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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外(1 / 1)


符纸悬浮在空中,无火自燃了起来,符纸燃尽,从中飞出一缕光线,光线向着一角落飘去,穿过墙壁消失不见。

看样子隐藏的出口,就在光线消失的地方。

两人向那面墙走去,郁不悔走近后,用手轻敲墙体。耳边传来清脆的‘咚咚’声。

墙上空心的!

这说明他们方向找对了!

郁不悔四处看了看,想看看开门的机关在哪里,但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听到江南河对她说到:“郁姑娘请离远些。”

她虽然不解,但还是离远了些。

江南河见少女距离足够安全后,便运起仙剑,直直地轰了下去。

剑与墙体相撞,墙瞬间炸裂,尘土飞扬,爆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郁不悔捂住耳朵,转过身去,躲避着纷飞的尘土。

声音逐渐散去,她才放开捂住的耳朵,继而变成用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挥散遮挡她视线的灰尘,转过身来。

只见少年不躲不避的站在原地,衣角随着轰炸产生的气体在空中翩然飞舞。

郁不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爆炸发生时,所有人都会远离爆炸,而少年却淡然的站在爆炸的中心。

总之这一幕景象给她的视觉冲击还是蛮大的。

而先前那堵墙已然被轰炸出一个大洞来,露出了躲藏在后面的隧道。

当一切归于平静静后,江南河收回浮在空中的剑,抬脚就走,走之前还不忘嘱咐道:“郁姑娘地上碎石多,小心着脚下。”

郁不悔尚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身体还是下意识跟着走了。

先前一直以为江南河是个温柔的人,如今这么一看郁不悔对他的了解还是太浅显了。

江南河和她想象中的人有些不一样。

仔细想想她与江南河认识也没多久,因为江南河救了她的性命,就下意识的在心中将其脑补成悲天悯人,救世主的模样。

如今表现出修仙人应有杀伐果断,竟让她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郁不悔应该自我反省了,她看一个人总是太片面了,这样下去她如何能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生存下去。

不过现在在的首要任务,还是要以找到王二母子为先, 其余的也只得先放一放了。

两人进入隧道后,跟随着光线指引的方向向前走去。

还没走多久,就见光线在不远处止住了,不再往前延伸,远远看去,光线隐入的地方似乎有一人坐在那。

郁不悔被这情景骇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的伸手抓住面前人的衣摆,小心翼翼的开口:“江……江南河前面好像坐了个人。”

江南河任由对方拽着他的衣摆,停了下来,没有再向前走。

他的眼力很好,即使相隔如此远,还是清楚的看到,那并非是个活人,而是一具森森白骨。

“郁姑娘。”江南河斟酌着语气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前方的人影并非是活人,而是一具尸骨。”

“尸骨?”

郁不悔小脸瞬间煞白,但一想到一路过来人心的丑恶,吃人的妖怪,残肢断臂,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想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想明白后,她也就不再恐惧了:“多谢告知,我已经没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江南河见少女神色恢复正常了,就知对方已然没事了,便没有再耽搁,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两人就走到尸骨旁,江南河蹲下观察起来,而郁不悔则远远的站在一旁。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的,所以并不敢其离太近。

尸骨血肉全无,只剩下骨头了。从腐化程度上来看,此人至少已经死了两三年之久了。但死了这么久,衣服也早该破烂不堪才对,而这具尸骨所遗留的衣服虽然破烂,却不是时间腐坏造成的。

郁不悔仔细观察着那件衣服,只觉得眼熟,仔细想了想才惊觉起,这是事发当天王二所穿的衣服。

这是王二?

她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对还在观察白骨的少年问道:“江……江南河这这……这是王二吗?”

江南河顿了顿,他没想到少女这么快就觉察到白骨的身份,答道:“是的,追踪符指引我们找到了这具白骨,我也仔细观察了下,尸骨身形高大,是一个成年男子,而且‘它’身上的衣服和在王家找到碎布,是一样的。所以‘它’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失踪的王二。”

郁不悔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可是人至少得死后两三年的时间,才能腐化成白骨,可王二才失踪多久啊?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腐化至此呢?”

“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不过左右和那邪术脱不了关系。”

江南河站起身来,转头看着她:“王二如今在这里了,那就只剩下其母,王婆婆了,我们顺着隧道找去,说不定有她的踪迹。只有找到她,我想所有疑问应都可迎刃而解了。”

郁不悔赞同的点头,两人再次往隧道深处走去。

但她心中仍是感到不安,被邪术控制的王二变成这副模样,而她曾同样被邪术侵蚀过,她有些担心自己最后是否也会如王二般死去。

而这种不安的情绪在隧道的出口到达了顶端。

隧道不算长,不多时两人就看见出口了。

郁不悔视力不好,还没看清出口处有什么,就见江南河脸色难看的奔向出口。

她虽然不知道江南河看到了什么,但从其神色判断,不是什么好事,也就跟着跑起来了。

等她气喘吁吁的跑到江南河身边,还没喘过气来,看见眼前情景,神色也一样难看下来。

江南河脚边是一地的碎瓷片,瓷片前方是一具倒地的白骨,从白骨倒在地上的形态不难看出,其生前曾奋力的向前攀爬着。

有了先前的经验,郁不悔很快判断出这具白骨就是王婆婆,她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脸色煞白的哆嗦到:“江……南河这些瓷片,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巫神像。”

江南河听后谨慎的用剑鞘,拨了拨脚下的碎瓷片,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江南河放弃观察瓷片,走到白骨旁,想看看白骨身体是否有有用的信息。

江南河用剑柄挑起白骨,轻而易举的将白骨翻了过来。

江南河先是仔细的将白骨从头打量到脚,当江南河视线打量至下半身时,白骨胸口处的衣服微微的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衣而出了。

这一变化落入了郁不悔的眼中,她有不好的预感,急忙出声提醒:“小心,有东西要出……”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黑影就从衣服中破出,目标是面前的江南河。

好在江南河侧身躲了过去,黑影扑了个空,落在了地上。

地上突然多出一个指姆长,肉乎乎的黑色虫子,两人这才看清黑影是个什么东西。

黑色的肉虫一节一节的,背上还带有诡异的纹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眼睛。

黑虫蠕动着,调转过头来‘看’这她,黑虫很肉,头和尾没什么区别,也没有眼睛,但郁不悔却能准确的分辨出头和尾,也能感觉的到它的‘视线’。

黑虫的‘视线’对她的压迫感极强,郁不悔在那压迫中,感觉呼吸困难,好似无形中有一双手扼制了她的脖子。

她双手捂住脖子,无力的跪倒在地上,黑虫重新掉转过头,虎视眈眈的‘看’着江南河。

郁不悔读懂了那眼神中的意味,艰难的出声:“江南河你快跑,它看中了你的肉身了……”

郁不悔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那道‘视线’恶狠狠的‘瞪’过来,她身上极速升温,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皮肤随之出现了血色的裂痕 。

郁不悔痛苦极了,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江南河见少女身体通红,痛苦不已的模样,很是担心,只是两个中间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黑虫横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黑虫将身体缩成一小截,对着江南河的方向蓄力弹去。

江南河反应极快,毫不含糊的一声厉喝:“五雷天罡,三式惊雷,去。”

嗖!

话音刚落,长剑出鞘,悬于空中。剑身周围闪着丝丝电花,发出轰隆的剑鸣声,在空中和那黑虫对上了。

剑光一闪,黑虫瞬间被拦腰斩断。剑招中携带着万钧雷霆,黑虫被斩落的身躯落下,冒着黑烟,还有‘斯斯’残留的电流声。

江南河见地上的残躯不再有动静 ,便以为黑虫已然伏诛,便抬脚向少女走去。

江南河走到少女身边,轻声询问:“郁姑娘你还好吗?邪物已伏诛,现在没事了。”

即便现在黑虫死在江南河剑下,但郁不悔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好转,她的血液仍在身体中翻滚、沸腾着。

江南河见少女情况越来越糟糕,这样下去会性命垂危,便也顾不及那么多了,抓起少女的手腕,向其缓缓的输送灵力。

郁不悔被折磨得失了神智,看不清,听不着的。模糊的感到有一个很凉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丝丝的凉意从手腕的筋脉,涌入全身。

这丝凉意很快安抚住了她身体中沸腾的血液,大大的减轻了她的痛苦,她也逐渐能看清眼前的情况了。

郁不悔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少年郎,少年的皱起的眉角,紧抿的唇瓣,紧张的神色,每一处都诉说着对她的担心。

她很是感动,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她经历过被利用,经历过生死存亡,很多次她都以为自己死在这里也无人在意,却没想还是遇见了一个关心、在意她生死的人。

只是她在危险的时候却帮不上什么忙,还拖累了他。

郁不悔断断续续的到:“江…南河…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江南河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的道谦弄得有一瞬间的呆滞,他听出来少女的语气中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悲切。

眼前的少女,皮肤白皙,十指娇嫩,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苦的人。但仅仅几天的时间里,少女已经面对了多次的死亡的威胁,所以他很是理解少女的悲切从何而来。

江南河没什么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该如何去安慰,只能声音轻而缓地道:“没关系地,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我会安全的把你带回去的。”

郁不悔听到少年说安全的时候,紧绷的心弦并未放下,心中仍是充斥着不安的情绪。

她抬起眼眸,看向不远处黑虫焦黑的两节躯体。

却见那两节躯体竟是蠕动着缓缓靠近着,郁不悔瞬间冷汗直冒,她刚想出声告诉少年危机并未解除,可她又感到了那股压迫极强的‘视线’。

在‘视线’的压迫下,她的身体不再由自己做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虫的两节躯体会合,重新融合在一起。

黑虫重新融合后,身躯朝着江南河再次绷紧蓄力。

它要趁此机会偷袭江南河!

郁不悔明白它的意图后,她想推开江南河,用尽全身力量与其抗衡,却无法撼动分毫。

黑虫已蓄好力了,一个跃起,朝江南河后背射来,郁不悔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她不能让江南河出事。

郁不悔情急之下用力咬破了舌尖,剧痛之下她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些行动了,她手疾眼快的将少年推开了,自己倒向一边。

可惜的是留给她反应和做出动作的时间太少了,她及时推开了少年,自己却没有足够的躲避时间,黑虫还是擦过她的手臂,附着在上面。

郁不悔见黑虫吸附在她左手手臂上,血液瞬间冷却下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拍打,尚未碰到,黑虫就就钻进手臂,隐入其中了。

好恶心!

呕-

郁不悔忍不住犯呕。

她干呕一会儿,却什么也呕不出来,之后她使劲的抓挠着,黑虫钻进去的地方,直到挠出血痕也不肯停下。

江南河被推出后,立刻觉察出不对劲来,立刻站起走来,抓住被黑虫钻入的那条手臂,接连施了好几个法术,却不见成效。

江南河不禁有些懊悔,一面懊悔他为何这么粗心,竟被一个邪物戏耍偷袭,还连累无辜的人替他受罪;一面懊悔他为何没随丹云长老多多研习南疆的巫蛊之术,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对此束手无策。

江南河还在不停的尝试用法术,把黑虫逼迫出来,这时郁不悔感到黑虫似乎有些恼怒的情绪,下一秒,一股剧痛袭击了她心脏,她手捂住心脏的位置,疼的整个人蜷缩起来。

在如此大的痛苦下,郁不悔没有支撑多久就晕过去了。

她晕倒前看到的是,江南河自责、懊恼的脸。

郁不悔其实很想和他说:江南河你没必要自责,发生这样的事说到底还是她一意孤行跟过来的结果,后果也是她应该承受的。所以自责的不应该是他。

不过很可惜,她什么也来不及说就晕过去了。

江南河见少女脸色苍白的晕倒了,心中大惊,连忙将她扶起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脉搏。

得出的结果是鼻息微弱,尚仅存一息。

江南河想起师傅翊鸿仙君,在他历练前给了他一颗‘天香续命丹’,此丹所需药材珍贵无比,成丹更是难得,他手上也唯有一颗。

江南河一时也有些犹豫起来,可是一想到少女是为救他,而落得性命垂危的下场,便不再犹豫,毕竟丹药哪有生命贵重。

江南河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瓶,打开瓶塞,将‘天香续命丹’倒在手中,掰开怀中少女的嘴,将丹药喂了进去。

可郁不悔处于深度昏迷中,没办法自己将丹药咽下去。

江南河见怀中的少女迟迟没有咽下丹药,但心在拖延下去,仅存的一丝气力就要散掉了,他决定出手帮帮少女。

江南河对怀中的少女说到:“姑娘情况紧急,如有冒犯,请多包涵。”

说完他快速伸出手来,捏住少女的鼻子,这才让其艰难的咽下去了。

江南河有为少女输送了好些灵气,帮助化解丹药的药力。

很快在丹药的奇效下,郁不悔眉头舒展开来,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江南河再次把了把脉,脉搏恢复如初。他悬起的心放了下来,总算是把人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

眼前的危机解除了,江南河依旧不敢过于放松,如今只是勉强保住少女的性命,而身体里的蛊虫仍未得到解决。

他对蛊虫多少是有些束手无策的,为今之计只有求助师门的丹云长老了。

江南河不再逗留,找了块干净的布,将地上巫神像的碎片包裹住,抱起昏迷不醒的郁不悔走出隧道。

出了隧道后,江南河就驭剑离开了清酒村。

他行驶飞剑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到达了慈溪镇的地界。

江南河为不影响慈溪镇内的普通百姓,在进入镇子前,提前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降落,抱着怀中的少女步行进入了小镇里。

他脚程很快的回到了安置地,快速的走到二楼安置少女的屋子,轻手轻脚的将其安稳的放在床上躺着。

江南河放下少女就出去了,没一会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又回来了。

托盘中放着一瓶金疮药,一卷绷带,一壶老酒,一个碗,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几块干净方布,还有一个匕首。

江南河进门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女眉头紧锁,嘴唇嗫嚅含糊不清说着什么。

他走过去,俯身微微侧耳倾听,听见少女用极其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到:“水……水……。”

江南河从桌子上的水壶中,倒了满满一杯水来。坐在床边,将少女从床上扶起,让其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点点的将水从少女干裂的嘴唇中喂去。

少女处于昏迷中,即使水喂进去了,但吐出的比真正喝进去的要多。喂不进的水顺着少女的脖子流淌至领口中。

江南河的视线顺着水流微微下滑,见其流入领口深处,慌张的收回视线,羞耻得脸颊烧红。

他迅速摒弃杂念,继续喂水,流淌出的就抬起袖子为其擦拭。

一杯水喂下来,江南河的半边袖子都湿透了,可床上的人干裂的嘴唇似乎没有缓解多少。

江南河干脆将整壶水一并拿了过来,顺便从托盘里拿了块干净的布来,接连喂了好几杯水,直到少女再也喝不下了。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双手扶住少女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一边摇一边呼唤着少女:“郁姑娘醒醒,郁姑娘。”

江南河接连几声的呼唤,也不见昏迷中的少女有苏醒的迹象,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样子少女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他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接下来要做的事,只能先斩后奏了,希望郁姑娘从昏迷中醒来时,能原谅他的冒犯。

江南河扶着少女重新躺回去了,他搬了两个凳子放于床边,又将桌子上的托盘拿了过来,放在其中一个凳子上。准备完这些后,他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

江南河打开酒壶的塞子,往碗里倒了半碗酒,然后将匕首和白瓷瓶浸入酒中,过了好一会才将匕首和瓷瓶取出。

他手握匕首放在眼前观看了一下,只见匕首在他手中散发着点点寒光,江南河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像是满意着匕首的锋利。

江南河抓起少女的左手,将其悬与瓷瓶上空,对着瓶口的比划了一下,他确定好位置后,轻声的对床上的少女道:“郁姑娘得罪了。”

说完他就用匕首在少女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嘀嗒,嘀嗒”声在安静的屋中响起,断了线似的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滴落在江南河提前准备好了的瓷瓶中。

少顷,瓷瓶已经被鲜血填满了,江南河将右手中的匕首放下,转而拿起托盘中干净的方布,堵住了出血的伤口。然后快速的将金创药洒在伤口处,很快就止住了出血的伤口,最后他要做的就是将伤口包扎起来。

江南河自历练以来,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他独自一人行走世间,即使受了伤也要自己解决,这也使得他包扎伤口的手法十分的娴熟。

他很快就将伤口包扎好了,还打了个小巧精致的结。

江南河处理好的伤口后,细心的用帕子把少女指尖上沾上的血擦拭干净,接着就把少女的手腕放回床上,扯过被子给少女盖好。

他做完这些后才将所用物品收拾好,端着托盘出去了,离开时时将窗户,房门都一一给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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