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顾槿妍接到了贺南越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兴高采烈的说:“妍妍,你来我家。”
顾槿妍出门时,父母给她备了一些礼物,说大过年的去,总不能空手。
车子快要开进贺家大宅时,她远远就看到了伫在门岗旁,翘首以待的贺南越。
瞥见她的车,贺南越开心的向她挥手,两条大长腿就向她奔过来。
“南越,你怎么出来了?”
“你快跟我来。”
车子都没开进去,顾槿妍就被贺南越拉拽着进了贺家的门。
到了贺家大院里,贺南越指着一棵开满花的树,兴奋的说:“妍妍你看,金灿灿的花都开出来了,我们可以结婚了!”
“……”
顾槿妍昂着脖子,只觉得顶上的阳光刺的她眼睛都疼。
是开了一树的花,一树金灿灿的花,只不过……都是塑料花。
她收回僵硬的脖子,一脸欲言又止:“南越,这是谁帮你弄的?”
“是工人叔叔们帮我绑上去的。”
贺南越单纯愉悦地笑着,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当然,他也不可能觉得不妥。
“我等了好久,它也不开花,昨天我去找大姐,大姐就给我买了好多花回来,让工人叔叔们帮我种上去。”
贺南越双眸湛亮,夹杂着浓浓的期待:“妍妍,我们是不是可以结婚了?”
顾槿妍强压着复杂的心绪,温和询问:“南越,为什么你这么想我和结婚?”
“因为结婚你就可以天天在我们家,工人叔叔们说,你还可以带我睡觉,妍妍,我想和你一起睡觉。”
顾槿妍呼了口浊气,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好,想到贺南齐说的,会尽快给他做手术,她便安慰了一些。
“好的,等你做完手术我们就结婚。”
贺南越知道自己要做手术的事,家里人都跟他说,做完手术后他会更聪明。
可却没有人告诉他,做完手术后,他就会遗忘所有的人,包括顾槿妍,他的人生会变成一张白纸,一切从头再来。
“太好了,我们要结婚了,我们要结婚喽~~”
他内心无比雀跃,一把将槿妍抱起来,在院子里开心的转着圈。
这一幕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贺南齐看在眼里,望着弟弟脸上灿烂的笑容,他犀利的目光蒙上了一层深邃的沉重。
“二哥回来了。”
贺南齐的车子经过两人面前时,贺南越开心的招呼。
贺南齐冲弟弟点点头,又将视线移向顾槿妍,浓郁的情感,在两人眸中热烈交炽。
“我想带南越出去玩玩可以吗?”
她声线柔和的征询。
男人回以同样的温柔:“好。”
顾槿妍将贺南越带到了公园放风筝,她教会他后,就坐在草坪上,看着他握着风筝线欢快的奔跑。
心里想,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带他出来玩了。
这样美好的回忆,不久之后他就将会全部遗忘。
上午放风筝,下午带他去划船,一直玩到傍晚天快黑时,两人才回到贺家。
顾槿妍发现,每次她带贺南越出去玩,贺家人对她的态度都无敌好,这比她带多少礼物来都强。
也是,财大气粗的贺家缺什么?
她望着父母精心准备的礼物却被贺家人当成垃圾一样扔在角落里,心里满满的不爽。
晚上留在贺家吃晚饭时,她就不停的向对面的男人投去哀怨的眼神。
然后,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吃饭,桌子下面一只脚却从拖鞋里抽出来,慢
意料之中的,埋头优雅用餐的男人眉头蹩了一下。
自从年前贺家二叔走了后,贺家的餐桌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某个邪恶的丫头没有因为这样沉静的气氛而有所顾忌,她若无其事的一边吃着饭一边在桌子下面肆意捣乱。
五只小脚丫像弹钢琴一样,活跃的跳动,一向沉稳自制的男人用力咳了两声。
“咳咳——”
“呛到了吗?喝水。”
坐在贺南齐旁边的贺佳音好心递了杯水给二弟。
贺南齐举起杯子,刚没喝一口,可带来的震撼却不小,咳咳咳——
贺先生咳的更重了。
“怎么了这是?”
徐千娴疑惑的望着儿子,还心疼的伸手往他后背拍了拍。
整张餐桌上的人,谁都没有想到,餐桌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餐桌底下却暗潮涌动。
顾槿妍再撇一眼被扔在角落里的礼物,顿时心情就舒畅多了。
叫你们家人虐我家人……
那你就替你们家人受虐!
贺南齐真的是烈火烧身,忍无可忍。
手臂慢慢垂下去,一把将那只肆无忌惮的脚踝给捏在了手心。
她这才终于老实了。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斗智斗勇,几分钟后,顾槿妍腿空麻了,只好认输,她试着收回去,男人却抓着不放。
好不容易挨到晚餐结束,她借着上楼给南越讲故事的空子,才解除了他对她的禁锢。
深夜,贺家人都睡着了,顾槿妍也正睡得香,突然一抹黑影向她压过来。
闻到熟悉的佛人柑的香味,她心就踏实了,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软香温玉的嘤咛一声:“就知道你会来。”
贺南齐一只大掌伸进被子里,“胆子越来越大,餐桌上那么多人,也敢调戏我?”
大掌游移:“还调戏的若无其事,若论演技,你可以拿奥斯卡。”
妍小姐餐桌上的风光瞬间荡然无存,压在被子下的身体惊蛰的缩了一下。
“南齐……我错了。”
“撩我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吗?”
手稍微一使力,她倒抽一口凉气,颤声警告,“这、这是你们家,你不能乱来……”
“是我们家,你就可以乱来了?”
“我就是闹着玩儿。”
“你闹着玩儿险些玩出人命。”
贺南齐一把掀开被子,抓住她的两只脚腕:“是哪个捣的乱?这只,还是这只?”
“你想干什么?”
“应该就是这只了。”
贺南齐对着那只将他折磨的差点爆炸的脚心从上挠到下,她本就是那种非常怕痒的体质,他又故意惩处,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无果后,情急之下,她一把拽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咬进了嘴里。
一场风卷残云的战斗开始了。
那场面,那过程,那痛苦到一定程度想叫又不能叫的压抑。
床上,地板上,窗前,浴室,墙壁上,但凡能做的地方,狼一样的男人几乎都不放过。
整间屋子到处弥漫着萎靡的味道。
妍小姐中途被做昏了一次,醒来时男人还在她身上驰骋,因为不清楚昏迷的时间有多久,因此这个男人的持久力从此叫她望而生威、甘拜下风……
天快要亮时,折腾了一宿的男人才拥着筋疲力尽的女人躺到床上,望着被撕的七零八落的睡衣,妍小姐捡起一块晃到贺先生眼前,一脸扭曲的说:“谁能想到人前稳重内敛的贺总,床上居然这么禽兽不如。”
贺先生撑起一只胳膊立起来,从她包包里翻出一只玻璃瓶,粲然一笑:“都是你撩起来的,怨不得我。”
言罢,将一粒避孕糖丸喂给了她。
“我已经跟奥古博士联系过了,南越的手术下个月初就能进行。”
“真的吗?要去国外吗?”
因为太过惊喜,妍小姐直接将糖丸整颗吞进了肚子里。
“不用,在仁信医院就行,那边我已经安排好,奥古博士近日就会抵达。”
这真是新年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一想到南越做完手术,就可以终结如今这偷偷摸摸的局面,尽管可能会波折不平,妍小姐却还是充满了深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