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监控仪器“滴滴”的想着,红灯一闪一闪。
纪深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感觉手边趴了个人,他偏过头去。
是温言。
看着女孩毛茸茸的脑袋,他不由的笑了下,然后艰难的抬起手,在温言的头上摸了摸。
温言睡得不沉,旁边人稍有动静她就起来睁开眼睛。
看到她眼中的警惕,纪深愣了一下。
温言看到纪深醒了,瞬间又惊又喜。
“哥!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我去叫医生!”
纪深拉住慌忙的温言,冲她摇了摇头。
他嘴上戴着氧气面罩,说不了话,麻药过后他连喘气都觉得疼。
但此时他不想让别人来打扰他们,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更加深刻了解到自己的内心。
他想,要是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温言被他看的红了眼眶,泪水即将涌出来时,她抬起头又憋了回去。
这几天她哭了太多次,甚至比上辈子哭的次数都多。
人真的是越活越矫情。
纪深看着她的神色太温柔了,温言从来没见过,上辈子从电视上看到他和苏辞结婚的神情都没有此刻温柔。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他很爱她的错觉。
“咔嚓”
病房门被推开,是章泽晶。
她看到纪深醒来,立刻冲过去,“深哥哥,你怎么样?你真的……吓死我了!”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温言识相的让开位置,坐到离病床稍远一点的沙发上。
纪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远远的看着温言。
章泽晶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于是偏过头看了温言一眼,眼中闪过的恨意彻底掩盖不住了。
“我去叫医生。”
章泽晶讪笑着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出了病房。
关上病房门口,章泽晶靠在走廊的墙上,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
“温言,为什么你什么都有跟我抢!”
纪深做完检查,医生摘下了他的氧气面罩,他终于可以说话了。
“言言。”
他勾勾手指,示意温言坐过来。
然后就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她。
他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毫无血色,却在温言看他时勾起一个讨好的笑。
温言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绷不住偏开头去。
纪深可怜巴巴的说:“你为什么不看我?”
温言无语,又转过头来看着他。
纪深把玩着她的手指,轻声说:“上次我说给你时间考虑,你……”
温言张了张口,“对……”
“哎呀!”纪深立马捂住胸口,“我伤口疼。”
温言吓了一跳,立马紧张的站了起来,“你别乱动,我帮你叫医生!”
纪深拉着她不松手,说:“不用,我就是不能激动。”
温言:“……”
她又坐了下来,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我现在脑子很乱,很多东西我自己也没想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你……”
“没关系,”纪深笑了下,说:“那就现在想。”
温言:“……”
看着温言空白的表情,纪深忍不住笑出了声,结果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等到疼痛过去后,他语气突然正经起来:“温言,感情是一种很难受人控制的东西,心动更是如此。
你知道我下了飞机听到你被绑架时是什么反应吗?”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肝胆俱裂。”
温言抬头,对上他温柔而有力量的眼睛。
据她所知,纪深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害怕”这种情绪。
他像是一座坚实可靠的大山,让任何人都可以不自觉的依靠他,从而忘记。
原来他也才22岁。
见温言不说话,纪深目光深邃,咄咄逼人道:“如果你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不是我想听的,那就收回去重新想!”
温言一愣,诧异道:“怎么还能这样?”
“我就这样!”纪深霸道的说。
温言:“那我不说了!”
“不行,不说我不让你走!”
温言气笑了,“头一次见感情还能强卖钱买?”
见严肃的氛围终于轻松几分,纪深也露出了微笑,他捏着温言的手指把玩,说:“也这也算救了你一命吧?”
温言点点头,不可否认。
“人家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你认不认?”
温言:“我不认!”
纪深立马手扶胸口,“哎吆,我伤口疼!”
温言顿时哭笑不得,“别嚎了,我认还不行吗。”
“真的!?”纪深又惊又喜,连眼睛都亮了几分。
温言一脸嫌弃的点头,“真的真的。”
纪深一把拿起她的手放在嘴唇上亲了一下,大叫道“耶!”
结果动作太大又牵动了伤口。
“哎呦!”
温言一惊,道:“慢点!”
纪深得意了,也骚包了,借着伤演戏演的越来越熟练。
他捂着胸口,叫道:“哎呦,伤口疼!”
温言:“……”
这会就是个傻子也该看出来了。
见她没说话,纪深继续哀嚎道,“哎呀,好疼呀!”
温言冷笑一声,“我去叫医生。”
“别!”纪深忙拉着她,然后 嘤嘤嗡嗡的捏着嗓子道:“其实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不信你试试。”
温言无语的扶着额头,觉得这人真是老天派来惩罚她的。
她凑过身去,在纪深唇角轻轻碰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按住头,重重的亲了上去。
纪深的吻霸道又强势,温言害怕真碰到他的伤口,又不敢用力推开他,只能任由他撬开自己的牙关,彻底入侵。
“咣当!”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温言意乱情迷的看过去,只见章泽晶捂着嘴,眼中全是难以置信,手中的饭盒也掉在了地上。
然后温言看见她眼含热泪,转身就跑出了病房。
温言:“……”
这就有点尴尬了。
纪深却毫不在意,再次按下温言的脖子,嗓音含糊道:“别管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