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莫北渊咽了口口水,他最后憋出了一句,“我不知道。”
风傲晴白了他一眼。
“我......不曾研读过这类律法,你若是想听与他国邦交之律,田土之律,四产五矿之律,我倒是......”
他认真地解释,但风傲晴显然不信。
就听得孙灵竹道:“昭景国律,若男子有庞妻灭妾、抛妻弃子这样的恶行,正妻只需举证,便可提出和离。”
“懂了。”风傲晴听得认真,而且还重重点头。
我是正妻,我还有证据。
莫北渊不知道为什么,背后有点发凉。
“别看了,既已分家,就让他们自己管吧。”他想把风傲晴给拽走。
“别啊!我看弟媳妇懂得挺多,改日我让她也教教我律法。”
风傲晴把自己的衣袖给扯了回来,看得津津有味。
“他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不要无理取闹!”莫正齐肯定是不干的。
“哼!他回来是因为悔过吗?就算是回来,这样的男人我也不会再要了。”孙灵竹冷冷道。
“就是!弟媳妇干得漂亮!”风傲晴在一旁鼓劲儿,“他还常常夜宿妓坊,这种人就应该YAN了!”
“呃......你是如何得知他......”莫北渊某处一凉。
“第一眼见他就知道了,眼底青青、哈欠连天,身上还有妓坊女子串味的脂粉气味。”
风傲晴说的第一眼,是她穿过来以后的那日。
“在府里时,从我怀上睿儿那日起,他就夜夜留在妓坊,若不是因忌惮我母家,他的妾只怕早就进了门了!”
风傲晴朝莫北渊挑挑眉。
“男人三妻四妾,逢场作戏,又有何不可?”莫正齐还在帮儿子说话。
“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风傲晴阴阳怪气着学着莫正齐的话,一边看莫北渊。
这一题他会,忙答:“当然不可。”
“真敢说啊!草稿都不用打。”风傲晴哪里是不信,那简直是一点都不信。
孙灵竹惨笑道:“您说得对,这些便算了,但他在这流放路上抛妻弃子,我绝不能算!”
孙灵竹双眼通红,是真伤了心。
“若不是有大嫂不计前嫌救我和睿儿,我早就抱着睿儿跳河了!”
突然被表扬一下,风傲晴还挺高兴,总算不被白骂圣母一场。
“你当真要和离?!”
“当真!”
“那我就弄死你!”莫正齐两人的吵闹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开始指指点点。
他平日最爱脸面,像现在这般被个女子指着责备,只觉得无光。
说着,他一巴掌扇在孙灵竹的脸上,用了全力。
孙灵竹被他打得扑倒在地。
“那我就弄死你!”莫正齐再次说道。
他上前,双手握住孙灵竹的脖子。
此时,莫弘毅缓了过来,艰难地挪过来朝孙灵竹伸出手,用力道:“爹,银子!银子她拿走了!”
莫正齐一听,就下了死手。
风傲晴朝莫北渊呶呶嘴:“上!”
莫北渊摇摇头。
“要你何用!”风傲晴低骂一句,就冲上前去解救孙灵竹。
莫北渊想要抓住她,没想到她速度还挺快,硬是没有抓住,只能用了轻功跃到她身前。
蔚泽比莫北渊还快,一鞭子就打在莫正齐的手上。
“灵竹,走!”风傲晴扶起孙灵竹。
“老爷!”
“爹!”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乔月桂和莫弘滔这才扑过来。
“敢当着我的面行凶!讨打是吧!”蔚泽把眼一瞪,鞭子还要朝莫正齐身上招呼。
二房的人吓得半死,赶紧跪下求饶。
莫北渊对着二房的人幽幽道:“孙灵竹怎么也算是皇族,本就是下嫁,这事儿就算是还在王府,她也是可以提和离的,你们认了便是。”
这个时代,所有的律法于皇族都是有倾斜的,虽是远得不能再远了,但有李氏血脉就是不一样。
莫正齐惊坐在地,再加上手中了鞭,不由冷汗直冒。
“睿儿!睿儿要抱过来!”这会儿,他想起了孙儿。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孙灵竹转头道:“你有奶吗?是要睿儿死你手上吗?”
就在前天,莫锦睿突然发热,孙灵竹不敢吵醒风傲晴,于是找到婆婆。
她想让婆婆帮着抱抱,自己去弄个凉帕子给孩子降温,没想到,方念巧孩子不接,倒是一通埋怨。
最后还是风傲晴被孩子的哭声吵醒,发觉声音不对才来问。
她二话不说叫醒了静桃帮忙,一边给孩子擦身,一边喂药,折腾了一个晚上才好。
方念巧倒是睡得香,醒来看睿儿已经没事,还说风凉话。
先是说孙灵竹没用,不会照顾孩子,接着说孩子有热是常事,本来就不用怎么处置,睡一觉就好了。
气得孙灵竹肝都疼了。
要不是冲睿儿想,她真是想要去好好闹一场。
没想到,今天机会就有了,莫弘毅回来了。
莫北渊也道:“睿儿是莫家的孩子,我们自会管,你要抱去也行,那我和傲晴就不会再看一眼。”
莫正齐看了看乔月桂,就见她紧张地摇头。
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活命都难,孩子本就是累赘,更何况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莫正齐只好认了。
莫北渊怕莫正齐发难,走在最后。
风傲晴的余光看到他伸手替她们挡住了进门来的其他犯人,怕这些人撞着两人。
你人还怪绅士的嘛!
回到另外一间屋。
孙灵竹再也没有忍住,痛哭起来。
静桃一看,脸已经肿了起来,忙去井边拧了个冷帕子来给她敷脸。
星宝和月宝一看婶婶哭了就凑过来,一个替她“呼呼”吹脸,一个擦眼泪,忙得不得了。
月宝还会劝人:“婶婶别哭啦!睿儿一会听到也该哭了。 ”
“星宝也劝:“婶婶不怕,我娘有药,可厉害了。”
乖得哟。
风傲晴和莫北渊就干脆站到一边,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俩个宝儿忙前忙后。
“你不是说,你没有研读过这类律法吗?我看,你还挺懂的啊!”风傲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话一出,没有人回应,只觉有风过。
再回头,身边那人已经以最顶级的轻功逃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