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走!”门外来的是蒋义。
“怎么了?”风傲晴问。
“你相公吐血了!”蒋义简短地答道。
风傲晴一脸懵,怎么可能吐血?顶多是伤口流血啊!
走到屋前,已经听到陈颐兰尖厉的哭喊声:“渊儿!你醒醒!你看看娘!你醒醒!”
这么大事儿啊!
风傲晴心里一紧,快走几步进了屋。
就见莫北渊在东侧的通铺上,已经不省人事,下巴上沾着黑色的血,赤裸的身上也落了好几片血迹。
看来刚才他们是打算给他处理伤口,所以把上衣脱了。
蒋义道:“郎中去请了,但我感觉是中毒,你看看吧!”
风傲晴哪里看不出来,就要上前,陈颐兰已经扑了过来。
“你这个毒妇!就是你下的毒!我和你拼了。”
风傲晴着急看病,一侧身躲过,对屋里的莫南洲道:“二弟,带你大娘出去!都出去!”
可是莫南洲没有动,他松开按在左肩膀上的伤口。
那伤口已经是一个漆黑的洞,流出来的血已经变了颜色,整个伤口附近的皮肉也变成了黑紫色。
但身上其他的伤仍是正常的模样。
“大嫂,这伤......只有你处置过......”莫南洲双眼通红。
风傲晴一怔,惊的不是莫南洲的控诉,而是这毒的出处。
“你还我渊儿命来!”陈颐兰使了全身的劲来推风傲晴。
风傲晴正想着中毒的事,没有防备,被她推得一趔趄,额头撞在到了通铺台子上,顿时就流了血下来。
这一痛,人到是清醒了。
她环视了屋子,果然就看到了蔚泽,眼里就要喷出火来:“蔚官爷!请帮忙把人都清出去!再不让我救,他就要死了!”
蔚泽被点了名,心里也明白了大半。
莫南洲不肯走,风傲晴咬牙道:“滚出去!我要毒死人,活过一刻都算我没本事!”
“二哥,走,我们先出去,我觉得不是大嫂干的,让她先救大哥吧!”莫明远劝道。
莫南洲被莫明远拖了出去。
“需要什么?”蔚泽最后准备关门。
“净布、热水,让静桃亲自去备,别人我不信。瑾歌你帮我守住门!谁要闯进来,给我杀了不要客气!”风傲晴冷静地交代。
“好!”
蔚泽转身去找静桃,安瑾歌拉上门站在门前,田莺儿也不知哪里找了根粗棍子递过来。
“姐,你看趁手不?不趁手我再去寻。”
“差不多。”安瑾歌没有武器,就把这棍握在了手里。
“所有人回屋!谁再敢出门,我鞭子伺候他!”蒋义站在院子里拿着鞭子驱赶着看热闹的人。
蒋义很紧张,出行时,就有人告诉过他,莫北渊要活着到延广,否则他也活不了。
鞭子作用还是挺大的,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但又怕挨打,所以都回了屋,这一夜倒是有了谈资。
静桃接了活儿,就看看两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孩子奶奶是疼的,但这位奶奶现在正疯了一样地哭着儿子,显然照顾不了孩子,而二房的人更是不能让她放心。
最后,她狠了把心,把孩子送到了隔壁房间,房间里还有三个女犯和三房俩母女。
“静桃你快去,我们没有得令也不能去帮忙,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周秀芸一把接过俩宝儿,催促道。
“多谢三夫人!”静桃礼道。
她不是第一次照顾受伤的莫北渊,之前一月没有下地,也是她一个人照顾着。
伤了反而是觉得正常,以前只要回家不出门,那必是伤了。
她忙跟着蔚泽去准备东西。
风傲晴从空间里拿出灵泉水先喂给莫北渊保命。
然后又从医院里取了处理伤口的各样器具、药品。
最后,她翻找着莫北渊的随身包袱,就看到一个浅蓝的陶瓷罐罐。
她取了样本去空间医院里的实验室分析成份,这比她尝那就要快得多了,成份清晰,她就能更快制出解药。
静桃把水和干净帕子递到门边,叩门。
风傲晴打开门接了水,吩咐她在门口等。
打开门,陈颐兰的哭喊声又入了耳,可真能哭,看你哭多久!
因为怕她出来误事,蔚泽已经将她住的房间给锁了起来。
风傲晴拿热水简单清理了下他的身体,本不必要,这些伤口,肯定是用灵泉清洁比较好,但是也不能什么东西都不要,否则你要怎么解释。
她把染红的帕子和血水重新交回给静桃,道:“水再打一盆,还要针和线,越细越好,再拿块净布剪成三指宽长条。”
“是。”静桃看到那盆血水,心里跳了跳,但忙又去办。
等她和蔚泽把需要的东西拿过来,她正在用手术刀挖左肩伤上的腐肉,挖出来的黑乎乎的组织就那样被她堆在身边的砖上。
静桃看到风傲晴趴在他身前专心地操作,还把切下的组织放在指尖研看,手一软,针一扔,就跑出了门外。
莫南洲和莫明远趁着门打开就想往里凑,就见安瑾歌拿着棍子朝他们扫来。
莫南洲不会武功,被莫明远用轻功带着退开。
“二哥别急,站远点,她可不好惹。”莫明远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静桃走过来介绍里面的情道:“我看唇已经不是墨色,毒应该是解了,正在处理伤口。”
蔚泽一看屋里只有俩人,忙跪下磕头。
“少夫人!我真不知那药......”
“你的好主子!”
蔚泽不知道如何讲,都是他的主子,只能重重地磕头:“请您一定要救将军,他不能死,我对他绝无二心。”
“滚吧!”
蔚泽也被风傲晴给赶了出来。
她当然不会用那粗得吓死人的绣针和发霉的线,直接扔进了废物堆里,开始用现代缝合针和可吸收线缝合能缝合的伤口。
缝合完先用敷贴好,再缠上刚才静桃送来的干净布条。
她正环抱着莫北渊,手从他身下穿过递送布条,突然莫北渊抬起右手,捧了她的脸。
风傲晴一抬头,那额角的血已经干了,他的手轻轻落到那伤上,她“啧”了一声,才想起自己也有伤。
“怎么.....伤了?”
风傲晴没有回答,只冷笑道:“好在是不舍得用,只用到这处重伤的地方,不然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