到雪芽虚弱的身体,连忙放开,出声道歉着,“小芽儿,对不起,爷爷一时情急,弄疼你了。”
“没事。”雪芽笑笑,任由云泽扶着,看了云泽一眼,褐色的眼眸中布满血丝,眉宇间满是疲惫,虽然衣裳整洁,但是还是看的出风尘仆仆的样子。
“老爷子您先回去吧,我跟小芽儿聊聊。”云泽抱着她后退一步,虽然没有防备,但是语气有些冷。
“也罢。小芽儿好好养身体,离开这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老爷子无奈,只好点头,嘱咐香湘照顾好雪芽的事,便离开了。
云泽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然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身边,接过香湘手里的药碗,瞪了她一眼,说道,“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说完,直接拿过勺子舀了一口就往她嘴边送。
凑到鼻尖满是苦涩的药味,雪芽苦着脸,委屈的看着他,小声的说道,“我能自己喝吗?”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喝药了,一鼓作气喝完就算了,为甚要一口一口的喂啊。
“呐,喝吧。”一听雪芽这么说,将手里的碗往她手里一放,瞪着她,“全部喝完,不喝完不给蜜枣。”说着还从兜里拿出一两个新鲜的大大的蜜枣,朝着她晃了晃。
“哼。”抓着这个弱点,雪芽只好端起药碗,好不容易喝光了,云泽才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蜜枣递给她。
呆在他们身边的香湘脸色苍白,身子微僵,低垂着头,但是耳朵里两人的声音全数闯入她的脑中,他温柔的劝着她喝药,她娇嗔的撒着娇。
喝完了,云泽将药碗递给她,冷声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是。”香湘接过,端着盘子,步伐艰难的离开。
期间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云泽温柔的将雪芽垂落在脸颊的发丝拂到耳后,而雪芽则是淡笑着。
香湘心中苦涩,眼眸泛着泪光,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体真的没事了吗?怎么脸色还是这么苍白。”云泽心疼的说道,只怪自己在她发作的时候不在身边。
“嗯,蛊已经解了。虽然武功没有了,但是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雪芽笑笑,虽然之前有点难受,但是现在心底到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怎么会这样,那你离开烨城,没有自保能力怎么成?”云泽虽然想自私的呆在她身边保护她,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允许的。
“有青岩在,没事的,再不济我还有雪鸢宫的十二金刚,而且我身上还有不少的毒药蒙汗药的,更重要的是还有祁峰家的秘密武器,我怕谁。”还有她的未楼,说道后面,雪芽不得不压低声音。
“可是……”云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雪芽打断了。
“没有可是,反正我是一定要离开的,死亡谷现在也浮出了水面,但是总有一天我要端了他们的老巢,云泽哥哥,你知道的。”
云泽点了点头,想摸摸她的发丝,但是看到扎起来的发髻,最后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温柔的说道,“离开蓝家也好,蓝家与你命中犯冲,自从回来烨城一天,就没消停过,毁了你一身武功不说,还把体质弄得这么差,那个诡医有说怎么可以恢复武力吗?”
“没有。”雪芽摇摇头,避开他的手,这一趟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血玉的那一魄至少拿回来了,还剩下,虽然融入了她的体内,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它在保护着她。
但是没有武力终究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你---你和半月浮生是什么关系?”挣扎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云泽看着雪芽的眼中多了分不已察觉的沉痛。
“我跟他---不是敌人。”她对半月浮生的感觉很奇怪,半月浮生好像认识她父母,对她也很好,还三番两次的就她,但是他们不是敌人,但是好像也不是朋友。
她连他的真实面目都没有见过,半月浮生就是一个谜,神秘的让人感到危险,所以尽管她对半月浮生很是好奇,但是也不强求能与之交心,她只要相信他不会害她就是了。
云泽没有见过半月浮生,对半月浮生和浮沉楼的印象只停留在传言中,十年前的崛起,一直如日中天,倒是把死亡谷压得死死的,死亡谷现在的复出,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未楼,只怕这江湖上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听闻半月浮生这人性格怪癖,心狠手辣,嗜血狠戾,而且一直修炼邪功,小芽儿尽量离他远点。”半月浮生他还是很忌惮的,如果可以,他不希望雪芽跟他有接触,不管半月浮生是怎么想的,对雪芽又有什么目的。
“邪功?”雪芽疑问了,这个未楼也有跟她说过,但是她没有怎么在意,而且跟半月浮生接触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以至于忽视了这个,“或许只是传言呢?”毕竟关于浮沉楼和半月浮生的传言实在太多了,实在难以考证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