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瞪大了眼睛。
这还是头一次冰清姐姐一天之内召唤他两次。
这频率是不是太高了，全天无休呢。
他还想着去见见攸攸呢，但冰清姐姐召唤，他不能怠慢，只好改日去见沐攸宜了。
徐知意赶紧出门，乔装一番，躲在老巷子里等待临幸。
很快，一条白色匹练从天而降，裹上他便飞跃而起，直达云雾山脉。
徐知意被裹成粽子一样，扔在了寒潭旁。
“哎哟。”
徐知意吃痛地叫了一声。
冰清姐姐下次可不可以温柔点，这种免费飞机他都不敢坐了，每次都是硬着陆。
徐知意想抗议但不敢，尤其今天晚上，冰清姐姐的脸色似乎很不好。
“冰清姐姐，你心情不好吗？”
“不好。”冰清冷冷地答道。
“怎么回事啊。”徐知意小心翼翼地开口，不敢高声语。
“还是我朋友的事。”冰清淡淡地说道。
“还没离？”徐知意声音陡然拔高。
“你朋友怎么想的啊，这种男的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徐知意义愤填膺的样子，说话很不客气。
“你说得没错。”冰清语气平淡，脸上看不出情绪。
“但他救过她，她也默许了他的行为。”
“呃……”
徐知意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他救过她倒没什么，已经是以身相许，报得大恩了，那男的也不能道德绑架，缠着他一辈子吧。
但她默许他出/轨是个什么鬼。
饶是徐知意理论多，但经验少啊，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那你朋友脑子有点问题啊。”
徐知意抓了抓头发，这事儿似乎变得很复杂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如何道也？
“不准说我朋友坏话！”
冰清突然冷冷地看向徐知意，有些生气的样子。
徐知意连忙摆手，身上反骨却不少，暗暗想到。
“傻还不让人说。”
“那你朋友到底怎么想的啊？”
这一次，冰清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任他去留，不做强求，也许有一天她自己会去很远的地方，到时候，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除非，他能变得和她一样。”
徐知意听了莫名有些伤感，人生就是如此。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但他不一样，他会珍惜当下的，会将自己的爱给每一个爱自己的人。
即便听起来像个渣男也无所谓。
莫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只要有感情，就互相珍惜吧。”
徐知意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不过冰清没有接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
“我没有感情的。”
这种事，其实也怨不得他。
归根结底，原因在她身上。
所以她才心烦意乱，修补了一丝神魂之后，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一向波澜不惊的心境出现了一丝波动。
两人都沉默了很久。
直到斜月向西，徐知意才兀然开口。
“冰清姐姐，那个玉简你还有吗，我想和一个朋友传讯，但苦于没有工具……”
徐知意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了，想要一块玉简。
“没有。”
徐知意有些失望，但很理解冰清，这传讯玉简估计十分珍贵，不是烂大街的俗物，想给就给的。
但偏偏就给了他一块，徐知意心里感动得不行。
现在自己还想要一块，属实有些贪心了。
不过他最近需要的东西有点多，也不得不向冰清姐姐开口。
“那冰清姐姐有那种可以改变容貌的面具吗？”
“没有。”冰清很快回答，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有一门法诀，可以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此法名为改头换面，我传给你。”
徐知意闻言大喜，听这名字就很牛逼，效果估计比面具还好，别人看不出真假。
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吗。
冰清没有拿出经书，而是直接口述法诀，徐知意认真听完，然后运转真气，开始修炼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徐知意便掌握这门法诀的精髓。
所幸他已经到了淬炼筋骨的境界，可以通过这门法诀，改变自己的骨骼和皮肉，从而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
徐知意心念一动，按照唐天元的容貌变了起来，自己跑到谭边看了看。
不说一模一样，至少有七八分像的。
若是让自己修炼到圆满，能够随心所欲使出，那一定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到时候，哼哼。
姓唐的，这口大锅你就好好背着吧。
徐知意高兴得不行，像是发现了宝贝似的，一会儿变成唐天元，一会儿又变成大哥林七虎的样子，一会儿又变成徐凉的样子。
研究了好一会儿，对这门法诀的掌握愈发熟练。
一旁的冰清看着徐知意的变化，眼中露出震惊。
这家伙，天赋是真的强。
她之前学这法诀都花了整整一天时间，他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人比人，气死人。
“冰清姐姐，你可太厉害了，我爱死你了。”
徐知意翻了两个跟头，来到了冰清的面前，看着冰清板着脸，顿时心念一动，模样变成了冰清的样子，还咧着嘴笑着。
“冰清姐姐，你看看，你笑起来是不是可美了？”
“我就说你要多笑笑，不要总是冷着脸，容易催老。”
“啪！”
回应徐知意的不是冰清的回答，而是一记响亮的大/逼兜，将徐知意打飞出去，倒栽在水潭边，两条腿还弹了弹，模样滑稽。
“变态！”
冰冷轻啐了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弧度，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咳咳！”
徐知意挣扎着从寒潭里爬了起来，用真气将身上的衣服烘干，一脸幽怨。
“冰清姐姐你也太狠了，差点呛死我了。”
冰清没有理他。
徐知意却跟狗皮膏药似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端详着冰清的小脸，脑子里生出一个很古怪的想法。
但细细想想，又十分合理。
于是好奇地问道。
“冰清姐姐，你是不是用改头换面变换了容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