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顿时一激灵,想要推开纪深,可惜这次她失算了。
纤细的胳膊被纪深握在手里,暧昧的用拇指指腹轻轻划过,他压低声音,低垂着眼眸道:“这么善变?”
温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一言难尽的看了纪深一眼,“有你能变?百变小深!”
纪深抿唇,低低的笑了一下,他略微用力,温言就被他拽到怀里。
他双手撑着墙壁,把人困在这方寸之间,眼中神色认真的看着温言,半晌才说:“我可以亲你了吗?”
温言:“……”
你还怪礼貌的,之前怎么不问啊?
她面无表情的偏过脸,“不能。”
“为什么。”
纪深殷殷的看着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温言看了他一眼,这张脸虽然非常帅,但是也特别欠揍!
她双手撑到纪深胸口,倾尽全力狠狠一推。
纪深踉跄着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温言眼神冷漠,哪儿还有方才的生动。
“纪深,”温叫他,“有些话非要我说出来是吧?”
纪深眸色深沉,淡淡“嗯”了一声。
温言生气的点点头,“好,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对你的态度忽冷忽热吗,我告诉你,因为我非常介意你和章泽晶的关系!因为在你心里,我和她你永远相信她!”
“我没有。”纪深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辩解道。
“没有?”温言冷笑一声,“马尔代夫回来那次,你把绑架案交给章泽晶,对她传来的消息问都不问,你保险柜的密码,我说是章泽晶给的,你不也没信吗?”
说的这里,温言突然失去了争吵的欲望,她平静下来,定定的看着纪深,语气缓慢的说“因为你从心里相信她,相信你这几十年里自以为是的了解,你觉得她不会做这些事。
纪深,这已经足以说明,对你而言,你的选择永远下意识偏向她。”
温言是什么人啊,从初中开始就被大家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唯一的例外就是纪深。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一视同仁,而是光明正大的偏爱,是纪深任何时候都能无条件的信任,是如同她对纪深一般的例外。
她可以不计较前世种种,可以忽略今生两人没在一起前纪深对她的态度。
在发现纪深很可能和柳升升同流合污后依然想过给他解释的机会。
可目前看来,不管前世今生,纪深的例外永远都是章泽晶。
如果这是纪深对待女朋友的态度,那她宁愿不要。
温言静了一会,泄气般摇摇头,“算了。”
她转过身,想要拉开门离开。
可下一秒,刚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腕就被纪深一把拉住,温言抬眼,撞进一双强忍怒火的眸子。
“什么叫算了?”纪深平静的看着她,眼中是强压激动下来,“温言,我从来不没见过两个人纯靠心灵感应交流,你说章泽晶和你的绑架案有关,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保险柜的事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是她泄露的?你做出这些推断的依据是什么,纯靠脑补吗?”
他说到后面,竟也压不住火气,大声道:“你说我不相信你,其实事实是完全相反的,一直以来都是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在听到我和章泽晶的对话后没有选择自己亲自问我,而是去我办公室开保险柜,可以明知道章泽晶和绑架案有关不敢和我说,却转头拜托楚思之帮你查。”
“温言,”他语气逐渐恢复平稳,却咬着重音说:“为什么你在我这里这么没有安全感?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是因为我以前的拒绝让你心有芥蒂吗?”
温言怔愣的看着他,半晌张了张嘴,说:“不是。”
“那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开始太快了,你没有做好依赖我的准备?”
温言垂下眸,摇摇头。
“那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单打独斗?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温言呆呆的看着他,面前这个人,她还能相信吗?
不是已经经历过失望后的心痛了吗?为什么内心还有想要给他机会的欲望呢?
难道恋爱脑也遗传?
纪深看着温言一会欲言又止,一会又充满嫌弃,逐渐摸不着头脑。
她的思维跳跃的太快了,有时候经常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上,然后开始苦思冥想,陷入一个怎么都跳不出来的怪圈。
俗称钻牛角尖。
所以纪深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了。
“温言,我们一人坦白一件事好不好,你觉得没有安全感,是因为觉得我不爱你吗?”
没等温言点头,他就继续道:“那我现在像你保证,我纪深永远爱温言,我对于未来的规划全部都围绕着你建立,除了你,我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或许你会质疑,没关系,我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那么现在,轮到你了。温言,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温言怔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纪深认真的脸,“我……”
纪深突然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自信:“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愿意。”
温言眨了眨眼,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纪深打断:“我懂,你不必多言。”
“不……”
“什么,明天领证?”
温言张了张嘴:“啊?……”
“有点快?没关系,我觉得很好,就明天!婚礼定在一个月后,蜜月就去法国佛罗伦萨。”
“……”
温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方才凝重的气氛被他一连串的自问自答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温言:“什么玩意!”
纪深终于停下他的年度大戏,微笑着看向温言。
“所以你愿意跟我说说你现在疑惑或者是困难吗?”
温言承认,她有些心动了,原本坚定的认为纪深一直在骗她的立场也动摇了。
或许她从来没有丧失过对他的喜欢吧。她一直是一个从心的人,这段时间她过得很煎熬,从任何方面说,可她也很害怕。
上辈子的教训温言表面虽然表现的不甚在意,可这玩意就像一根扎进毛衣里的针,不动感受不到,只要动就扎的你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