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知道时迁没有野心,没有贪念,只想融入团体得到别人的认可,不再以是个贼的身份瞧不起他。可惜在原本轨迹中的梁山用得着的时候就是兄弟,用不着那就是贼,到死都没有个真朋友。
“兄弟,投奔我,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晁盖感慨不已,见众人祝贺完毕,又对小脸通红的时迁说:“好了,时迁兄弟,入我晁家庄那是要干大事之人。以后的小毛病不能再犯,也不能手痒顺走兄弟的腰包。咱军规军纪可不是摆设哦!”
“哥哥放心,小弟有钱,要不是吃不上饭也不会做那种事,谁发现我不老实那就打我。”时迁本就脸红看不出异常,却是拍着胸脯大声保证。
“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
“我们都是兄弟,肯定是相信你的。”晁盖拍拍时迁的肩膀鼓励,说出表彰大会的目的:“鉴于你立下大功,我跟几位军师商量过。以后你也组建自己的队伍。从江湖人士中挑选会轻功,身手又好的人,成立一支特别行动队,名叫飞天。专门负责侦察敌情,成为我军头把尖刀,有没有信心?”
“小弟保证完成任务!”时迁学着其他人正式回应。一张小脸崩得紧紧的很是严肃,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还是晁盖哥哥慧眼识英雄,最为看重他。
“好,明天找吴军师,听从他的安排,我会另有任务。”晁盖叮嘱了几句,又跟时迁吃了几杯酒。
聚义厅内,众人推杯换盏,有说有笑。
时迁作为宴会上的主角,三三两两来敬酒的不少。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嘴巴甜,跟众人打成一片。
晁盖这边,过来敬酒的兄弟也是络绎不绝。他来者不拒,挨个跟对方喝酒说些贴心话,询问情况等。带给别人的感觉就是随和亲切,从没有变过。
晁盖跟兄弟喝酒之余,也没有忘记正事。
从古墓中收获目前统计过早,至少数以千万贯。不说至此财富自由,可好几年不用为金钱担忧。
他没有因为有钱就得意忘形,非但没有买买买,反而叮嘱吴用:“加亮,向宦官透露,晁家庄钱库告急,让他们不要急,运粮船队来得慢一些。”
“主公,你的意思是?”吴用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树大招风,晁家庄也很穷!”晁盖意味深长的笑。
“不错,太有钱容易被人惦记上!”萧嘉穗点头附和。
许贯忠也提出意见:“我们可以做出变卖东西的假象。另外数百万贯钱财的交易,双方关系很紧密了。也可以跟宦官说说,等有钱了再结算也不迟。”
“哈哈哈,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晁盖仰天大笑:“加亮,你要说明粮食贩卖需要时间回笼资金。如贯忠说的变卖换钱,你问他们要不要玛瑙翡翠,珍珠古玩等。只要他们给的价格合适就交换。”
“小弟明白了,我会尽快与之协商。”吴用笑着点头。
“对了,过几天,我又要外出躲一躲,那群家伙要来。”晁盖从袖子里拿出纸条递给了三位军师。
是从东京汴梁城传回来的消息!
蔡京,童贯派的人已经离开汴梁城,几天后又来晁家庄。
“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萧嘉穗有点恼怒。
“哥哥,不如半路劫杀掉?”许贯忠眼中闪过狠厉。
吴用固然恨蔡京,却连连摇头:“不妥!干掉简单却令人起疑,谁知道蔡老匹夫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来就来,不用怕他!”晁盖不在意地笑了。
“对了,不知哥哥要去哪里?”萧嘉穗问。
“青州,然后从那里到莱州去。”晁盖提及行程后,随即又叮嘱:“咱们拖时间就行,敢耍恨或是不听话直接动手打。来做手下那就有做手下的规矩。
可不要忘了,我们有圣旨。”
“哈哈啦,对,不错。”三位军师大笑。
也就在这个时候,过街老鼠张三火急火燎地冲进大厅。顾不得跟众人打招呼,小跑着来晁盖身边:“哥哥,林教头的徒弟,操刀鬼曹正的浑家来了?”
“哦?有这种事情?”晁盖听到操刀鬼曹正大喜,随即脸就沉了下来,因为反应过来肯定是有事情。
否则,张三不可能只说曹正浑家!
“张三,可是有事情发生?”三位军师也察觉出不对。
张三这个泼皮出身的汉子经过三个多月的军训与磨砺,犹如蜕变般痞气化为沉稳,明白事态紧急。冲三位军师行了一礼,声音不大却语速极快:“哥哥,三位军师,今天轮到我守城门,由于像个将军。曹正浑家拉住我,说出了事要见哥哥,小丽不敢怠慢领着妇人来到会议厅,接着便寻来。”
“带路,过去看看!”晁盖脸色更加阴沉,唰的起身。可还没走几步。又返回把桌上一碟肉饼端起,三位军师一愣,随即有样学样,提酒端肉紧随。
张三头前带路,一行几人快速来到会议厅。只见一个穿着朴素,年纪三旬的妇人满脸忧愁,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旁边茶几上有杯茶却是没有动。而且由于长途赶路,头发蓬乱,模样有些狼狈。
这是个大脚丫!晁盖最近教导夫人们搞得注意力有些分散,第一时间就去看妇人的脚,接着才打量对方。颇有姿色,却身高腿长有力气,手头上估计有几下,寻常女子根本不可能独自跨越三百多里。
“曹家嫂嫂,哥哥来了!”张三快步上前。
那妇人回过神来看到张三又见最前的晁盖,从椅子上蹦起跑到近前,行了个万福礼,这才哽咽的说:“呜呜呜,晁天王,请发兵救救俺家男人吧!”
晁盖忙欠身行了个礼,又好言安慰并招呼对方:“莫慌莫急,曹正兄弟没事的,弟妹一路风尘仆仆,又担心受怕,肯定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
“曹家娘子,到这就到家了,来来。”
萧嘉穗,许贯忠各自端上肉食和蔬菜摆在茶几上。
吴用拎着一壶酒,有些怪罪地看着张三:“经验不足,你看看事办的,进入府就应带着伙房吃东西。”
“嘿嘿嘿,小弟记住了!”张三这才想到,连连点头。
“弟妹,不要拘谨,这些都是自家兄弟。以后你跟曹正兄弟来了也会在这院子里住下,都是自家人。”晁盖见妇人有点放不开,连忙笑着安慰劝说。
“来,在家里就不要客气,吃饱了说情况,也好派人。”
最后这话让妇人点点头,又冲晁盖和几位军师行了一礼:“多谢几位兄长,那民妇便无礼了。”
曹正浑家救夫心切为了报信,的确是着急赶路两顿没吃喝,也的确真饿了。当即也不客气,抓起肉饼往嘴里塞,又抓起一只鸡,吃的太快噎住了。
吴用在旁边倒酒,连说“慢点吃,不要急”,因为他看到晁盖的神色不对,虽然脸上挂着笑,但眼中有怒火在跳跃,那是只有真的愤怒才有的表情。
萧嘉穗,许贯忠也察觉到了,却没开口。
过街老鼠张三得到晁盖小声吩咐后,转身飞奔离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曹正浑家吃饱喝足,擦了擦油渍。尴尬地笑了笑:“民妇丑态,让几位见笑了。”
“哎,弟妹说的哪里话?”晁盖摆摆手,笑着看着她。
妇人也是个伶俐之人,不等晁盖问就急急忙忙地说:“天王哥哥,自从我和我家男人收到林教头的引荐信,就收拾东西准备来投,只是村里接连有红白喜事耽搁了。忙完琐事准备来投,可是……”
说着说着,曹正浑家眼眶泛红,有些哽咽。原来,是夫妻两个准备来投奔时,十几里外的二龙山强人邀请曹掌柜上山帮忙杀牲口办庆功宴。若是以往,曹正乐意效劳,可是定好投奔的日期接连被耽搁。这次婉言拒绝,却遭到强人毒打,卧床不起。
如今那强人首领金眼虎邓龙得知曹正举家要投奔亲眷,却是来了劲偏偏不让,非要曹正上山入伙。天天派人到村店里闹,吃饭不给钱摔桌子摔碗。村里的百姓也经常被骚扰丢鸡少鸭,苦不堪言。
报官根本没用,周边百姓恨的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晁盖脸色变得很难看,椅子扶手都被捏的变形:“青州二龙山金眼虎邓龙,小杂鱼般的东西,老子不去收拾他,竟敢来找我不自在。”
他脸色不好看,有人脸色更加难看!
旱地忽律朱贵,拼命三郎石秀得到张三的传话匆匆赶来。恰好听见妇人哭诉情况以及晁盖的眼神。两人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这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民妇说俺男人愿意上山,等伤养好了就携家财入伙。这种现象才好一些,店外仍有小喽啰在周围监视。民妇是个女人,不背景觉,连夜来报信。还望哥哥派兵搭救则个,不然俺男人小命不保。”
曹正浑家说到最后,抹着眼泪,冲晁盖就要拜下。
晁盖连忙双手虚拖,好言安慰又保证:“弟妹不要多礼,说到底此事因我而起。请放心,晁某明天就派兵前往,我亲自带人去,替曹正兄弟出口恶气。”
“那民妇谢过哥哥。”妇人大喜过望。
“弟妹,心放肚子里。你先下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清晨咱们就走。去青州打邓龙,替兄弟出气。”
过街老鼠张三善于察言观色,不等晁盖挥手示意便上前说着“嫂嫂,跟我来”,便带着妇人下去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