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时间太久,小的有些记不清了。”夏全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在场的众人也不是傻子,心里都明白这里面是有猫腻的了。
“好你个夏全,你打小也算是在我们府里长大的,平日里偷奸耍滑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这种吃里爬外。忘恩负义之事,我们府上真是养了只白眼狼!”门外传来慕容雪的声音,她边说边走进内厅,看向夏全的眼里充满嫌恶。
“娘,婶婶,这是我方才去厨房问管事拿的这几日报上去的清单,据他说平日都是直接交给夏全的,但是说来也是凑巧,那管事觉得近日的菜总是不新鲜,便另外记录了一份这几日的单子,打算忙完宴会之后就找夏全一块去寻那菜农问问情况,我方才去看了一眼,每日的菜量根本不多,可婶婶手上的那本每日的量只增不减,这个夏全,一直在昧府里的银子!”慕容雪气呼呼的回头又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全,然后将手上的单子递给了洛氏。
洛氏接过以后,仔细比对了一下,不过片刻,便愤怒的将账本摔在夏全面前:“我可真是小瞧你了,你真是会当差啊!这单子没有一日能对的上的,可见你这些年私下扣了多少!”
夏全眼见事情败露,连辩解都说不出口,只能一直低着头,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转,很快就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自然知道今日这事是瞒不住了,但她知道慕容松夫妇都是心软之人,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锒铛入狱,想到此处的刘嬷嬷眼神逐渐鉴定,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全身上时,突然起身将头直直撞向面前的桌子。
只听“彭”的一声响,刘嬷嬷倒在地上,额头布满鲜血,夏全哭喊着“娘”,连忙爬到刘嬷嬷身边,慕容松几人也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围过去查看情况,洛氏也急忙安排着丫鬟赶紧去找大夫来。
一时间厅内乱糟糟的,甚至有些吵闹,刘嬷嬷并没有断气,她躺在地上,手颤颤巍巍的拉着夏全,用虚弱的语气对着慕容松说道:“老爷...夫人,都是...都是老奴的错,他从小就...就没了父亲,我太过于纵着他,这才...这才让他犯下了弥天大错,今日...就让老奴...用这条命替他恕罪吧...”
慕容松几人都沉默着,他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刘嬷嬷这是想用苦肉计,可是这额头的伤口在提醒着他们,刘嬷嬷真的是在豁出老命在护着夏全,她是抱着赴死的心才会撞成这副模样,一时间,众人只能相顾无言。
“你们再这样围着,她就要断气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声,几人转头看去,角丽谯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
听到她的话,几人下意识让开一条道出来,角丽谯并未多说,而是错过众人上前蹲在刘嬷嬷身边,纤细的手指搭在刘嬷嬷的手腕上开始诊脉,众人被她的动作整的一愣愣的,有觉得她自以为是的,有觉得她耍小聪明的,也有觉得她借此事出风头的,就是没有人觉得角丽谯是认真的在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