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踢踏踢踏的,一轻一重,是她的爱马来了吗?
她转头,发现树丛中一道暗红色的身影稍纵即逝。
雪芽暖暖一笑,看着那方向停了下来,提着自己的力气朝着那个方向爆射而去。随即掏出自己手中的枪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便是一枪。
破地而起的一声枪声,让黑衣人呆愣住,惊骇的看着雪芽手里冒着黑烟的黑漆漆洞口,方才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有东西从他们脸旁飞速飞过,然后便是他们的一个同伴倒地身亡。
不禁想到,当年死亡谷也派人刺杀两个人,但是全军覆没,当他们收尸的时候,发现有两具尸体不一样,脑中似乎被强行打入了某种暗器。
想到当年祁峰懿也是靠着一样神器在江湖中出了名堂。听闻那神器会发出巨响,杀人于无形。
难道,他所做拿着的便是当年祁峰懿手里的那支神器吗?
黑衣人都被雪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众人待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雪芽把握时机,纵身往树林一跳,便稳稳的落在马背上,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时,雪芽骑着马已经跑出了很远。
身后黑衣人穷追不舍,雪芽身下这匹骏马是云泽在关外带回来的,野性顽劣,雪芽训了它好久才肯臣服于她,好在踏雪在她身边,要不然她不是中毒身亡便是被黑衣人活活虐杀。
看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腐肉的味道,雪芽脸色寒冷,又是死亡谷的人。
终有一天,她要端了死亡谷,将他们一网打尽。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踏雪已经跑到了官道上,朝着前面不远处的马队奔跑而去。马背颠簸,弄得雪芽频频皱眉,身体有解毒的功能,但是却阻止不了腐蚀的速度。
雪芽倒在马背上,双臂无力垂下,受伤的手滴着黑血,有的落在马背上,烫出一点点暗黑的血印。
死亡谷的毒太霸道,中毒者的血碰到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会中毒。踏雪再怎么有灵智,都是一只畜生,灼伤了它的皮肤,它猛地登起前蹄,砰的一声便将雪芽甩到了地上。
雪芽身子一提,用尽自己最后一分力气飞进马车,没有受伤的手一把从自己的靴子内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车内的人身上。
“救我,雪鸢宫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而那只受伤的胳膊则无力的垂在一旁,雪芽脸色惨白,眼神迷蒙,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知道是一个年轻男子。
而那只甩开她的马儿便在原地一蹦一跳的,马嘶长鸣,诉说着它的痛苦。雪芽拿着匕首的手阵阵颤抖,脑袋发晕,看着男子的视线越来越淡,在她晕过去的时候,便听到,保护-----
保护什么?她不知道了。迎接她的是一片黑暗。
“属下该死。”见一人一马惊扰了里面的人,原本围在马车边上的人纷纷跪在地上,那只马的速度太快,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进了马车上了。
众人滴汗,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马车内的人,一时间寂静的山道中,只剩下那只一直都在原地蹦跃的枣红色马儿。
驾着马车的人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低垂着头,跪在马车上,看到暗黑色的血液顺着车辕流了下来,带着淡淡的腐肉味。
轻轻的咦了一声,手指不小心碰到一点,嘶的一声缩回了手,待他看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黑发烫时,便知道那伤口上流下的血是带腐蚀的。
好狠毒的毒,朝着里面的人说道,“主子,那人身上中了腐尸毒。”
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声音,良久,才听到里面的人出声了。
“将姬无双马上带到眉县。”一句话,道明了他的意思,原以为里面那人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冲入马车的人扔出来,没想到还要救她。
“是。”众人听闻皆愣,看向马车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探究和疑惑,难道主子认识那人?其中一人连忙飞身离开,执行他的任务去了。
一人离开后,山道上又安静下来,忽的几十个黑衣人从刚才那马匹跑出的地方出现,黑衣人见踏雪呆在马车旁,马背上却没有那道身影,便知道那人被救了。
但是看到那些训练有素的护卫,便知道那不仅仅是护卫那般简单,那些人面容黝黑,气息之间散发着煞气,不是杀手暗卫,倒像是在战场上厮杀练就出的一身让人恐惧的煞气。
几个黑衣人相视一眼,知道面前的那群人来头不小,纷纷收好自己的刀剑,站在马车的五米开外。
“重言,怎么还不走?”正当那黑衣头领想开口说话时,马车内突然传出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回主子,前方有人,似乎是冲着马车那位小公子来的。”被点到明的重言正在清理车辕上的毒血,瞄了一眼黑衣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让那群黑衣人都听到了,黑衣人闻言,眉心紧蹙,看向马车内。
马车内的男子低头看了眼晕迷过去的人儿,惨白的小脸上没有一旦血色,连唇瓣度变得十分嫣红,胳膊上的腐毒已经被他抑制住速度,但是还是在扩散蔓延,如果三个时辰之内没有找到无双,那么这胳膊只怕要废了。
他拿起地上放着的碧绿色匕首,再想到进入时候那双明动澄澈的大眼,心中喟叹,小雪芽,是你吗?
“解决了。重塑,收拾的干净点。”清冷的声音带着狠绝。重塑应着,围在身边的灰衣人纷纷上前,而重言坐在马车前,驾着马车朝着眉县赶去。
一旁的踏雪见马车跑了,也跟在马儿的身旁,好在它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了。
车内男子瞄了一眼车外的踏雪,想到现在怀里抱着的人,唇角微勾,怎么觉得出来这次收获不小。
黑衣人一愣,随即知道对方是要解决了他们,连忙拔出刀剑对抗,但是发现自己的武功在这些人手中压制的紧紧的,心中惊惧,渐渐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