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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稷下十都李青衣(1 / 1)


阜阳城的大街小巷地底下,都埋藏着数之不尽的阵法符文,是阵道真人耗费数十年苦功烙印的。

一旦有人在阜阳中动了杀机,阵法会根据当事人的修为境界而激发,阎四夕若是敢在此处动手杀人,阵法巨人便会先一步将其镇杀。

“阎王府办事,天子放权,王侯皆避!”阎四夕却是神色淡然,不紧不慢看向那尊十丈巨人,伸手划破手掌,流出一滴鲜血。

阵法巨人眼如铜铃,陡然射出两道光束,照耀在阎四夕的鲜血上,仔细验证过后,悄然无息地消散在玉带巷,仿佛从未感受到阎四夕的杀机。

“怎么可能?”怜薇郡主面色微变,失声尖叫。

阎四夕心中冷笑不已,若不是大师父告诉他其中内情,他也不知道阜阳阵法是太昊氏与阎氏共同打造,阵法核心中糅合了两族的鲜血。

太昊皇室之人,在阜阳中依据修为不同,对阵法有着不同程度的控制权,阎四夕身为阎氏嫡子,自然也有相同的资格。

以他的修为,虽然无法做到号令阵法之灵,借助阵法威能斩敌,但也足以令其退避三舍。

十三神形、十八修罗纷纷怒吼,各自施展丹法中的高深武道,化作三十一道流光,陡然射向许青、怜薇郡主以及稷下学宫弟子。

“名山镇鬼魅,大川压枭雄。”灵堂外,一道人影悄然出现,此人身着稷下学宫制式儒衫,羽扇纶巾,面色淡然,随口一句诗词吟唱而出。

阎四夕只觉如陷泥沼,身体仿佛扛着一座高山,三十一道武影更是动弹不得,被一点点压缩入体。

“大师兄!”稷下学宫的弟子喜出望外,恭敬看向缓缓走来的人影,齐齐躬身作揖。

这名青年并未戴冠,而是戴着青丝绶的头巾,在一众稷下学宫弟子中鹤立鸡群,微笑着点了点头。

“稷下学宫李青衣,见过阎世子,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几位师弟师妹。”李青衣挥了挥袍袖,微微拱手,阎四夕周身的压力顿时消散一空。

“李青衣,十都榜上有名,凝聚九大星璇,人称青衣士子。”阎四夕神色冷漠,回想起了酒席上众人的言语,顿时明了此人的身份。

李青衣面带微笑,拱手笑道:“承蒙阜阳天骄抬爱,青衣愧不敢当。阎世子,我师弟梁博可是你昔日旧识,想必这点面子你还是会给的吧。”

“梁博?”阎四夕眼中恨意又生,压抑着愤怒怒吼道,“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之人!李青衣,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梁博确实是阎四夕的旧识,此人还是青莲姐的入幕之宾,但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两人之间仇深似海,绝无半点情谊可言。

李青衣如果是他的师兄,绝不可能半点内情不知,说这话分明是在故意恶心他,激怒自己动手。

凝聚九大星璇,李青衣的实力堪比篆图九锻,法力爆发至少有十八龙之力,阎四夕绝非他的对手,显然是不怀好意。

李青衣仍是面带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厌恶,仍是笑道:“天下无敌不敢说,同境无敌也差得远。不过嘛……对付你只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

不周风感受到了阎四夕的战意,出声提醒道:“你们之间差距过大,你就算仙武同修、战力齐出,也绝非此人对手,不如回去从长计议,勤修苦练一番再上门挑战。”

“时不我待。”阎四夕冷冷抛下一句话,周身内炁、法力齐齐涌动,甚至连八门燃身法都开始运转,起了搏命一战的心思。

李青衣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装模作样感叹道:“既然阎世子有心出手,在下为求自保,不得不倾力一战。拳脚无眼,刀剑无情,若是有所损伤,还望世子见谅。”

“大师兄,是他不知好歹自寻死路,你二人同境相争,就算将他打死了,旁人也说不出什么。”许青捂着半张高高肿起的脸颊,怨恨地出声支援。

“大师兄于心不忍,多次劝说,奈何阎世子为保阎王府威严,一意孤行,英年早逝,可惜可惜。”怜薇郡主露出笑容,不怀好意地出声撺掇。

阎四夕毕竟身份特殊,若是他忍气吞声暂时退却,日后李青衣未必有机会将其战败。

这些稷下学宫的弟子都明白这道理,故而纷纷出声试图激怒他,打算让李青衣将其就地正法。

“李青衣,得饶人处且饶人,四夕纵使年少轻狂,我稷下学宫也并非毫无过错。”玉带巷外,一道叹息声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玉带巷的天地灵气骤然凝滞,引得李青衣面色一沉。

阎四夕微微皱眉,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声音他依旧没有淡忘,分明是那负心人梁博。

李青衣面色凝重,双眼一眯,回首道:“梁师弟,你我同窗多年,今日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非要与师兄作对不成?”

“师兄误会了,你可是名震阜阳的十都天骄,师弟我不过日魂七璇,怎会是你的对手?”梁博声音再次传来,却是充满无限杀机,“只是我若想对旁人下手,想必师兄也是无力阻挡?”

无穷杀机从玉带巷外传来,再次激发阵法感应,梁博似乎发出一声闷哼,但魂魄之力仍是牢牢锁定稷下学宫一行人,大有大开杀戒之意。

李青衣面色一阵变幻,自从当年他自作主张之后,师兄弟二人早已割袍断义。

若是此刻强行出手,引得梁博大开杀戒,事情未必能顺利收场。

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稷下学宫弟子,李青衣心中叹息,法力波动渐渐平息,须弥宫内高速旋转的九大星璇也归于平静。

“今日之事,就此别过。阎四夕,你若修炼有成,尽可前来挑战,我李青衣接下便是。”李青衣冷冷抛下话,又将目光看向众多学宫弟子,“走!”

怜薇郡主犹有不甘,目光闪烁,随着李青衣一步步迈出玉带巷。

就在即将消失在阎四夕视野中时,忽然回头笑道:“阎世子,你可知我稷下学宫顾清棠,当年三金易尸名传周国,顾师兄可是出了不小的力气呢。”

“杨怜薇!”李青衣猛然回头,一巴掌甩在怜薇郡主脸上,脸上怒火不加掩饰。

怜薇郡主呆了呆,从小到大她都是锦衣玉食,何曾受过半点委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李青衣一巴掌打在脸上,这分明是极大的耻辱。

“李青衣,你安敢辱我?”怜薇郡主回过神来,娇声喝道,气得浑身战栗。

玉带巷外,一道人影缓缓走来,此人形容枯槁,浑身邋遢,披头散发,身上虽然穿着稷下学宫的儒衫,但却看不出丝毫儒家学子的风范。

“李青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邋遢人影抬起头来,一双凌厉的眼眸死死盯着李青衣,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李青衣面色变化,嘴唇翕动,心下已是后悔万分。

怜薇郡主却不知死活,望着梁博讥讽道:“多年不见,你竟已形如乞儿,本郡主当年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一个货色。实话告诉你,当年你离开周国后,是本郡主出谋划策,你的好兄弟顾清棠自告奋勇,亲自设局将那贱人逼上绝路。李青衣事后知晓,为免你二人争相厮杀,这才主动揽下责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邋遢人影如遭雷劈,低声呢喃,发出接连不断的惨笑声,“商心,你九泉之下有知,且等为夫同行。”

“哈哈哈!!!”邋遢人影步伐踉跄,沿着玉带巷缓缓离去,围观之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求死之意。

阎四夕不是白痴,从几人的只言片语中,立刻推测出当年青莲姐的死另有隐情。

当即闪身拦住稷下学宫一行人,冷声喝问道:“说清楚再走,青莲姐跟梁博究竟发生了什么?”

“滚!”李青衣此刻心乱如麻,陡见阎四夕阻拦,一时间神色暴怒,法力涌动将其击成重伤,沿着青石板一路翻滚,落在那座凌乱不堪的灵堂中。

“想要知道真相,杀了稷下学宫顾清棠,本郡主就告诉你。”怜薇郡主似乎得了失心疯,当街狂笑道,“他可是令那贱人自寻死路的罪魁祸首,药是他下的,人也是他送的。”

“不过你要抓紧时间了,年关将过,他即刻就会受封做官,届时就算是王侯出手,在阜阳中也奈何不了他。”

“闭嘴!”李青衣又狠狠甩了一巴掌,袍袖涌动间掀起狂风,稷下学宫的弟子早已消失不见。

玉带巷的左邻右舍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一场寻常的灵堂祭奠,居然引出了稷下学宫的学子,还有小消失多年的阎王府世子。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阴沉沉,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而降,废墟之中的阎四夕任由伤势作痛,仰天望着苍穹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师父……”盛毓灵焦急之中缎带掉落,一双阴翳的眼睛垂泪不止。

先天慧眼可洞悉人心,她自然感受到了阎四夕心中滔滔不绝的悲痛,一时间潸然泪下。

雨势渐渐变大,溅入阎四夕双眼之中,四象血眼悄然浮现,隐约间有雷火交杂,光芒绽放。

落珠溅入离人眼,回身已是雷神怒!

————

天海商会横跨九天四海、三千世界,就连危机重重的万族战场,都有天骄与其达成协议,生意做得可谓是富可敌国。

但无论天海商会的生意做得多大,总舵始终是伫立在阜阳之中,这座天海楼高达九层,占地更是堪比王侯府邸,每日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九层天海楼中,神兵利器、天材地宝、万年灵药、奇珍异兽应有尽有,可谓是日进斗金,生意做得比皇朝还要大。

作为一个商会,最重要的东西不仅是资源,情报同样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玉带巷发生的战斗,很快就传到了天海商会,谢三元正在密室中休养生息,听到手下人的禀告后面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带人杀向玉带巷。

“来人,来人!”谢三元连鞋都顾不得穿,赤裸着双脚,杀气腾腾冲到商会一层,“给本世子把人全叫上,兵分两路,一路杀向稷下学宫,一路去玉带巷迎回焱哥儿。”

眼见少东家发话,天海商会一呼百应,下到毫无修为的伙计,上到隐于九层的金身、法相境,通通气势爆发,引得护城大阵蠢蠢欲动。

“世子息怒!”谢管家年过半百,拎着谢三元的鞋子气喘吁吁跑来,苦着一张脸劝说道,“稷下学宫可不同于王侯府邸,那些个大儒个个唇枪舌剑,闹不好就会在金銮殿上参侯爷一本,咱们还是三思而后行。”

“三思三思!”谢三元瞪了谢管家一眼,“老管家,三思是你的名字,可不是我谢三元的。焱哥儿受了欺负,这事稷下学宫必须给个交代,否则本世子就断了他们的财源。”

天海商会在太昊皇朝虽说不上是一家独大,却也是商会魁首,其他排名前列的商会就算加起来,也绝没有天海商会十分之一的财力。

稷下学宫虽说都是儒家炼气士,但无论是文房四宝、灵石供应,亦或是日常生活所需,总归是避不开天海商会的。

倘若谢三元真的一意孤行,稷下学宫虽不至于穷途末路,至少也要焦头烂额。

但稷下学宫出身的学子,大多都在朝中领着俸禄,若是参上谢财神一本,天海商会恐怕也要自损八百。

谢三思长吁短叹,抱着谢三元的大腿,哭丧着脸劝说道:“我的小祖宗哟,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顾虑一下侯爷和郡主。他们身在朝中,若是一个不小心,被那些个文官参上一本,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少跟我说这些,你放不放开,别怪我开踹了。”谢三元怒气冲冲,作势欲打。

“行了三元,都多大年纪了,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阎四夕拉着盛毓灵步入天海商会,一眼就看到了伙计们舞刀弄剑,还有衣衫凌乱的谢三元。

谢三元眼睛一亮,怒气冲冲道:“焱哥儿你放心,天海商会可是我的地盘,帝君不禁商会发展,这全是我个人的主意,他们牵连不到我父侯和姐姐身上。”

阎四夕摇摇头,道:“这事先放在一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找个安静的密室,我有些事想找你帮忙。”

“没问题,你跟我上九层去。”谢三元满口答应,转眼就忘了寻稷下学宫麻烦,领着阎四夕朝楼上走去。

阎四夕悄悄向谢三思使了个眼色,谢管家当即会意,在三人离去后站起身来,恢复雍容气度,扫射了一眼道:“都干嘛呢?今日的活计没做完,想着偷懒是吗?”

众多伙计面面相觑,谢管家既然发话了,顿时作鸟兽散去。

一名憨傻的伙计挠了挠头,傻笑着询问道:“谢管家,咱们不是要杀上稷下学宫吗,少管家怎么走了?”

谢三思气得一脚将他踹开,破口大骂道:“京畿重地,妄动刀戈,你以为你是阎王?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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