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薛嘉儿在莫府门口终于追上了莫北渊。
莫北渊停了脚步,却未转身,只道:“说。”
“你看我要给您备什么?备多少人的东西,备在哪里?”薛嘉儿问。
“这是你该问的吗?!”莫北渊冷冷道。
“我......我知道,可是,您这一时间......”薛嘉儿退了一步。
“我自有我的考量,你要记住,这一切,与你无关,你只不过是薛大小姐,傲晴的好友,如果你想要别的身份,没有,明白吗?”莫北渊却逼近了一步。
“可是,这军队一来,要住哪里?吃什么?用什么?晴晴说了,她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了,只有我有!只有我了!”薛嘉儿还想争取一下。
“不需要,东西我够用,傲晴的我也不需要,你的我更不需要。”莫北渊重重道。
薛嘉儿咬了咬牙,把话咽了回去,点点头:“东西够当然好,当然好,您知道我一直在就好,像上次一样,不够,您找我,我一直都在的。”
“薛小姐,”莫北渊叹一口气,“你其实真的可以回连州去,不必再在我这里耗费时间了。”
“不不,等您得胜归来......”
“不,我说的与这战事无关,我是说你,不必在我这里耗费时间了。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你做什么,无论傲晴与我如何,我也不可能将你看在眼中、放在心上。”莫北渊一字一句道。
“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待在这里也只是想和晴晴在一起。”薛嘉儿适时地把风傲晴给搬了出来。
“你自己信吗?”莫北渊低喝道。
“我......”
“我的枕头难道不是你换的?”
“那是......我经过看到......你喜欢硬枕,那个太软了......我就顺手......”薛嘉儿马上就要哭了。
“我的衣熏了香,书桌也被人动过!薛嘉儿,我一直不说,就是因为你口中的晴晴!于你,于我都很重要的那个人!我不想她因你而伤心!并不是因我不敢把你的事说给她听!”
薛嘉儿一愣。
她只以为莫北渊为了保持与风傲晴现在风平浪静的关系,定是不会把两人的事情说出来火上浇油的。
但她想错了,莫北渊之所以不说,是怕风傲晴伤心。
“如果,你口中的晴晴,真的对你那么重要的话,请你不要伤害她,她并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们之间唯一的阻碍就是我自己。”
“我不会伤害她,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晴晴争,我只想在你身边而已,无论什么身份。”薛嘉儿猛地摇头。
“你再有用,仅是有用。风傲晴已与我和离,我回京可以娶正侧妃加夫人共十三人,妾无数,这些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有你,你明白吗?如果我这么说都无法令你放弃的话,请你不要靠近我,那样,只会令我更加厌恶。”
他的眼神,真的是厌恶的。
在京时,月余才能见一回,倒还好,现在,他的每个毛孔都在厌恶她。
薛嘉儿惊愕地看着他,非常非常惊愕。
她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
“我连妾都不配吗?!莫北渊!”她恨恨道。
“对,”莫北渊冷静道,“你不会以为,我真就一个人来寒天谷吧?”
薛嘉儿再次一怔。
她先去了延广,递了银子教了莫家大房方念巧去劝说奶奶来寒天谷,在路上来了个偶遇。
一路上聪明有礼,对莫家人关爱有加,获得了除孙灵竹以外所有长辈的好感,为自己当侧妃铺路。
她今日去过星月阁帮三婶修坏的镯子,就见到掌柜的说有风傲晴非常在意的一批货到了,因城门已经封锁,所以要去城门交收。
她悄悄等在阁里。
掌柜的没有锁到地柜里,想着一会儿风傲晴就会来看,薛嘉儿趁着这时间去下毒。
古代锁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的空间里也有工具,也有囤这个时代的东西,所以有一模一样的锁。
她知道风傲晴擅毒,也并不想毒死她,只想让她无法帮莫北渊。
她也知道,风傲晴如果觉得有危险,一定会让她搬离风家去住到莫家,那她离莫北渊又近了一步。
她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风傲晴,她也伤害不了不是?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才几个时辰而已,莫北渊的人已经查到了她头上。
看到薛嘉儿这样的表现,莫北渊咬起了牙:“真是你啊!”
“不......”
“我猜下毒的是女子,对两家都了解,但既然了解为何不知道她会毒术?只有一种可能,她并不想风傲晴死。除了你,再无他人。”
薛嘉儿也不装了:“是,我就是想她休息两天,帮不了你而已。”
“你大概不知道,你来的目的达到了,她看出来你的心思,给了我和离书。今天的事,我能想到,她又怎么会想不到?她满足了你所有的要求,随我住到莫家来,甚至说她没有东西了,让我找你要东西。”
薛嘉儿从胸中发出一阵骇人的笑声。
“为什么,她总是能轻易得到所有!她竟还不屑!在那边也是,她不要继承父亲的医院,那可是价值数亿啊!在这里,她竟不要你,不要这个所有女人向往的身份!”
“这便是她和你的不同。”
“我不要她的施舍!你也不用瞧不起我!我有用,总会有人瞧得起我,就像长公主一样!知道我有用!”
“你还不懂吗?爱你的人不是因为你有用才爱你!”
薛嘉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莫北渊笑道:“好,我不会再打扰你们,这就回连州了。”
然后,她转身走进了风雪里。
等依琴带着两个下人搬了东西跟来时,雪中只有莫北渊一人。
“将军,小姐呢?”
“她走了,我记得你是京城人氏吧!”
“是,母亲和哥哥还在京里。”依琴还在震惊中。
“那好,你收拾好东西,明天去延广,然后坐船回京,盘缠和赏银会给足,拿着我的信去王府找管家帮你取回卖身契,以后你自由了。”
依琴更加震惊了。
她忙礼,再抬头时,莫北渊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