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左侧一女手抚瑶琴,一身淡红色的翠烟衫,身披一袭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绝色榜上有言,百花宫闭月殿主,可称“罗带双垂画不成。殢人娇态最轻盈。酥胸斜抱天边月,玉手轻弹水面冰”。
左数第二人身着白衣,宛如空谷幽兰般,体态轻盈优美、飘忽若仙,宽阔的广袖下右手捻着黑白棋子缓缓摩挲,更衬托出她沉思时的绝美姿容。
绝色榜上有言,百花宫羞花殿主,可称“舞袖低徊真蛱蝶,朱唇深浅假樱桃。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
在羞花殿主右侧之人,却是作儒士装扮,一袭青色儒衫长袍及地,腰间束带勾勒出纤细柳腰,一张柔美静谧的脸庞笑意盈盈,嘴角边的酒窝更衬其甜美。
绝色榜上有言,百花宫沉鱼殿主,可称“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最右侧之人豆蔻年华,雪肌贝齿,青丝如瀑,一身淡绿色衣裳,脸上流露出羞怯可人的神情,手中画卷几乎与其同高,楚楚动人,最是惹人恋爱。
绝色榜上有言,百花宫落雁殿主,可称“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太昊绝色榜是阜阳城中好事者所出,但却受到阜阳万民的追捧,而百花宫四大殿主包揽了第四到第七的席位,仅次于凌云、太昊凰、麻姑等三人,可见四人之绝色姿容。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四位绝色美女修为精湛,虽是女流之辈,但寻常的天骄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甚至十都榜中还有她们的一二席位。
四人气质各有不同,手捧琴棋书画,但无论从姿容还是其他方面来看,都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拜倒在她们石榴裙下的天骄不计其数。
洛玉书玉手轻拂,示意四人起身回话,目光掠过闭月、羞花二人,拍手赞叹道:“闭月、羞花,你二人天资非凡,已将太上忘情天功修至第七重,待到与少宫主双修之后,必能更进一层。”
闭月低眉顺眼,淡笑道:“洛长老过奖了,若非您为我和皇甫邵阳牵线搭桥,闭月何德何能,汲取到一丝太阳神体本源,融进太上忘情天功。”
羞花亦是浅笑嫣然,轻声回道:“应龙神体排名虽不如太阳神体,但长孙无忌修成五九至尊,倒是弥补了这一缺陷。”
洛玉书微微点头,对两人的回答很是满意,顺手拿起茶盏,轻抿一口后道:“此番召你们四人前来,乃是另有要事。你们四人修行太上忘情天功时日已久,也知道这门炼气术想要圆满,必须采集无数天骄气息,或许有希望修成传说中的混沌体。”
说到这里,洛玉书语气微顿,目光扫向厅内四人,端详着她们的脸色。
混沌体,不在五行之中,超脱三界之外,乃是以旁门左道、后天修成的强大体质,为八百旁门之首。
虽说是旁门左道修成的特殊体质,但混沌体却丝毫不亚于十大神体,甚至威能犹有过之,号称“混沌一出,三千俯首”。
太上忘情天功的本质,就是以强大的道心驾驭诸多神体本源,将三千神体熔于一炉,最终后天返先天。
但当年开创这门天功的开宗立派之主,实力太过强大,最终为九天四海所忌惮。
在她最后渡成尊劫难时,不仅被万族连番刺杀,就连九天四海的人族也是下了死手,最终不幸香消玉殒,无能展现混沌体之神妙。
本质上来说,混沌体从未出现在世上,只是存在于这门天功的记载之中。
没有人知道世上是否有如此逆天的体质,也不知道渡过三灾九难,甚至渡过成尊大劫后,是否能真正修成混沌体。
见四人露出欣然神往的神情,洛玉书微微一笑,道:“眼下便有这么一个机会,今日紫云山脉、冬狩之战你们也看到了,太昊天骄尽数汇于生死战场,其中最出色的几人,如今正在天字第四号房摆酒设宴。”
沉鱼目光一亮,急切问道:“长老的意思是,太阳神体皇甫邵阳、玄武神体张三锋、真凰神体太昊凰、白虎神体周止、建木神体凌云,这些人都是我百花宫的座上宾。”
洛玉书将茶盏轻轻放下,神秘一笑道:“不止如此,就连那位气运深重的双九九至尊,也在那间房中落座。”
落雁一直神色平静,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扬眉,对于修炼太上忘情天功的炼气士而言,一位九九至尊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更何况,阎四夕还是打破青史传说,武道、仙道同时晋升九九至尊,更是身具月蟾雷体,这份潜力绝对是当世第一。
神体排名固然是经过多年推演而成,但每一种特殊体质,实际上在每一代天骄出世之后,都会产生微弱的变化。
譬如武魁首蒋子文觉醒的莽荒霸体,本是排名前十的强大体质。
但此人霸气无双、拳镇万族,硬生生将莽荒霸体提升到第三顺位,仅次于传说中的宇清神体和宙光神体。
若她们能与阎四夕双修一番,从他身上汲取到一丝神体本源,配合上双九九至尊的特殊气息,或许太上忘情天功便能突破第八层,甚至直入第九层!
四大殿主的目光都亮了起来,沉鱼急促开口道:“洛长老,此前闭月、羞花两位姐姐,已选定皇甫邵阳、长孙无忌为天功宿主,贸然转换反而不美,你的意思是让我与落雁妹妹争上一争?”
洛玉书黛眉微蹙,可还没等她开口,闭月已是咯咯笑了起来。
“妹妹真爱开玩笑,双九九至尊、阎氏嫡子,哪一点不比皇甫邵阳强上百倍?天功宿主虽不能贸然转换,但以阎四夕身上的气运,足以抵挡天功转换的反噬,妹妹莫怪,姐姐我也要争上一争。”
阎四夕蟾宫折桂时,太昊皇朝、九天、四海、阎罗军,还有最后那股不知名的阎氏气运,都落在天下人眼中,百花宫自然也有所关注。
如此雄浑的气运汇聚在一人身上,就算是一头猪也会奇遇连连,化形成人修成天骄不在话下,更何况是阎四夕如此天骄。
太上忘情天功汲取三千神体本源,想要突破第七重,就必须确定一种神体本源作为立道之基,自此之后不得轻易转换,否则必定遭遇气运反噬。
闭月、羞花之所以能名列十都榜,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她们先行一步,汲取了太阳神体和应龙神体的一丝本源,将太上忘情天功修炼至第七重。
而沉鱼、落雁两女身为凡体,固然是天赋非凡,将太上忘情天功修至第六重,但却苦于无神体本源建立天功核心,所以迟迟无法突破。
三千神体看似数量不少,但却并不局限在人族之中,太昊皇朝能凝聚这么多特殊体质,已经是侥天之幸。
可问题是,能被沉鱼、落雁看上的天骄,未必会同意与她们二人双修,而愿意与她们双修的天骄,她们却又看不上眼。
当初皇甫邵阳来到百花宫中,四大花魁各施手段,最终还是闭月更胜一筹,其他三人难免心中嫉恨。
要知道太阳神体可是名列前十,与其双修得到的好处最大,否则闭月又怎能名列十都榜?
见四姐妹又有争吵的趋势,洛玉书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人就没有一天安生的。沉鱼,当初皇甫邵阳受邀入百花殿时,我就说过各凭手段,你的书法无法打动其心,反倒是闭月正中下怀,此事怪不得他人。”
见沉鱼面露不甘之色,洛玉书耐心开解道:“皇甫邵阳弃武修仙,本就没有沙场建功立业、世袭罔替的想法,你偏偏临摹出一副铁血战场字帖,反倒是落了下乘。”
“很早之前我就教过你们,想要得到男人的心,就要先领会他们的想法。”洛玉书轻声提醒道,“众多天骄齐聚一堂,阎四夕虽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但阎氏一族留下的麻烦也不少,未必有心与你们双修,也不必将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皇甫邵阳、周止、凌云、张三锋、太昊尚、霍无殇、朱岁柔、江霓月,跟在阎四夕身旁的蛮族,还有那先天慧眼的小女孩,你们尽可多多接触。就算阎四夕不愿与你们双修,其他人未必不会同意。”
所谓的双修,并非寻常人理解的床笫之欢,而是内炁、法力交感,通过特殊的功法,做到互惠互益,因此并不局限于年龄,也不局限于男女。
太上忘情天功,乃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双修功法,能让双修者的修为突飞猛进,因此百花宫的天骄常年络绎不绝,大多数都是遭遇瓶颈的武徒和炼气士。
当然了,双修者若是情到深处,做些男欢女爱的事情也实属平常。
这门炼气术开创之初,就是以男女阴阳相合的理念创立,修炼时经常会勾起炼气士的七情六欲,因此在气机交感时迷失的人不在少数。
闭月四人之所以能担当四殿殿主,是因为她们都是处子之身,修炼太上忘情天功的天赋最高,并未在汲取天骄本源时迷失神智,与其他姐妹一般堕落。
可神体本源对天骄而言何等重要,其中蕴含了一个人的精气神,若是落到他人手中,破解了神体的奥妙,日后或许会成为一大隐患。
百花宫虽然在九天四海开设诸多宫殿,但想要得到天骄的神体本源,当真是难如登天,大多都是靠交易得来。
如今四大殿主中,唯有闭月、羞花各自得到一种强大的神体本源,并以其为立道根基,成功突破太上忘情天功第七层,而沉鱼、落雁两人却还在第六重徘徊,苦求突破而不得。
四女闻言顿时警醒,齐声应道:“谢长老教诲,我等必定全力以赴,定不叫长老失望。”
洛玉书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四女退下,末了又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无意道:“少宫主即将出关,适逢太昊皇朝无上道器出世,你们四人切记,不要迷失在天功的欲望之中。”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四人皆是心神一震,脸上神情各有变化,一言不发推门而出。
她们四人看似地位尊崇,可说到底也只是那位少宫主练功的炉鼎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她们就是少宫主的妾室,生死不由自主。
在洛玉书交代四大殿主的同时,阎四夕这边也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准确来说,这人还是阎四夕的老朋友。
“谢三元,你怎么会在此处?”太昊尚双手环胸,斜睨了一眼坐在阎四夕左侧的胖子。
一般的王侯子弟,都是自小服用天材地宝长大的,也会格外注重外貌气质,但太昊尚、谢三元算是阜阳城中的两朵奇葩。
两人明明是修者,但身材却是圆滚滚的,常常为人所耻笑,当然是在背地里。
他们一个是太昊皇朝的皇子,一个是扶摇王的嫡子,寻常王侯子弟,哪里敢当着两人面笑话?
谢三元回以冷哼,冷笑道:“死胖子,我可是焱哥儿的左膀右臂,先前我阿姐还出手相助,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我出现在这理所应当。”
谢三元,谢道韫的嫡亲胞弟,外号小财神,其父谢财神位列太昊扶摇王,更是经营着一家天海商会,经营范围横跨九天四海、三千世界、万族战场。
若论起富庶,整个太昊皇朝都没有谢财神富有,说是富可敌国都算是谦虚了。
有人曾去参观过天海商会的宝库,就连太昊皇朝的国库,都未必有天海商会来得富有。
谢三元浓眉大眼,满目纯真,右侧脸颊长着一颗黑痣,一根痣毛随着他吹胡子瞪眼微微飘动,气鼓鼓瞪着太昊尚。
“行了,你们俩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争锋相对?”阎四夕略感头疼。
这两个家伙当年跟着他走街串巷,可谓是形影不离,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却总是搞得像仇人一般。
“哼!”两人发出冷哼,同时别过头去,虽然没有听从阎四夕的话和解,但也默契地停下了争锋相对。