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真忽然停下脚步。
“可算见到人了。”孟憬欣喜道。
她们走得速度比较慢，沿着阳光医院旁边的小吃街走了不到一里，两边店铺极其冷清，与繁华的千帆时代广场那块儿格格不入。
前方有个两元店开着门，穿酒红布裙的小女孩蹲在地上玩她的救护车玩具。
她妈妈在店门口坐着，眼含笑意。
“萌萌，喝点水再继续玩吧。”妈妈柔声唤她。
女孩把玩具车放进自己手边的小礼物盒，蹦蹦跳跳地扑到妈妈怀里。
“瞧你热得满脸汗，进去玩吧。”
女孩额上有几点脏脏的汗印，妈妈抽了张湿巾帮她擦干净。
“妈妈，我想穿护士装。”女孩抱着水杯噔噔噔跑进店，踮着脚将门后的医生过家家玩具拿下来。
两人穿的亲子装，还做了相同的美甲。
李晏真仰头，日照当空，刚才女孩玩的地方被阳光铺满。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女孩妈妈似乎觉得她们站很久了，便随口招呼道：“你们好，要进店看看？”
“不用啦，谢谢老板。”李晏真回以浅笑：“我是想问问，阳光医院怎么没人呢？我感冒了，想去开点药。”
“你们要去阳光医院？”老板目露惊恐，声音猛地拔高后忙捂住嘴，平复了好一会儿，劝道：“别去，那里出过一次事故后，就再也没人愿意去那儿看病了。”
孟憬忍不住疑道：“事故，医疗事故？”
老板摇头：“事情发生在一年前，也因此，文化街很多家店都搬迁了。”老板瞥了眼店里，深深吸气。
“阳光医院产科医生在我们市是出了名的，很多孕妇都会选择在这儿建档，排不上号的才会去市医院。
去年，有个叫张茹的产妇，生下一名女婴。
妇夫俩很高兴，看着医院小推床上的宝宝，怎么也看不够。
可在婴儿出生第二天，张茹产后虚弱，在病房睡觉，护士来了。
她说，要带新生儿去洗澡。
张茹的丈夫忙抱着孩子，跟护士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洗完澡，他烟瘾犯了，想着反正也没几步路，就让护士抱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放回病房，挨着张茹。
他抽完烟，想着孩子刚睡着，张茹也在睡，不如下去散步透透气。
老婆在产房生娃时，整整一天一夜，他都在外面站着，腿都疼了。昨天到今天，孩子每隔不久就要喝奶，全是他一人照顾，着实辛苦。
如此想着，他忙下楼，去医院门口的摊上买了份麻辣猪蹄补身子。
刚吃几口，住院楼里忽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丢下手里的猪蹄冲上去，心砰砰直跳。
刚才那声惨叫，像极了妻子的声音！
他三两步冲进病房，此时，房里围满脸色铁青的护士。
与他一起给女儿洗澡的护士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张茹死死抱着怀里的襁褓。
‘女儿！我的女儿！’
他挤开门边的护士，颤巍巍地靠近，只瞥了一眼，便晕过去。
襁褓里的婴儿死了。
脸色通红，鼻子里全是沐浴露泡泡，小拳头紧紧攥着，眼睛半睁。
她是被溺死的。
张茹和醒来的丈夫抱头痛哭，她们在医院不停闹，还拉了个横幅，写满XX护士去死。
几天后，事情发酵得越来越大，护士顶不住质疑和谴责，留下自己年仅四岁的孩子，跳楼自杀了。
自此，怪事不断。
夜里，产房空置时，总有值班的护士听到里面有婴啼。
有人在楼梯转角，看见一张小推床。眨眼间就不见了。
还有人在电梯里，碰见没见过的人与自己搭话，后来发现……那人早已在太平间中躺着。”
老板叹口气：“所以，千万别去那家医院。”
“原来是这样，”李晏真怔然：“谢谢老板告知。”
老板笑而不语，慢吞吞地站起来。
太阳不知何时隐去锋芒，秋风拂过，带来一丝透骨的凉意。
“姐姐，你们可以跟我进去玩会儿吗？”
小女孩举着一个皮球，眼睛弯成月牙，期待地望着李晏真她们。
屋檐的阴影下，老板的脸显得格外阴森。
……
搜完五个房间，秦毓去楼下百货商场买了三张凉席，在酒店前台诧异的目光中，扛着它们上楼，往552和643分别丢了一个，剩下的扛回916。
楚钟灵坐在椅子上往群里发消息，一直在视频通话中的手机里传来李佩兰呜呜咽咽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美好。
她铺好凉席躺上去，顺手打开群聊。
楚钟灵：根据五个房间不同的状态，应该是这些房间都出了命案。
916，火灾，死者是儿童，床下有很多黑灰，还有玩具，墙上有人形黑色印记。
825，坠楼，死者可能是成年男性，窗前有个大脚印，其他地方无异常。
734，我用证件让前台开的门。他们房间同样封了窗，除此之外，床下有一张B超单。
643，只有一个柜子里有抓痕。还有，这个房间床与其他房间不一样。
@李晏真@孟憬 两张床中间都有一条竖着的缝。
552，容与观察得很仔细，我们检查过床底，没有异常，我推测这间房的凶险只在洗手间。
但按照其他房间的规律，今晚大家最好都别睡床上。
赵暖暖：我们回来了~［开心jpg.］
周容与：@楚钟灵，825坠楼的是孩子，这些房间的死者，都是小孩。
秦毓：都是小孩。
825房间只有一张大脚印，没有孩子的痕迹。
……我有一种不好的猜测。
李晏真：……
［€冫_''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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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暖暖：？
什么情况。
秦毓蹙眉，盯着那串乱码看了良久。
“可能出事了。”楚钟灵犹豫片刻，起身准备出去。
“你去哪？”
“我去外面给她们打个电话。”
秦毓挑眉：“怕连累我？没事啊，就在这儿打吧。”
“通过手机说不定能看见现实中没有的东西。如果她们是在被追赶，遇上鬼打墙了什么的，也许我能帮上忙。”
楚钟灵点头，按下视频通话。
看着拨出去时手机上的画面，她脸色陡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