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急促的上课铃声回荡在校园，惊起了树上几只新来的鸟儿。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陈儒却依然觉得陌生又熟悉。
随着铃声的响起，原本吵闹的教室渐渐安静了下来。
教室门口，一个相貌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长的并不算好看，但气质温婉，脸上时刻带着温柔的微笑。
这是七班的班主任张雅楠，也是姜茗口中经常念叨的老师。
“起立 !”
班长周世杰首先起身，声音高亢的喊了起来。
“老师好！”
教室里声音响亮，听着姜茗娇脆的声音，陈儒也张嘴对了对口型。
虽说他对上课前的仪式表示理解，但却并不喜欢，不过形式该走还是要走的。
“同学们好，请坐!”
张雅楠的声音清脆悠扬，音量虽然不大，但教室里的每个学生都能听得清楚。
对于教学老师而言，常年使用嗓子，说话虽然响亮，却难免会有些沙哑。
教学一年多来，张雅楠的嗓音一直都是如此的清脆响亮。
咽嗓更是没出过一次的问题，也有感兴趣的老师询问过她的方法。
但对于她说的什么胸腹式呼吸法，却有些捉摸不透。
听说这需要一点声乐技巧更是觉得高深，尝试了几次后，也只能草草收场。
因为平时有注意呵护嗓音，张雅楠的声音空灵悠扬，讲起课来不但不枯燥，反而变成了一种享受。
高二即将结束，课本上的知识也基本学习的差不多了。
每天上课的任务，除了写试卷和更正试卷错题的事情之外，也就只有背诵还算陌生的知识点了。
虽说日常有些枯燥，但好在少了许多的抽背和繁琐的作业。
铃声响起，二中进入了早课状态，班级里又开始如同海水一般，涌起了一阵一阵的声浪。
听着班级里的读书声，张雅楠坐在讲台的板凳上，批改着今早上的作业。
不知道这算不算二中特有的早课场景，在这个时间段，每一位老师都似乎有大量的作业要批改。
陈儒在声浪中安静的坐着，眼神专注的看着手上的《华国通史》。
姜茗今早也意外的没有出声背诵，而是和陈儒一样，安静的坐着，看着单词小册被标记出来的词根词缀抄写在笔记本上。
“陈儒，你看看我抄的对不对。”姜茗把笔记本推到了陈儒的位置上。
一缕光线透过窗外的树荫，照在了姜茗的身上。
金黄色的光辉像是芒种时节的麦穗，把少女柔美的脸庞又增添了几分圣洁。
“...”
嗅少女身上幽幽传来的栀子花味，陈儒把目光放在了笔记本上。
“有几个没写，我帮你填一下。”
陈儒翻看着笔记本，又往空白处填写了几个词缀。
两人的字体都是一样的赏心悦目，但风格却不一样。
陈儒的字体给人一种冷冽峻秀的感觉，而姜茗的字体却恰然相反，轻柔圆润，字中带着秀丽。
看着姜茗的字体陈儒不由得感到奇怪，明明她看起那么笨拙，怎么字体却有着钟灵毓秀的灵气呢？
随着早课结束，张雅楠把改好的试卷交给了课代表徐然，然后由她分发给班里的同学。
经过短暂的五分钟早课休息时间，又是一阵铃声响起，二中的第一节课也正式开始了。
张雅楠拿起刚批改好的试卷开始在教室过道上走动，轻缓温柔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学生的耳朵里。
陈儒把试卷摆放在桌子前，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上的通史书。
全然无视了姜茗在桌子下悄摸摸偷吃糖果的行为。
“我们来看一下这道现代史的大题。”
张雅楠穿着白色长裙，温柔的目光扫视着教室里的学生。
“华国和M国作为近现代的两大主角，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哪位同学能归纳一下早期M国资本主义发展的特征...”
“徐然，你来回答。”
前排坐姿端正的徐然举着手被张雅楠叫了起来。
“总的来说，早期M国资本发展的本质特征是资本剥削雇佣劳动力。”
徐然声音干脆直接，身姿站的笔直。
“细说一下。”张雅楠走到讲台上，看着徐然继续追问。
“好的老师，我认为可以分为以下几点。”
“第一点是资本家阶级垄断了对生产资料的占有。”
“第二点是广大劳动者对生产资料一无所有而成为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雇佣劳动者...”
...
徐然条理清晰的分点作答，对这个知识点显然记得很牢固。
“很好，请坐!”
徐然是一直都是他们班级的第一名，也是最有希望上重点大学的学生。
所以除了会被张雅楠特别关注以外，其他老师也或多或少的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哪位同学能解释说明一下外儒内法的意思？”
张雅楠把试卷翻了新的一页，扫视着讲台下像是鸵鸟一样低头不语的学生。
这个名词解释并不是试卷上的题目，只是大题材料中涉及到的一个小知识点而已。
看着徐然又一次举手，张雅楠为了照顾到其他同学，把视线看向了后排位置。
“姜茗请你来回答一下！”
被突然叫到名字，姜茗一脸发懵的站了起来，久久无语，她连老师提问的问题都没听明白。
“能说明一下什么是外儒内法吗？”
张雅楠把刚刚的问题又重复说了一遍。
姜茗低垂着脑袋，小白鞋悄悄踢了踢陈儒，就见少年慢悠悠的翻开试卷，用笔圈画一行行文字。
根本就看不清好不好!
姜茗揉着眉心，心里止不住的吐槽，怀疑她最近是不是有些近视。
“老师，这道题我不太会...”
张晓楠微微一笑看向了陈儒，“那同桌来说一说什么是外儒内法。”
感受着脚下姜茗的小动作，陈儒无奈的拿起试卷念了起来。
“外儒内法是一种华国从汉代到...长时间内国家政权实行的一系列国家政策的内在指导思想。”
“表面上推崇儒家思想，但是实际操作上也依赖法家的思想，往往是儒法结合、儒法互济。”
...
陈儒看着试卷上的大题，把文字总结了起来，不徐不缓的读着。
“总结的很好!”
张晓楠又开始讲起了试卷，不时穿插着书本里基本的知识开始讲解。
一直等到陈儒坐下，感受着心脏传来的悸动，徐然才默默收回视线。
心不在焉听着那温柔的声音，她的心不知何时乱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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