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脚步停下了,停在了这座大都市中,城中的人还在为生活奔波着,少年与猫在寻找血亲的路上飞驰着,男人在公司与家之间两点一线,他们都不曾停下脚步。
他们不知道,春与花有场约定,春一来,那花就为她盛开,为她而舞。
吃完早餐,用纸条给颜希写下我的联系方式,我打算今天接着出门逛逛。
兴许能收到点好消息也说不定呢。
希望父亲与知律无事。
自打出事以后就没有去找过曾经那些朋友,到了眼下的境地,我不敢保证哪个是铁哥们哪个又是笑面虎,以往喝酒泡妞的时候都是好兄弟,如今我生死未卜,也没听说谁想着我了。
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前的电话卡早就掰断了,扔掉了,这是一个只有父亲才会知道的号码,短短一句话,a街,咖啡店对面,胡同内。
搞得跟情报员一样,不过我已经笑不出来了,父亲冒着风险给我传递着这么一个信息,说明是很重要的,很有可能是我的救命稻草之类的。
想来去开我那辆卡罗拉,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没那么堵,手动挡也没这么麻烦了,看着街上的汽车,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去看过这条街。
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其实也不少,这么多奔驰,奥迪,宝马的,现在一看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把关注点永远都放在那些豪车上,没有去关注那些占绝大多数的步行的人,骑车的人,开廉价车的人。
哪怕是一辆全新的卡罗拉,也是很多家庭咬牙好些日子才选择的一款代步工具。
一路上还算很顺,并没有塞车的时候。
闲来无事想到了颜希,你说爱到底能有多勇敢,和她已经不能用形影不离了,应该是阴魂不散,也许我这辈子都摆脱不掉她,和她的缘分总是很奇妙,她总是能出现在每个我意想不到的时候,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厌恶她,到可怜她,再到感激,同样也对她动了情,可我对她犯了错,就命中注定我们是有隔阂的,这罪孽不在于她,我不能耽误她了。
她本应该单纯的生活下去,带上她走这条路的人是我,我也只是顺手实现了她的梦想,目的仅仅是为了睡她。
她却把我想的多伟大,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喜欢被我虐的感觉。
哎,不想这么多了,想给她买个礼物,送她什么好呢。
这时候,前车突然急刹,把我带出我的胡思乱想中,他娘的,差点碰了,碰了是小意思,主要是我不想被曝光。
前车司机似乎要下车,原来前面有个老头子,开个烂三轮闯红灯。
是要有好戏看了,我之前开法拉利的时候也讨厌这种人,但是一般也遇不到,前面大哥开了个宝马x5,估计也是江湖人士。
没成想那老毕等直接一下躺地上了,大哥吓得连连后退,直呼惹不起。
这叫什么,江湖大哥难过老无赖,于是路就这样堵住了,我有些烦躁,想按喇叭,但是想了想还是低调些,算了吧,我这张帅脸要是被拍到,就完蛋了。
我刚准备变道,谁知道我后面的车下来一个女人。
年龄不大,短发,看起来很干练,像那种经常健身的女孩,那女孩把夹克脱掉,穿着吊带,后背有一支蓝玫瑰。
是她!
我当然忘不掉,就是这个女人坑害了我,让我差点害得整个家族,造成了巨大损失,她给我灌了迷魂药,让我爱的疯狂,如今的她还是像当年一样,用现在的词来说,就是飒。
我恨她吗,当然恨,我当时差点告诉她关于我们公司的那些黑色产业,差点让我们家入绝境。
我不想再看见她,变道开走了。
父亲也等急了吧,我尽量开得快些。
我把车停在目的地很远就下车步行。
还是比较好找的,胡同里,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等着我。
这应该算是个马仔吧。
那人告诉我,现在父亲抽不开身,于是就让他来给我传话,现在家族已经稳定下来了,爷爷身体危在旦夕,估计挺不了几天了,前天为大伯办了葬礼,李卓很有可能成为集团下个领导人。
我问了问李知律的情况,那人告诉我其实那些老人们已经知道了父亲放走了我,无非是需要个顶罪的,李刚就拿来当替罪羊了,不过我最好也不要太高调,还没有为我洗脱冤屈,知律用他的自由来保全我,至今还没有下落,等候高层们的发落。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落泪,知律本就在国外干了好些年脏活累活,本就没享受几天公子哥的日子,还要替我承受惩罚,有这么个弟弟,我更加羞愧。
我这苦命的弟弟啊。
假如我没有强暴颜希,就不会有这些事,我同时害了这么多爱我的人,尤其是我弟和颜希。
线人给我一张假的身份证,一些时候可以用这个蒙混一下,我看了看名字,李百福,父亲果然还是不会起名字的。
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百福或许是想给自己的儿子祈福吧,让他能够躲过所有劫难,多福气吧。
从前花钱如喝水,本可以好好找个姑娘结婚,然后认认真真工作,过完此生,现在连这样的生活都是奢求。
想着为父亲弟弟还有颜希求个福,就打算去趟寺庙。
弟弟不知受了怎么样的苦,一想到曾经我嫉妒弟弟,我更感觉自己不是个人。
捐了些钱买了香,虔诚拜了后,打算离开,一回头,猛地被撞了一下。差点跌倒,好在站住了。
“哈喽。”
短发女说。
“你他妈的怎么也在这?”
面前这人叫冷月,也就是我一直都在讲的女人,我承认她确实是我的菜,但是我和她玩感情,她和我玩心眼子。
“公子哥,怎么有雅兴来这种地方,你坏事做尽,佛祖能保佑你?”
“人渣骂人渣是吧,我怎么感觉这种话从你口中这么搞笑呢,大小姐。”
冷月抬手要打我,我熟练的挡住了,这货之前就特别喜欢打人,好在我练得多了,自然也能预判出来。
“你那边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些,要不交换些情报?”
这女的耳朵真灵,她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甚至比很多狗仔媒体还快。
我想知道她能抖落出什么东西,就答应了她的建议。
她和我一样虔诚的拜完佛,就走了。
其实她的事我多少也知道点,一开始她们和我家也算势均力敌,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反正现在除了她以外,估计是家里也没啥人了。
据说是得罪了境外分子,被人火并了,管他呢,如今这女的也算恶有恶报,不过我对她的感觉还是很复杂。
有种莫名其妙可怜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