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
“晴晴?”
两人哭着,笑着,抱在了一起。
莫北渊握着的拳头放了下来,退后一步。
两人顾不上旁人,走到一边去私聊。
剩下的那位少女朝莫北渊礼了礼道:“民女薛善儿见过莫将军。”
这小姑娘杏眼圆圆,鹅蛋脸,一笑两个小酒窝,倒是个乖巧懂事的模样。
莫北渊也不知是鼻子还是嘴里发出了一些声响,便绕过了她。
想起什么,又回转身来叫住了她。
“薛小姐留步。”
“是,将军。”
“两位小姐是哪里人氏?家里做何营生?为何孤身到了此处?又为何与我妻子相识?”
他一脸严肃,像是在审问犯人一般,吓得薛善儿快缩成一团了。
此时,莫南洲正好经过,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于是拍了拍他大哥,示意他离开。
而他则一脸笑意地对薛善儿说:“小姐莫怕,我大哥她没有恶意的。您用过饭了吗?我们那里还有肉干、菜团和粥。”
“谢谢公子,已用过了。”
“就两位姑娘来到这山中吗?”
“回公子,还有两个家仆、一个婢子,我们原本是和在昹靖做生意的大哥、二哥一起回连州老家,没想到却在官道上遇了洪水,我们逃上山,却走散了,现下哥哥们,下落不明......”
薛善儿眼睛一红,就哭了起来。
“您别伤心了,许是走了别的路,总之到了下一城,定能遇到的。”莫南洲安慰道。
“借公子吉言了。”薛善儿拿出了帕子擦了擦眼泪
莫南洲客客气气地已经把莫北渊想知道的一切给打探好了。
怕她伤心,还将她领到了奶奶、婶婶和妹妹那里,多些女眷总是安心的。
风傲晴和薛嘉儿坐在村口小树下的石头上,手握着手。
“你来救我,所以我把你也害死了。”薛嘉儿眼泪流下了来。
“现在重活一回,不是挺好的?”风傲晴笑着答道。
还好,薛嘉儿穿越到了一个富商家里,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是个正常的家庭,而且年纪也比她小了好几岁,今年刚十八。
“正常?”
“看看我就知道你有多正常了。”风傲晴把手举起来给她看两手间的铁锁链。
“都怪我连累你......”
“没事,我穿过来还做了三天王妃,哈哈哈!”风傲晴笑道。
薛嘉儿看了一眼不远处守护的莫北渊道:“他就是那位王爷?可算是长在你的审美上了呢。”
“饭搭子、金耙子而已,”风傲晴摇摇头,“对了,你穿过来有没有带什么金手指?”
“金手指?”薛嘉儿摇摇头。
哦,原来大家穿过来以后的情况还不同。
“你有什么金手指吗?”
风傲晴摇摇头:“我也就是身体是自己的,练的武、医术都记得。”
她怕吓着薛嘉儿,所以想暂时先不说。
“哦,这身体不是我的,脸倒是。我在那边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本事也没有,到了这里又哪里会有什么金手指。”薛嘉儿答道。
“没事,你现在又美又多金,多好啊!连州是我母家,我会请他们保护你的。”
“可你要怎么办?”
“我去寒天谷做我的山大王啊!等我把那地方建好了,就接你来玩!”
薛嘉儿知道她前路艰险,也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
“晴晴,这些天,我好怕啊!现在遇到你,我才觉得真实了些!”
“现在对下口供吧!我们要把相识的过程对一遍,以后谁问起都这样说,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风傲晴松开她。
“嗯,我知道了。”薛嘉儿感觉心定了下来。
两人商量好怎么说,风傲晴又领了她去见莫家人。
没想到薛善儿已经和莫家女眷打成一片了。
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大家都乏了,两姐妹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风傲晴去送,并没有留下,不留在星宝和月宝身边,她总是心里不安。
回来时,就见莫北渊等在屋前。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有些担心你,她是可信之人吗?”
“我曾拼过命的人。”
莫北渊点点头。
“你过来。”风傲晴把他拉到树下,确认周围没有人一个,这才开始说话。
“我教的,你都记下了。”莫北渊笑道。
他曾教过她一些隐卫的事,用以保身。
要和人交谈秘密,最好眼见四周,以防隔墙有耳。
“那当然,我多聪明,别的不记得,保命的事儿我一定记得清清楚楚。”
风傲晴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
莫北渊花了一小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我在你这里已经没有秘密。不过,我不是想换取你的秘密,我只是不知道我的消失会是什么模样,你提前想想怎么和我的星星月亮说。”
“我知道了,”莫北渊答道,“但我没办法做到对你没有任何的秘密。”
风傲晴笑了,这就是她知道的答案啊!
还在期待什么呢!
想用自己的全部秘密来换取信任,就是这样的结果啊!
她起身伸了懒腰,说了句:“睡觉。”
看着她的背影,莫北渊凄凄一笑,他想,这般也好,不能连累她。
就算他死了,风傲晴也一定会带着家里人去到寒天谷。
她会让莫家人吃饱、穿暖,让星宝和月宝无忧长大。
自己于莫家,于她,除了拖累,别无其他。
他刚想走,韩朗却走了过来。
“羁绊太多,可不是好事,想想主子的提议,而且她可是好帮手。”韩朗低声试探道。
莫北渊没有答,一拳直打了过去:“告诉端雅!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就和她鱼死网破!”
“如何鱼死,如何网破,你们本就在同一张网里。”韩朗跳开,轻笑着看向他。
“等我将他们送到寒天谷再说。此前,我不会再有任何的动作。”莫北渊冷冷道。
“好,你的意思我会转告主子,我只会送你到昹泰,此后的连州、延州,你就好自为之吧!”韩朗也凛起了脸。
“无须你送。”
“你也有脸说才好。”
韩朗退后几步,向后跃起上了屋顶。
他也和莫北渊一样,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