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的目的也很简单,他要的是搅动天下局势,不允许一个人太强,而是互相牵制,好让他羽翼丰满,曹操无疑是最大的劲敌,绝对不能让此人崛起,便是最大的方略。当然孙坚也不能留,最好连孙策一起干掉。
孙坚在返回途中,遭遇匪寇袭击,好在有惊无险。
孙坚此时牢牢握着手中的帛书,上面写道:
“孙文台亲启,玉玺一事乃是曹操的阴谋,本是针对我而来,结果被文台破了局。此事既因我而起,有几事要告诫文台,望思之。”
“一:袁氏兄弟必不会轻易放汝离去,途中恐遇埋伏,慎之,不可独自冒进。”
“二:如今玉玺之事,天下皆知。此乃烫手山芋,不如弃之,赠与袁术,换一支兵马。”
“三:为一玉玺而舍袁术,并未明智之举,望君慎之。”
如若是旁人写来这封信,孙坚怕是会嗤之以鼻,但此信确是黄江亲笔。
曾经的那一段岁月里,孙坚亦是黄江的一个小跟班,就算再膨胀,心中的那份尊敬也从未丢下。
此时,他不明白黄江这是何意?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事情,路上这些人要么是袁术派来的,要么是袁绍。
按道理,他现在还没完全和袁术撕破脸,袁术不至于如此绝情,那必定是袁绍知道了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至于要将玉玺送出去,那是做梦。
“前方是哪里?”孙坚提起马鞭,指着远方问。
“阳安县!”程普在一旁说道。
“拿舆图过来?”孙坚大喝一声。
数名士兵将舆图缓缓拉开,孙坚在舆图上指了指,对着一名向导问:“若由此路,该如何抵达庐江。”
向导看完,手有些颤抖,半天不说话。
“这是何意?”孙坚不悦问。
向导匍匐在地上,“将军有所不知,如今荆州戒严,军队一旦开入其中,不但将军有去无回,我等也是死罪难逃。”
“竟有此事?”
“荆州边境一带,有很多黄江军的斥候混入百姓中,他们自称为便衣,但凡军队进入其中,必然会受到灭顶之灾。”
“可有先例?”
“前段时间,听说有汝南的军队滞留南阳郡,后来那支军队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无妨,你且指出路来,黄荆州与我有旧,我分说一番便无大碍。”
“此话当真?”向导疑惑看向孙坚等人。
韩当在一旁早就气炸了,这厮废话怎么那么多,对着向导缓缓将佩刀拔出一截。
向导这才在舆图上仔细地画了一条线,而这条线,需在荆州境内穿行六百余里。
“主公,这是何意,咱们还有四百余里就要进入庐江境内了。”程普问道。
孙坚此时也在犹豫,只是摸了摸他胸口的玉玺,他只能咬了咬牙,没有理会程普。
此时诸侯之间已经开始互相戒备了,特别是袁术,一路途经他的地盘,能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孙坚也开始深思,背叛袁术是不是一步好棋,但他打仗还行,分析局势这方面,他的确不行。
再者玉玺的魔力,非比寻常,得到后的每一个夜晚,都是抱着才能睡着,此时如何肯轻易让之,哪怕和袁术撕破脸,他也不惧。
袁术手下的徐琨是他表弟,孙贲是他堂哥,孙静是他亲弟弟,他若决意和袁术死磕,这些人是有可能站在自己这边的,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传令:绕道南阳郡比阳县,过江夏入庐江。”
十余个传令兵骑着马,在各个方向开始传令。
孙坚刚踏入境内半日,讯息就已经传到了将军府,马六在一旁候着。
“军师,主公之前可是下了严令,不许其他军队踏入荆州半步。”
贾诩呵呵一笑,将一份书信递了过来,马六很认真的看完,生怕错过一个字。
“主公这是何意?谁人不知,这孙坚乃是一头猛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贾诩摆了摆手,“这是主公的意思,你就不要擅自揣度了,执行吧。”
“军师,主公是如何知道袁绍会修书给黄祖的,我也是今天才收到密报的。”
贾诩点了点马六,“你问的太多了,不如等主公回来后,你再去问他。”
马六依旧十分认真,不苟言笑,如若不是主公有令,他真敢上去敲死这个贾诩,说话就说半句,一言不合就怼人,还不允许别人发表意见,一问,就是主公的意思。
“那要不要去警告黄祖一番?”
贾诩看出马六有些不悦,也不敢过分怠慢,慢慢回道:“不必了,只需暗中观察即可,无论黄祖做什么,都不可干预。”
“明白!”
“命黄忠暂时接管虎骑营,随时待命。”
“喏!”马六拱手退下。
……
而此时,黄祖确实收到了一封来自于袁绍的书信,信中袁绍许诺重大的利益,还假借了黄江的意思,表示对此事黄江没有意见。
但是他本人也确实没有收到黄江的任何指示。
黄祖将信递给手下诸将互相传阅。
堂下众人依次是,苏飞、陈生、邓龙、张虎、陈就、张硕、黄射。
黄射首先站了出来:“父亲,不要忘记你我的身份?”
陈生则是怒斥道:“少将军怕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吧。”
黄祖有些不悦,“都给我闭嘴。”
苏飞则是拱手,“主公,如今我们江夏兵精粮足,而那孙坚只不过是数千亡命之卒,又有何惧。”
黄射再次怒指苏飞,“我等并无州牧命令,怎可擅自用兵?”
刘表手下头号战将张硕也起身道:“少将军此言差矣,州牧早有言,不许任何军队踏入我荆州半步,如今击之,又有何不可?”
和苏飞交好的陈就也附和:“一则州牧有明令,不可违,二则可以讨好袁氏兄弟,给自己留条退路,三则斩杀猛虎,天下扬名。”
黄射此时倒是这些人中最清醒的,不忍见父亲犯错,“父亲三思,那孙坚已踏入荆州地界七八日之久,南阳秦颉纹丝未动,这是为何?”
黄祖其实刚才也一直在深思这个问题,毕竟他能守江夏这么多年,也不是一个大傻子,如今黄江强,他自然依附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