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很了解莫北渊的,知道如果边境有事,莫北渊绝不会坐视不理,而莫北渊领兵的能力,他也有幸见过,如果与莫北渊硬碰硬,自己不一定能赢。
更重要的是,他与长公主的关系非常密切。
所以,莫北渊必须死。
韩朗不是遇,而是去寻。
为了可能被莫北渊牵连的风傲晴,他必须把这些人给提前干掉。
他跃起了几千次几万次, 挥动了双剑几千次几万次,他没想到对方人数如此之众。
在他的记忆中,这也是他第一次杀这么多人。
他只知道,自己多杀一个,风傲晴就能少一分危险,杀到只剩四十人便好,她可以解决的。
他杀红了眼,直杀到再也跃不起,再也挥不动剑。
最后中了一刀,滚下了山坡。
这些事,他没有告诉风傲晴。
就算风傲晴误会他是为了长公主,也没关系。
......
莫北渊和韩朗同时都认为,这一次,他们杀了这么大一批人,寂夏知道已经点了灯,应该暂时不会再动了。
“为何是连盛?”莫北渊不懂。
寂夏若是攻,应该是昹平、昹胜、昹泰更危险,尤其是昹泰。
“主子让你在连盛,自有她的道理。”韩朗的话语中没有了一丝温度。
“那我莫家人怎么办?可有派人相护?”莫北渊想起了两个孩子和风傲晴。
“你应该知道,他们,不在主子眼中。” 韩朗老老实实答。
莫北渊把玉牌交回给韩朗:“那恕我不能从命,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韩朗笑了,把玉牌重新放回了怀里。
“这样的话,那我的令,就变了。”韩朗凄凄一笑。
“什么令?”
“由和你一起守连盛,变成,杀光除你以外的莫家人,那样,你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
“要试试吗?”韩朗抬起脸,那来自地狱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莫北渊再也抑不住怒火,一拳朝韩朗打来。
韩朗正在换衣,武器在地下放着。
他以掌接拳,退了一步,也摆出对战姿态,准备和他试试拳脚。
两人武功路数不同,韩朗虽然伤着,但他并没有让莫北渊占上风。
莫南洲一看,打起来了,自己也没有本事拦,只能去找有本事拦的。
“大嫂!打起来了!”他边跑边叫。
风傲晴正在收拾出发的东西,这边已经打起来了。
“韩朗,我眼都缝瞎了,你敢让伤口崩开,我就毒死你!”风傲晴吼道。
此话一出,笑的人不少。
谁不知道韩朗那在别人面前是活阎王,到了风傲晴这儿,就是她指缝里的一条虫,拿捏得死死的。
韩朗听到风傲晴叫,立即收了拳,只躲闪。
莫北渊看到他的举动,惊愕不已,也停了手。
“你确定你可以完成任务吗?”莫北渊咬牙道。
“她姓风,又不姓莫。”韩朗轻蔑地一笑。
“你!”莫北渊紧握的拳头在颤抖。
“如果想要玉牌,随时找我,反正直到连盛,我会与你们同路。”韩朗戏谑道。
他一手拿了衣一手拿了绷带,去找风傲晴。
“他要打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你看看,崩了没有,他也不给我缠。”说着,把后背留给风傲晴。
“作!为了那位还能打起来!不是同一战线吗?!让那位知道了,还不得罚你们啊!”风傲晴骂道。
又细看了看,伤口没有崩,就把绷带递给了身边的莫南洲。
“我来我来,我来给韩大人绑,我技术也不错。”
韩朗就伸开双臂,让他来帮忙。
“韩大人一起走吗?”莫南洲问道。
“嗯。”
“是也去连盛吗?”
“是你该问的吗?”
“不该不该不该!我多嘴!有您在一起就放心了。”
“你以为我会救你?”
“呃......那个......您就顺个便呗!”
韩朗夺过剩下的绷带,走到了一边。
“真小气,穿着我的衣服也不知道道个谢。”莫南洲撇撇嘴。
韩朗经过薛嘉儿不由停了脚步,他眯着眼观察对方,接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薛嘉儿有些怕韩朗,慌张地礼了礼,说出了在这里的理由。
韩朗从鼻子发出了一些声音,侧身走了过去。
走到受伤的薛善儿面前时,停了一停,蹲下来掀开了她的裙看伤,只一眼,就走了。
薛善儿吓了一跳,来不及出声,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虽然耽误了半日,但是几个解差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聚到一起讨论着什么。
莫北渊坐在离大家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他们在讨论什么,莫北渊心里清楚得很。
他又看向莫家人。
风傲晴见还不打算走,就坐在石头上休息,一直揉着自己的右手,莫北渊知道,她不说而已,其实伤得不轻。
眼见着到了吃饭的点儿,解差好像还没有讨论完,所以干脆开始发饼,准备吃了再上路。
莫北渊的眼前多了一张饼。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晴晴好像不太高兴。”原来是薛嘉儿。
“啊,不劳您费心。”莫北渊显然不想跟她说。
薛嘉儿讨了个没趣,把饼交给他就离开了。
回去时,就听得莫家二房的方念巧在奶奶面前讨好。
“娘,你休息得怎么样啊!”
“劳你费心,还行。”
“我那里还有些软饼,要不要我拿些给您?”
“哦,不必了,解差这个挺好的。”
“您说,这韩大人怎么也在那坡下面呢!怎就那么巧呢!”方念巧原来是想讲闲话。
“把你的臭嘴闭上,自家臭,也希望别人家不香是吧!”奶奶一听就明白她什么意思。
“哟,仅仅不香吗?怕也是臭了呢!孤男寡女相处一晚,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呢!”方念巧自己家出了事,好不容易抓住了个把柄,肯定是要说下去的。
“你说说,什么事?让大家都听听,你个大门大户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卢小莲本来在安安静静地吃饼,一听就气得不行。
“眉来眼去,谁看不出?不说就不存在啊!我也只是提个醒,好歹北渊是我侄儿,我劝你们抓紧休了她另给北渊找吧!”
“少在那里放屁。”
“忘记你们吃人家嘴软了!哈哈哈哈哈!”方念巧终于找到一个点,好像出了口恶气似的,笑着离开了。
陈颐兰没有插嘴,只是望着独坐一边的儿子,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