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齐宿淼刚才去公司找我,和我说了些事。”
齐明桉没有任何保留,把事情详细的交代了一下,包括宋帘逼迫齐宿淼想尽办法嫁给聂图灵这件事。
坐在袁今弋身侧的斯灵攥了攥拳头,怪不得之前在白家举办的酒会上第一次见面,齐宿淼下意识害怕聂图灵的靠近,却没有任何远离他的意思。
“这个人渣,竟然连女人都打!”
白孟汾有些愤愤不平,虽说齐宿淼的遭遇纯属活该,但聂图灵的行为也确实够下头。
“聂图灵还在局子里关着,暂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倒是这个宋帘……”
斯灵看向齐明桉:“你对她了解多少?”
能做出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把亲生女儿推出去挡枪的事,这个叫宋帘的女人,手段和心思都不是一般的狠毒。
听到斯灵的询问,齐明桉倒是被她给问住了。
关于宋帘,他了解的也不多,只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是在他九岁生日的前一天。
齐明桉的妈妈张女士那时候其实就已经病得很厉害了,但靠着高昂药物的苦苦支撑,面上看着还和普通人无异。
直到那天宋帘带着齐宿淼上门,把一张亲子鉴定书甩到张女士面前,她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从没停止过在外沾花惹草,甚至连孩子都留下了。
气急攻心的张女士当场就被气晕了过去,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齐明桉的九岁生日,是在医院急诊病房度过的,陪着他的是妈妈和姐姐。
生日后的第二天,张女士就失去了生命体征,永远离开了他们。
不过几个月功夫,齐父将宋帘娶进家门,让她成为了名正言顺的齐家太太,而除了齐明桉和姐姐,张女士好像就此被其他人遗忘。
回忆到这里,齐明桉眼眶变得通红,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掩饰情绪上的失态,这才和斯灵他们形容宋帘这个女人。
“宋帘是在我九岁那年进的齐家,后来我仔细查过她的底细,无父无母出身公益福利院,因为成绩不理想,只上了一个野专大学,毕业后去了辛檀酒厅做舞女。”
“和齐董搭上线,也是在辛檀酒厅跳舞的时候。”
这下不止斯灵,连袁今弋的神情也重视起来,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在你们齐家稳坐齐家主母的位置这么多年,还是幕后策划景程面料厂成为袁氏旗下的罪魁祸首。”
连白孟汾也不禁捂嘴惊叹出声。
“不仅让袁氏集团的股份大跌,还顺便重创了发展势头正盛的灵犀,好一出一石二鸟之计!”
简单了解了一下他们面对的是怎样的竞争敌人,斯灵把刚才守着袁今弋睡觉做出来的临时策划拿了出来,摊开放在几人眼前。
“她有张良计,我们未必没有过墙梯,这是我刚才临时写的应对策划,你们看看可行性。”
袁今弋伸手接过,和探过头来的齐明桉仔细看了看,他心中大概有了几分可行的成算。
可齐明桉却不这么觉得,他反手夺过策划书,神情有些夸张。
“你想接手景程面料厂,然后借着和袁氏的这次工作装项目,来一场铤而走险的洗白局?”
他“啪”一下子合上策划书,语气明显带着对斯灵此举的不信任,他认为这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袁老二,阿汾和你老婆都是京川人,对景程面料厂的内幕不了解,你总不至于也拎不清了吧?”
“就那晦气地方,谁粘上谁倒霉,你竟然还想洗白它!”
听齐明桉这样说,斯灵反倒对这个景程面料厂更感兴趣了,她看向身旁满脸为难的袁今弋,向他打听里面不为人知的内幕。
“这景程面料厂里面还闹鬼不成,你们一个个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齐明桉第一个跳出来接话:“景程面料厂之前可是名满整个沪川的大厂,要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能这么多年也挽回不了名声?”
时间往上回溯六七年,那时的景程面料厂发展可观,他们制作的面料涉猎各行各业,都有使用,甚至在海外也小有名气。
直到那年海外大展,高奢时尚品牌木莘用了他家的面料制作了大秀展出的礼裙。
展出当夜,礼裙却出现开裂褪色的情况,让木莘在整个海外时尚圈出了好大一个丑。
事情过后,木莘追究责任,意外查出景程面料厂的所有面料均存在这种状况。
用他们面料做出的衣服,一旦穿着的人动作幅度过大,衣服就会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碎成一片一片,用手指搓一搓就碎了。
“景程面料厂的厂长进行过多次改良,可每次制作出来的面料都不可避免出现这种问题。”
“时间一长,有人扒出厂长年轻时是个专门玩弄富家千金感情的渣男,开厂的钱就是从那些千金手里骗的。”
斯灵抬手打断齐明桉的话,神色不解:“如果是那些被骗的千金小姐出手报复,又怎么和闹鬼扯上了关系?”
袁今弋也是有些好奇,他这些年一直在养病,关于景程面料厂的传闻也是一知半解,没有齐明桉了解的多。
“你们接着听我说,还有更毁三观的。”
齐明桉似乎也受不了这件事,不等说出来,就开始不停地搓自己的胳膊。
“我也是听说,这厂长骗婚,和一个世家千金结了婚,甚至生了孩子。”
“最后人家千金意外发现这厂长和他合伙开厂的合伙人关系不一般,查了查才知道,这厂长是个0,娶她是为了名声和财产。”
听到这里,斯灵突然注意到袁今弋有些不太对劲。
“然后呢?”
袁今弋声音沉闷,像是在压抑些什么。
齐明桉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惋惜:“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位可怜的千金和她的孩子都不在了。”
“传闻是因为她接受不了事实,选择带着孩子一起自杀了。”
“如果传闻属实,景程面料厂到为什么到现在还好好开着,厂长不应该被抓起来判刑?”
白孟汾听得直皱眉头,实在是这件事太匪夷所思。
“所以说是传闻,可期间景程面料厂也换了几位负责人,都没有起来,名声还是一样的差劲。”
齐明桉摆摆手,神情无奈:“我这不也是,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
斯灵没有搭话,而是悄悄注意着袁今弋的神色。
他看上去有些焦灼,似乎很关心景程面料厂厂长骗婚这件事。
“明桉,你知道这位厂长的住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