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琴并没有参与抢救工作,具体情况不是太清楚,所以也不和欧阳志远争辩,“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张市长晚上送到医院来抢救这件事千真万确,那会儿我刚好加完班从门诊楼出来,看见张市长从抢救室出来后被推上救护车送走了,我觉得好奇,还专门打电话问了抢救室的医生。”
意识到何秀琴不是在开玩笑后,欧阳志远不由得满腹疑惑,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神色,市长张铁军服用过量安眠药送去医院抢救?到底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张铁军这段时间来的异常,直觉告诉欧阳志远,张市长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扛不住这种压力,才冲动之下选择自杀。
倘若张铁军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选择自杀,那么能让他动了这个念头的原因,极有可能是爆炸性的。
想到这里,欧阳志远警惕地问何秀琴,“何姐,这件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何秀琴道,“除了抢救室几名参与抢救的医生外,应该没人知道了,对了,我听找医生说,院长专门提醒他要保密,不能乱说的。”
欧阳志远松了口气,提醒何秀琴,“何姐,这件事要注意保密,不能再给别人提。”
何秀琴敏锐的意识到,市长张铁军十有八九出了问题,她连忙会意地点头道,“我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所以给你说一声,也许对你会有一些帮助。”
何秀琴也是出于关心欧阳志远,在她看来,如果市长张铁军因为某些原因选择自杀,那么说明南州的官场斗争已经到了十分激烈的程度,而这些高层领导的输赢,直接关系着下面干部的仕途命运。作为一直以来备受市长张铁军欣赏器重的干部,欧阳志远的仕途命运与市长张铁军可以说是息息相关。
纵然并不清楚市长张铁军为什么会选择自杀,但何秀琴还是第一个就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了欧阳志远,目的就是让欧阳志远好有个心理准备。
明白了何秀琴的良苦用心,令欧阳志远心中省事感动,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了一会儿,老五和于静雅还在等自己,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欧阳志远返回来重新坐下,老五不满道,“接个电话这么久,自罚三杯。”
欧阳志远笑道,“我又不喝酒,自罚十杯都行。”
老五见欧阳志远不喝酒,有意撮合欧阳志远和于静雅,便将矛头对准了于静雅,“静雅,既然老三喝不了,你替她喝。”
于静雅一脸诧异,嘴巴张成了O型,“我?为什么?”
老五道,“你不替他喝,谁替他喝呀。”
欧阳志远见于静雅伸手端杯子,忙拦住她,笑骂老五,“别欺负静雅,等我养精蓄锐好了,喝不死你。”
久未见面的三人,聊得很开心。
聊着聊着,欧阳志远想起想起何秀琴提及张市长住院时有一个刘海鹏的年轻人在病房出现过,又联想到乔良说这个刘海鹏之前去找办公室找过张市长,这让欧阳志远对这个刘海鹏的身份十分好奇。
于是欧阳志远让老五帮忙调查这个刘海鹏。
“这刘海鹏又是干什么的?和大唐投资集团有关?”老五一脸疑惑。
“别问这个多,你先调查一下再说。”在自己的一些推测还没有正式之前,欧阳志远不便打草惊蛇。
老五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刘海鹏极有可能与官场上的事情有关,也不好过问,于是问道,“有照片或者什么吗?”
欧阳志远摇了摇头。
老五一脸郁闷,“什么都没有,我怎么查?”
欧阳志远想了想道,“我一会儿打听好发给你。”
三人一直喝到了夜里十点,欧阳志远见于静雅喝的面色通红,便提议结束。
于静雅喝了酒,送她回家的重任自然落在了欧阳志远身上。在老五的怂恿下,欧阳志远扶着喝多了的于静雅走出饭店,小心翼翼的扶上车,和老五挥手告别。
“老三,听哥们一句,静雅这姑娘真不错,人家从大学那会儿就对你是落花有意,你丫却一直是流水无情,既然都离了,就得向前看,错过了齐雪艳,别再错过静雅了。”老五拍了拍欧阳志远的肩膀,眨了眨眼睛,转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欧阳志远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摇了摇头,上了于静雅的保时捷,驱车送她回家。
这晚的于静雅喝了不少,醉意朦胧的靠在副驾驶座上,借着酒劲儿毫不避讳的诉说着对欧阳志远的衷肠。对于于静雅这些发自内心的情话,欧阳志远的心里矛盾至极。
将于静雅送到家,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在床上躺下后,欧阳志远最终还是拿开了于静雅紧紧环抱住自己脖子的双手,狠心离开。
回到家里,想了会和于静雅之间的纠葛,感觉心烦意乱。现在的欧阳志远,只想一门心思的干出一番事业,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儿女情长上。
他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拿起手机给何秀琴打了电话过去,“何姐,睡了吗?”
此时的何秀琴,早早洗漱过后,却一直在床上眼睁睁躺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点睡意。纵然现在的工作令她十分满意,儿子牛牛也因此顺利进入南州一小就读,可是感情上的空白却让她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在龙山的点点滴滴。
接到欧阳志远的电话,何秀琴很是开心,“还没呢,你呢?”
“我刚忙完躺下。”欧阳志远解释道。
何秀琴温柔地笑了笑,问道,“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接着,她多么希望听见一句过去在龙山时经常会得到的“想你了”这样的回答。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何姐你聊聊。”欧阳志远笑了笑。
虽然欧阳志远的回答并不是直接的我想你,但这种久违了的温柔,还是令何秀琴平静的心海激荡起了层层涟漪,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你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